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是因他如此天才,独孤正辉才将其视若亲子,并加以培养,而东宗正是吃亏在他手上。
二月二很快就到了,戚风在前一天晚上就已经入住东宗,这天一早,他就跟着东宗一行人整装出发,往宗族大院走去。
宗族大院就是夹在东西两宗之间的那个硕大的院落,进入之后,戚风发现这里并不算太大,至少还没有东宗大,可这里却是散发着一种不同寻常的气息,强者的气息。这种强者气息令走入这个院落的人都不由自主的在心中敬畏起来,可却不知道自己在敬畏什么。
“念力?”戚风很快就意识到,这座院子里,散布着强者的念力气息。
念力是精神力的精华,与灵力不同,它可以侵蚀人的心灵,据说厉害的炼药师甚至可以控制别人的心神。
宗族大院里很少有守卫,戚风总共只看到了两个,可是这两个守卫实力却已经超出了他所能感知的范围。
感知,这是修炼到武者境界的时候必备的一项生存技能,要学会察言观色,要学会辨识对手的大概实力,通常高于自身五阶之内的实力都是很好辨认,可戚风居然是看不出这两个守卫究竟实力到了什么程度。戚风已经是武士境二阶,并且还是一星炼药师,他若辩不出对方的实力,那只能说对手起码是武士境七阶的高手。
“恐怖,连守卫都是武士境七阶,这里不愧是独孤世家的宗族。”戚风暗道,相比这两个守卫,看来东宗确实不算什么。
“贤弟,不要紧张。”独孤有道见戚风一路上都不怎么说话,以为他是紧张,便小声安慰道,“即便输掉也没什么,劣兄不会怪你,你尽力就好。”
“呵呵。”戚风笑了笑,“我若输了,你以后在东宗还抬得起头来么?”
戚风已经将近十五岁,这两年也经历了一些事,对于这些家族之间的纷争也是有些了解的。
“唉,人各有命。”独孤有道愣了愣,叹息道,他的目光落在前方紧随父亲身后的大哥身上,每逢这种场合,跟在父亲身边的总是独孤有容。
“可人定胜天。”戚风坚定地说道。
独孤有道再度愣了愣,他甚至停下脚步,怔怔地望着坚定地行走在自己前面的那个少年,他皱着眉想不通,这个少年时从哪里来的这么多自信?
比武场地很快就到了,在宗族一个很大的院落里,整个院落看起来干净平整,地面铺着青石板,不过有些地方的石板已经碎裂凹陷进去,看得出经常有人在这里练功。
这个院子没有正经的房屋,只有正对院门的一座敞开的大厅,两边靠墙则是走廊。大厅内黑压压坐着许多人,一进门戚风就觉得压力更大,念力似乎就是从这里散发开来的。
随着东宗的人走入东侧走廊,戚风被安排与独孤俊两兄弟坐在一起,另外还有两个东宗的弟子,他们五个是准备上场参加比武的。
西宗就在他们对面,一个满面虬须的红脸老者,穿着宽大的玄色长袍,端坐在独孤正明的正对面,戚风猜测,那就是西宗族长独孤正辉。
独孤正辉的左右两侧,站着数名少年,年纪都在十三四岁到十五六岁左右,看起来似乎实力都是不俗,其中一个个头最矮的少年引起了戚风的注意。
那个少年留着光头,正额头处有一道闪电形的伤疤,身上穿着一身短衫,双手背负载身后,嘴唇紧紧抿着,目不转睛的盯着中间的庭院,似乎这院子里没有任何人和物值得他看一眼。
“好高傲。”戚风禁不住说道。
那个少年的确是高傲,但是他的高傲却不令人反感,与独孤俊那自不量力的骄傲不同。这个少年,如果戚风没猜错,他一定就是那个令整个东宗的人都头疼的天才少年,独孤华。
“诸位,可否都到场了?”大厅内,一个空旷的声音响起。
独孤正明与对面的独孤正辉几乎是同时站起来,十分恭敬的向大厅躬身道:“都到了。”
“那么,双方出战人员,请出列。”那个声音缓缓说道。
“是!”独孤正明两兄弟同时示意身旁的子孙出列,戚风也是随着独孤俊等四人跨出走廊,站在庭院的东侧,与对面的五个少年一对一的对峙着。
“老规矩,五局三胜,胜出者继续执掌家族产业。”那声音道,“但是无论哪一方,均不可作弊,否则将视为弃权,并且永久不再拥有执掌权。”
“永久,这个惩罚可是够严厉的。”戚风听后禁不住暗暗的吃惊,大家族就是大家族,规矩森严,并且相对来说公平性也是足够的,他禁不住再一次想起远在响水镇的六方门,不知什么时候六方门也能走到这一步呢?
