情漫漫非寡欢:锦水汤汤他诀别(1)
蓝慕绯听懂他的画外音,粉唇轻轻的漾出笑意,“好,我们回家!”
一如蓝慕绯所料,警局的外面蹲守了无数的记者,一看到伯爵搂着蓝慕绯的肩膀出来,镁光灯对准他们疯狂的闪动。
路易·英寡挺拔的身子完全将蓝慕绯护在怀中,让她免遭镁光灯的迫(害),自己则是神色沉静肃穆的面对所有的记者,没有半点的心虚退让。
杭航和司机开路,律师负责给媒体记者一个交代。
好不容易上车,车门要关上的那一瞬间,蓝慕绯好像在人群之外的几米地方,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孔;那双眼眸充满戏谑和嘲弄。
“怎么了?”路易·英寡握着她的手,顺着她的眼神看向车窗外,什么都没看到。
蓝慕绯回过神,眉心掩饰不住的疲倦,轻轻的摇头,“没事!”
杭航上车后,司机立刻发动引擎,离开警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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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24日的新闻,警方对外宣布叶桑的死亡百分之一百是自杀身亡,排除谋杀的可能!而原本因为被曝光曾经与叶桑有过争执的蓝慕绯,因为路易·英寡亲自带人去警局接她,大众在意的重点不在是叶桑的自杀,也不是她为何与叶桑有争执,而是她和伯爵的感情被推到风口浪尖。
这是距离伯爵与名模grace解除婚约,伯爵闹的最出名的一段绯闻恋情。
警局里有人看到路易·英寡把自己的衣服披在蓝慕绯的身上,记者媒体又拍到他那般护着蓝慕绯的画面,怎么能不让人茶余饭后,乐道。
蓝慕绯看到报纸是在公司,心里涌动着暖意,她终于明白,他为什么要亲自去警局接自己,为的就是要达到这样的目的!
一整心情都不错,虽然有不少同事都用异样的眼神打量她,她也毫不在乎。
梅利先生倒是给她打了一通电话,让她放宽心,这些流言碎语都会随着时间消失,专心工作。
蓝慕绯知道梅利先生是好心关心自己,连连应声,经历这么多事后,她还不至于被这点流言蜚语就给打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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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她提前做完工作,给路易·英寡发短信,想知道他什么时候结束。
路易·英寡过了十分钟短信回过来,简短的只有三个字:开大会。
蓝慕绯一看就明白了,没三四个时,他是不会结束的。
一个人回去也无聊,她好像还没有去过他公司,不进公司,就在他公司附近等他一起回家也不错。
他的公司地址,蓝慕绯是知道的,打车过去,在他公司对面有家规模挺大的咖啡厅,可以免费上,也可以免费看书。
蓝慕绯点了一杯果汁,随手拿了一本《世界五十大未解之谜》的中文书翻看。
给路易·英寡发了短信,告诉他,自己在他公司对面的咖啡馆,要是他下班了,她可以请他喝杯咖啡。
路易·英寡没有回短信,估摸着这个会议挺重要的,他不方便分神。
晚上八点,窗外的色已经黑尽了,路易·英寡公司的大楼整栋大楼灯亮如白昼,看样子会议还没结束,也没见大楼里走出来几个人。
老板不下班,员工也跟着要加班了。
蓝慕绯低头看书久了,脖子有点酸,抬头活动一下玉颈时,眼眸不经意间与金色的瞳孔撞上,一时间怔了下。
对方也怔了下。
grace对身边的男人了什么,男人点头,先行离开咖啡馆,她起身朝着蓝慕绯这边走来,不请自坐,血红色的唇瓣挂着讥笑,“昨他亲自去警局接你,今你来等他下班,真是羡煞旁人。”
蓝慕绯沉静如故,面对grace的阴阳怪气,无动于衷。
“蓝慕绯,你真以为伯爵是真心喜欢你?别真了……你凭什么认为自己能够胜过全巴黎的女人得到伯爵的真心?”
