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元府。
季归元自虚空裂缝中踏出，回到后堂，脸色阴沉的可怕。
一想到玉简中记录的几人，心中的杀意便不断翻涌，难以遏制。
可惜的是，苏羽只给了他叛徒的名单，并未其他信息，因此，他只能强行压下杀戮的冲动。
毕竟，谁也不知道四方阁还留了什么后手，若是打草惊蛇，那反而得不偿失了。
“待此事解决之后，再次前往天机阁，向苏阁主购买一份详细的信息。”
想到这儿，季归元深吸一口气，向着大殿内走去。
而此刻，大殿内，以两位天字号府主为首，各大府主分成两波，各执一词，依旧没有定论。
见季归元出现之后，原本喧哗的大殿，立刻变得寂静下来。
“可有结果了？”
季归元目光在各大府主身上一一扫过，面无表情问道。
闻言，各大府主都是微微一愣，抬起头来，诧异的看向季归元。
众人都明显感觉到了他话语中隐藏着的寒意和怒火。
这才过去不到一个时辰，有谁招惹大府主生气了？
“启禀大府主，我等商议下来，要么强行让太虚村交出段无忧，要么，就等三年后大帝后人回归，让其为我归元府做主。”
“最终决定，还是要由大府主抉择。”
一位天字号府主走上前来，拱手施了一礼，沉声道。
“这就是你们商议的结果？”
季归元眉头皱了皱，明显不满意。
当下，一众府主连忙低下头来，不敢与其对视。
“这……想要解决滁州府之事，又不引起东荒和归元府的大战，其中分寸，却是难以把握！”
季归元沉默下来，过了许久之后，他才不耐烦的挥了挥手，道：
“算了，本座自有打算，你等散去吧。”
似乎也知道季归元心情不好，一众府主也没有触碰霉头的意思，皆是躬身道：
“吾等告退。”
遣散了一众府主之后，季归元心中的杀意才消散了几分。
望着其中某些府主的背影，他面无表情，心中已然有了打算。
大清算，就在今晚开始吧。
……
焚月府。
归元府属下地字号州府。
鹤寿源回到州府之后，脸上的笑容也一点点凝固下来，变得有些阴沉。
今日季归元的失态，也让他心中起了警惕。
或许，自己先前一瞬露出的破绽，已经被对方看透。
“大殿上季归元的突然询问，或许就是他心中起了疑！”
鹤寿源盘坐在大殿，闭上双目，回忆今天的细节。
只是，他越想越烦躁。
尤其是牵扯到东荒那座名为天机阁的势力。
四方阁，可是数次在这天机阁手中吃瘪了。
而且，四方阁也确认，这天机阁的阁主，的确拥有窥探天机的能力。
若季归元真的看出我的问题，那此地不宜久留了！
“不行，不能自乱阵脚！”
鹤寿源猛地张开双眼，双拳紧握在一起。
即便天机阁阁主拥有窥探天机之能，但众所皆知，窥探天机者，必遭天谴。
因此，天机阁阁主的能力，也会有一个限度，未必能够真正准确的探查到自己。
或许，他们就是在等着自己露出马脚来。
想到这儿，鹤寿源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让自己平复下来。
然而，就在下一刻，大殿内的虚空突兀扭曲起来。
紧接着，季归元的身形，便从其中走出。
在看到季归元的刹那，鹤寿源浑身汗毛乍竖，下意识的就要逃离。
“见过大府主！”
好在，他硬生生的压下心中的悸动，连忙起身恭迎道：
“大府主深夜造访，所为何事？”
“无事。”季归元瞥了鹤寿源一眼，淡淡道：“本座对今日商议结果不满意，过来问问。”
说罢，他走上首座，施施然坐下。
“大府主，其实今日商议结果，已经是……”
鹤寿源面不改色，笑呵呵道。
“鹤府主！”
只是，他的话还未说完，季归元却突然开口，打断了他。
“你进入归元府多久了？”
“呃……”
鹤寿源被打断，微微愣住，心中却有一股不祥的预感。
“回大府主，已经近万年了吧。”
“万年了！”季归元目光毫无感情的盯着他，漠然开口：“这万年，本座待你不薄吧。”
鹤寿源额头渗出一层细密的冷汗，拱手道：
“这是自然，鹤某能走到今日，多亏了大府主提携，若没有大府主的话，鹤某……”
“哼，若没有本座的话，或许你早已在四方阁，成为内阁长老了，是吧？”
季归元突然冷喝一声，无尽的杀意再无掩饰，迸发而出。
闻言，鹤寿源眼瞳剧缩，呼吸骤然停滞。
他死死地盯着季归元，脑海中轰隆隆巨响，整个人都如坠冰窖，一阵毛骨悚然。
他这是在猜测？
还是说，已经真的知道了我的身份？
鹤寿源强忍着面容不变，说道：“大府主，什么四方阁内阁长老？鹤某生是归元府的人，死是归元府的鬼，与那四方阁又有何干？”
季归元端坐在首位，居高临下的俯瞰着还在狡辩的鹤寿源，语气森寒：
“鹤寿源，七岁练气，十二岁破凡入仙，被四方阁内阁长老选中，成为亲传弟子，百年踏入渡劫境，两千年成就圣人。”
“成就圣人之后，受四方阁内阁大长老之命，卧底并意图掌控归元府。”
“……”
“还需要我继续讲下去吗？”
季归元语气冰冷至极，将鹤寿源的生平，甚至是无人知晓的秘密都讲述出来。
每一个字落在鹤寿源的耳中，都像是一把利剑一般。
此刻，鹤寿源哪里还能保持冷静，神色骇然，瞳孔中迸发出无限恐惧。
“不……不可能！”
“你怎么知道的如此清楚？”
鹤寿源完全傻了，惊骇吼道。
“哼，本座是不清楚，被瞒了近万年。”
季归元冷冷的看着他。
“但是，这世间，没有什么事情，能够瞒过天机阁阁主的眼睛！”
“天机阁！”
“这不可能！”
鹤寿源怒声吼道：
“窥探天机者，必遭天谴，难道他不怕自己被天道所制裁吗？”
季归元讥笑一声，说道：“天道制裁？”
“你……太小看天机阁阁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