“开始抽签决定赛序!”这声音刚落,便有两个婀娜的少女捧着两个罐子分别向东西两宗的少年们走去。
“原来也是抽签,这么说我未必会遇到那个独孤华咯?”戚风竟是觉得有些失望。
戚风抽到的是五号签,他将与对面同样抽到五号签的少年对战。抽到一号签的是另外一个少年,他一看到自己的签码,立刻就咒骂了一声:“他妈的,真倒霉。”
谁都不愿第一个上场,压力特别大,赢了则罢,若输了,将会直接影响己方气势。
比武很快开始,没有任何的花哨可言,偌大的院子里站满了人,却没有任何人发出多余的声音,这一切都让戚风更加佩服起大家族的管理秩序了。
前三场比赛很快结束,对方的独孤华没有出场,这让戚风心里略略有了点安慰,或许他还有机会跟那个所谓的天才少年过过招。成长总是需要动力和磨砺的,现在的戚风已经把独孤华当成了磨刀石。
然而情势对东宗很不利,三场比赛中,只有独孤英胜出了,换言之,剩下的两场他们必须全胜,否则这一次还是输。对面的人都露出了胜利的笑容,而己方阵营则是一片压抑情绪,这样的氛围几乎将戚风也感染了,他手心里开始微微出汗。
比武是不能带宠物的,因此戚风昨晚就没有带小黄一起入住东宗,他习惯性的摸了摸自己的左肩,上面空空如也。
独孤俊是第四号,他开始出场了,当对面一个胖乎乎的少年也同样出列时,戚风算是松了口气,还好,老天把独孤华留给了他。
独孤俊不愧是东宗的第一少年,他与对手交手不过十个回合,就已经将那个小胖子一个旋风腿,用膝盖顶翻。比武中不宜用杀招,可是他太需要胜利了。
二比二,这个结果多少令人有些欣慰了,接下来,就全看戚风的了。东宗所有人的眼睛都集中到了戚风身上,甚至就算是独孤俊在走回自己阵营的时候,经过戚风身边时也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低声说道:“一切拜托了。”
他的态度,与几天之前截然不同了。
戚风笑了笑,没说话,淡然迈步走出,定定地站在院子里。西宗的人看到他,一个个都开始议论起来,多半就是说没见过他云云。
独孤华也是走出队列,与戚风隔了十几米相望着。
“开始吧!”大厅里,那个声音再度响起。
戚风皱了皱眉头,他好奇的王大厅里看了一眼,那个声音很空旷,也很沧桑,但是不知为何,他总是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声音落地,独孤华象征性的执手抱拳,一声不吭,身子一晃便拉出一道残影,而他的人在眨眼间就已经冲到了戚风的身前。
“速度好快!”戚风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但同时心中也是越发的兴奋起来。
独孤华使的是拳术,在瞬间他就已经打出了七拳,而这七拳几乎全攻向戚风的要害,看的东宗的人都是捏了一把冷汗。
“这个家伙,又进阶了。”
“三阶了?幸亏今年我抓的不是五号。”说这话的是独孤俊,他去年就是输在独孤华手里的。
砰砰砰!
就听数声拳头碰撞的闷响之后,戚风和独孤华的身影在经过短暂的交锋之后,再度分开,只不过这一次,戚风已经被逼退了三尺有余。
“难。”独孤有容叹了口气,“看来我们东宗注定是要被压制住了。”
“未必。”独孤有道说道,没办法,人是他找来的,他怎么也得有点信心。
戚风被逼退三尺,在这个短暂的瞬间,他吃惊的发现对手身上的淡蓝色灵力气息中,居然蕴含着炽热的火焰的力量。
“火?”戚风愣住了,灵力中怎么会有火焰的气息?
“还不错。”这时,对面的独孤华淡淡地说道,“他们找来的外援,还不错。”
戚风皱了皱眉头,独孤华实在是孤傲,孤傲至极。他的眼神中闪烁着的,是空灵,换言之,他目空一切。然而独孤华确实也是有资本去目空一切,毕竟他的成长经历,即便是戚风也只能甘拜下风。
“灵力中不会有火焰存在,这有悖常理。”戚风没有搭话,只是暗暗的揣度对手,“看来,他身上一定是藏有玄机。”
“刚才只是试探,现在我不会留情了。”独孤华说这话的时候,他身上的灵力光芒居然再度强盛起来,而在那之前,戚风已经认为那是他的极限了。
“如此强大的灵压,这不是一个武士境的人该有的……”戚风吃了一惊,那独孤华周身的空气,都已经被他自己的灵压排挤的往外荡漾开来,一道强劲的气刃嗖的向戚风割来,就听哧啦一声,他胸前的衣衫居然被割破了一道二十厘米长的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