蓝慕绯眼眸一掠,不打算继续沉默坐以待毙,红唇轻抿,声音清淡,偏偏有着十足的冷漠:“英寡很喜欢中国文化,有一句中国古话,不知道他有没有和你过!”
声音顿了几秒,黑白分明的瞳仁静静的注视着她,一字一字道:“多、行、不、义、必、自、毙!”
grace脸色一僵,看着她的眼神都变得阴戾无比。
蓝慕绯真不知道grace到底哪里来的脸,可以在对英寡做出那样的事后还厚颜无耻的以受害者的人自居;英寡利用她做棋子去试探红夫人,给她那么多的名和利,始终没动她,一定有他的理由!
她相信英寡,但不表示她要对grace一直忍让退缩!
“我能冒昧的问你老家是哪里吗?”两片薄薄的唇瓣,流转笑意,不及眼底,“因为真的很好奇到底哪里的风水这么养人,把人养的这么水性楊花又还能这么厚颜无耻!”
grace的脸色瞬间惨白起来,再傻的人都能听出蓝慕绯话里话外的意思,没想到她看着温和无害,出口羞辱人不带一个脏字还能一针见血。
蓝慕绯眨着无辜的双眸,笑意盈盈:“你还想和我继续聊下去吗?”
蓄长的指甲掐进掌心,阴毒的眸光瞪向蓝慕绯,咬牙切齿道:“蓝慕绯你猖狂不了多久,你只不过是比我幸运一些长的像她而已……在伯爵的心里没有人会比许烟雨更重要!你充其量不过就是一个替身而已!”
grace冷笑一声后,拎着她的名片包,踩着离恨离开咖啡馆。
蓝慕绯在她离开咖啡馆后,垂下眼帘,轻轻的默念了一句:“许……烟……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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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易·英寡是在21:40出现在咖啡馆,在她的身边坐下,嘴角挂着雅痞的笑容:“听你大获全胜。”
蓝慕绯不奇怪他都知道了些什么,放下手里的书,眸光看着他俊朗的脸庞:“有两个女人为你争风吃醋,你很高兴?”
“我高兴的是你为我吃醋。”路易·英寡低头在她的唇瓣上亲了下,“吃了吗?”
“没有。”
蓝慕绯一直在等他,没想到会这么晚,此刻对面的大楼不断有人走出来,可能会看到她和英寡,不过也无所谓了。
反正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了:路易·英寡与名不经传的蓝慕绯正在热恋中。
晚餐就在咖啡吃的简餐,路易·英寡嘴巴挑,简餐他一贯不碰,但此刻再去找餐厅又要费点时间,将就着就陪她吃点。
回到别墅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了,蓝慕绯先去洗澡,出来后佣人已经把中药送进来了,她喝药,路易·英寡去洗澡。
等她药喝完了,路易·英寡从浴室出来,免不了要抱着她吃点睡前夜宵。
蓝慕绯哪里是他的对手,没一会就举手投降,配合着他来了一场**的情慾歡愛。
事后累的不想动,路易·英寡去浴室拧了条毛巾给她擦了身子,没穿睡衣,就这样相拥而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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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29日是叶桑的头七,按照中国的人习俗是要烧冥纸祭奠的。
蓝慕绯晚上和路易·英寡用过晚餐后,提出想要去祭奠叶桑,毕竟相识一场,人死如灯灭,没什么可计较的!
路易·英寡出乎她的意料,没有反对她;吩咐杭航准备冥纸等祭奠的东西,陪她一起去。
他不祭奠叶桑,就坐在车子里等她。
酒店因为叶桑的死,生意受损,打算停顿整修,等重新装修以后再开门,时间久了,大概也就没人记得这样的事了。
此刻酒店的大门紧闭,夜深路上的人并不多,蓝慕绯拎着冥纸走到叶桑摔下来的地方,昏暗的灯光下,隐约还能看到地面的斑驳的血迹。
如果叶桑没有一时糊涂被宋婉欺骗了,如果她能放开名利找个没人认识她的地方,重新开始,或许未来还会有很多美好的人和事在等着她。
很可惜,她选择了一条不归路!
