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笙笙看着不远处那漂亮有礼的少年,只觉浑身发冷。
没想到刚才在花园里匆匆一面后,不过一刻钟,就再度照面。
宫裴,她的同班同学,邑城权贵之后圈子里的核心人物,亦是宫长东亲侄,宫家唯一的继承人。
一旁秦婉忽闻宫裴问好,方才怔怔地回过神来。
她似刻意避开了宫长东的视线,朝宫裴微笑地点了点头,“你好。”
宫裴见状,粲然一笑,“笙笙经常和我提起您,秦姨,您看起来真像笙笙的姐姐。”
大抵上所有女人,都难以抵御一个美少年的溜须拍马。
更何况这个美少年还说得如此诚恳,真切。
原本神情僵硬的秦婉,在听闻宫裴的话后,渐渐恢复了神情。
她自谦了两句,然后话锋一转,面向刘东运,“刘总,下周我就派人去和贵公司接洽。”
刘东运一愣,不着痕迹地看了宫长东一眼,没有吭声。
与刘东运说完,秦婉目不斜视地再度开口,“寿宴就要开始了,失陪。”
说罢,秦婉也不待那两人反应,便领着苏笙笙离开了这宴厅一角。
跟在秦婉身后的苏笙笙,察觉到了在方才短暂的照面里,母亲非同寻常的反应——
从头到尾,秦婉都没有和宫长东打过一声招呼,甚至连一个正眼也没有。
这就是秦婉对宫氏掌门人的态度,高傲到近乎无视。
这是苏笙笙前两世不曾发现的端倪,再想到第一世后来发生的事情,苏笙笙心中疑惑,回头望去——
只见不远处刘东运正神色紧张地对宫长东说些什么,而宫长东则盯着她们离开的方向,双唇紧抿,面色阴沉。
苏笙笙不由一个冷颤,快速回头跟上母亲的步伐,但未走几步,脚后又是一阵刺痛,她脸色一白,立刻停了下来。
秦婉察觉,亦停下脚步,低道:“脚又磨破了?”
苏笙笙冒着冷汗点了点头,“没关系,我去处理一下。”
秦婉闻言微微颔首,正欲领着苏笙笙去处理伤口,恰此时又有几名成邑市有头有脸的人物走来,欲来与苏家攀谈。
苏笙笙见状,与秦婉示意后,便自行离开向宴厅外走去。
然而还未走几步,她就停下脚步,略一思量,转身进了宴厅旁一间偏僻的休息室。
此时休息室里空无一人,苏笙笙坐到沙发上,脱下鞋,看着自己被磨破流血的脚,微微叹了口气。
她这一身细皮嫩肉,穿衣还好,对鞋却是万般挑剔。
哪怕是以舒适而著称的jimmychoo,穿在她的脚上,也会给她磨掉好几层皮。
在家里或者学校,她自然很少穿高跟鞋,但到了必要的场合,那就另当别论。
从手包里拿出纸巾和创可贴,苏笙笙轻轻地擦拭着脚上的血迹,几处磨伤已皮开肉绽,跟腱处更起了好大一块皮,内里血红血红的,看着有些吓人。
然而就在她专注处理伤口时,忽然休息室的门把一动,厚重的雕花木门微开,一道人影闪了进来。
“呵……苏笙笙,原来你躲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