血迹旁边还有酒店人祭奠她烧冥纸的铁盆没丢掉,蓝慕绯蹲下身子,将冥纸点燃放进去,的火焰逐渐亮起来,温暖了她的脸庞。
听叶桑的存款被她的远方亲戚霸占了,却没有给叶桑买墓地,她的骨灰至今还留在火葬场,至今无人问。
人有时真可怜,活着的时候居无定所,一生颠沛流离,死后连骨灰都无处安放,何其悲哀。
冥纸烧完,蓝慕绯不想让英寡等太久,起身的时候却看到不远处走过来的宋婉,一身黑色连衣裙,戴着黑色的墨镜,步伐沉稳不乱,丝毫没有羞愧难当,无颜相对的负罪感。
“她的骨灰还在火葬场,你到这里烧纸,算什么?”蓝慕绯漠然的看着她,声音里也有着金属般的冷锐。
宋婉放下手中的袋子,摘下墨镜,星眸凝视她,笑意盈盈道:“我们姐妹的事,轮得到你话吗?”
此刻从她的嘴里听到“姐妹”两个字,蓝慕绯只觉得可笑至极,这个世界上居然真的有逼死自己妹妹的姐姐!
宋婉都不屑蹲下为叶桑烧冥纸,直接将袋子扔进火盆里,掏出香烟盒,拿出一根女士香烟,就冥纸烧出的火焰点燃,狠狠的抽了一口。
蓝慕绯冷冷的看着她,“你就不怕遭报应吗?”
………………
车子里的路易·英寡和杭航都看到她和宋婉在谈话,杭航迟疑,不放心的问:“要我过去吗?”
他眸光瞬也不瞬的看着不远处的蓝慕绯,火焰映红了她的脸颊,一双明眸蒙着层凉薄的白霜,“不用!”
相信她自己能处理好。
杭航听他这样,自然是不会下车,解开了安全带,眸光也看向那边,随时注意着动向,要是有什么不对劲,他也能第一时间赶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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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应?”宋婉红如血浆的唇瓣吐出白雾,冷笑声:“你认为像我们这样的人还会怕有报应吗?”
蓝慕绯心想也是,她将叶桑整个人都毁掉了,对自己也可以毫不留情,还有什么可怕的。
“蓝慕绯,你也别怪我狠,谁让你一开始就站错了队伍。要是你最初选择帮我,现在你我也不会是敌人。”
宋婉的眉眸在烟雾中晕开,最初她是想要拉拢蓝慕绯到自己这边,很可惜她选择了帮叶桑,那么他们就只能是敌对的关系!
“道不同不相为谋。”蓝慕绯往后退了一步,不想沾染上她的香烟味,“你不怕报应,我怕!”
话音落地,她转身要回车上。
宋婉扫了一眼伯爵的车子,对蓝慕绯:“事到如今我也不怕告诉你,活在这座城市的每个人都是棋子,你和我没什么不同;即便是贵为伯爵的路易·英寡他也不过是一颗棋子!命运这盘棋,我们没有人能赢的。”
蓝慕绯的步伐一顿,回头看她,冷静的开口:“你错了,我和你不一样,英寡就更不一样!因为我们的命运,只掌控在我们自己的手里,而你屈从了命运,准确的来,你屈从的是自己内心里的那只鬼!”
宋婉怔住。
蓝慕绯还未走近车边,车门已经打开,路易·英寡隽利如刀刃的眸子掠向蓝慕绯的身后,五秒后收回落在蓝慕绯的身上。
她一上车后,杭航就发动引擎,载着满车的凉薄月光,疾驰而去。
蓝慕绯上车后一句话都没,靠在他的怀中,窗外的灯光一闪一闪的从她的脸颊上划过,路易·英寡握紧她的手,“手这么凉?!”
“听人手脚凉是因为心凉。”她随口回答。
路易·英寡勾唇意味不明的笑:“矫情!”
蓝慕绯也觉得这样的法很矫情,有医学根据来,手脚凉是因为气血不足,体内血液量不够,血红素和红血球偏低,导致手脚凉,和心凉不凉没一点关系。
她坐直身子,眸光看了他几秒,叹气后:“其实是因为叶桑的事,她人都死了,所谓的亲人除了霸占她的财产,连一块墓地都不愿买给她;我也是孤身一人,将来要是阿故都不管我,是不是也要像叶桑那样,死了骨灰都没地方放。”
他的脸色一沉,搂着她肩膀的手无声的收紧,声音低沉笃定,“别胡!你归我管!”
即便将来有一日,她有个什么,也都是他来管,没那个姓云的什么事!
蓝慕绯抿唇若有若无的笑笑,又往他的胸膛里靠。他的话是有要和她一辈子的意思,可他们到底能走多远,谁也不知道。
宋婉的话,她多少都有听明白一些;现在她还能和英寡过安稳的日子,可心里有一种预感,这样的安稳不会持续很久,未来他们可能会陷入举步维艰,进退两难的境地。
到那时候,他们又该如何面对彼此?!
她心里在琢磨的事,何尝不是路易·英寡心里在琢磨的事。
叶桑的事多少也给他提了个醒,目前看来他和蓝慕绯的关系最亲密,可是在法律上来,他们是毫无关系的陌生人,将来要是出了什么事,她的直系亲属不是自己,她的什么事也轮不到他来处理。
以前真没觉得那张纸有多重要,它是对两个人的关系的一种认可,但不具有精神上的强制性约束;但是在法律上,它将两个毫无关系的人紧紧捆绑在一起。
他们现在的关系长久下去,万一将来自己有什么不幸,她也是毫无办法,甚至他的葬礼,他的忌日,只怕她也都没有身份参加,更别他名下的那些财产。
现在细想起来,他给过她的东西真少;可她真正的想要的东西,自己暂时也给不了!
两个人一路上都是心事沉沉,没有再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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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月1日,这蓝慕绯特意约了云故晚上一起吃饭,还有路易·英寡。
之前想要安排他们俩正式认识,结果每次都因为有事而耽搁了,这一次绝对不能再出错,所以她没有告诉云故约了路易·英寡,倒是告诉路易·英寡,让他不要再放自己的鸽子。
路易·英寡答应了,提前离开公司,还去买了一套价值不菲的调酒器具,打算送给云故,也就算是见面礼。
蓝慕绯提前到餐厅,打电话给路易·英寡,他就在来的路上,差不多就还有五分钟就能到。
掐断电话,蓝慕绯轻啜一口柠檬水,刚放下杯子抬头就看到云故从门口进来。
云故穿着黑色圆领t恤,黑色休闲裤,运动鞋,水晶灯光下青稚的脸庞萦绕着凝重和愠怒。
“阿故……你来了。”蓝慕绯没有注意到他脸上的异样,眸光落在他的衣服上,语气略有埋怨,“不是让你穿正装,怎么没换衣服就来了。”
来这样的餐厅,穿正装是对餐厅,也是对一起用餐的人的一种尊重,阿故这样就过来,很失礼。
看了下手表,路易·英寡很快就要到了,现在要出去现买,似乎也来不及了。
黛眉微敛,她只能祈祷英寡今的心情不错,不会和阿故计较!不然的话,她只能明起早做包子,替阿故赔罪了。
“姐……”云故一双浅蓝色的眸子此刻阴云密布,看着蓝慕绯似乎在极力隐忍什么。
蓝慕绯应了一声,眼神看向门口,就在云故要开口时,她步伐迅速的走向门口,“……英寡!”
云故的身子猛地僵硬住,眸光随着她的身影移动,看到走进餐厅的路易·英寡;高大欣长的身影,俊朗不凡的容颜,眉宇之间有着与生俱来的倨傲。
蓝慕绯走到他身边,挽住他的手臂,仰头与他对视时,笑意盈盈。
垂在身体两侧的双手紧紧的攥起,青筋凸起,十丈之内都能感受到他此刻的满心愤怒,如同没有理智的野兽。
与路易·英寡颜色差不多的蓝眸,此刻看着路易·英寡的眼神,是在看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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