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宗极连忙扯开话题:“我想想啊,单身狗的夏天,答一种食物……狗尾巴草!”
“狗尾巴草能吃?”聂广义震惊了。
“怎么不行呢?我们小时候天天把狗尾巴草叼嘴里!”说完,宗极还不忘拉上聂天勤:“聂教授,您小时候肯定也没少和小伙伴聚在一起玩狗尾巴草,对不对?”
“我小时候啊……”聂天勤回忆:“还真没有。我小时候基本都在家里学习,院子里面没有狗尾巴草,也没有小伙伴可以一起玩。”
宗极不知道聂天勤的成长经历。
聂天勤也不可能和刚认识不到一天的人说自己的身世。
聂天勤尝试回到正题:“我们不是在探讨【眼见不一定为实】最早的出处吗?”
“聂教授!”聂广义有些着急,他好不容易才扯开的话题,眼看着就要被带回去,这怎么行?
聂广义问自己的老父亲:“你知道单身狗的夏天,是什么食物吗?”
“不知道。”聂天勤向来都很严谨,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
宗极对脑筋急转弯感兴趣,想了半天,又来了个:“果冻。”
“为什么是果冻呀爸爸?”梦心之好奇。
她是真的什么都能和爸爸聊到一块儿去。
“单身狗嘛,夏天肯定躲房间里,那不就是狗窝吗,狗窝不就是狗洞吗,狗洞谐音一下不就是果冻吗?”
“爸爸说得有道理呢!”梦心之很快就被说服了。
天大地大爸爸最大。
聂广义的脑门上,飘过一连串的问号。
???这都行???
“姑娘,你该不会真觉得是果冻吧?”聂广义诧异。
“不啊,但脑筋急转弯本来就是解释得通就行啊,只有三岁小孩才会觉得脑筋急转弯的答案是唯一的。”
“怎么就只有三岁小孩了呢?你乱猜就说乱猜,为什么还要扯上三岁小孩?”聂广义有点不依不饶。
“好像是有点不严谨。”梦心之笑着表达歉意:“那就十岁吧,反正宗意现在已经不这么想了。”
“简直胡说八道!”聂广义莫名火大。
梦心之收回歉意反问:“脑筋急转弯的核心不就是胡说八道吗?”
梦心之很少有这么针尖对麦芒的时候。
说她胡说八道可以,捎带上爸爸就绝对不行。
这是梦心之的逻辑。
宗极赶紧打圆场:“阿心啊,你刚刚说你不认为是果冻啊?那你认为是什么呢?”
“爸爸,单身狗在夏天会怎么样呢?”
“嗯……被蚊子咬。”宗极又想了一个。
“单身狗、蚊子咬……单、蚊……”梦心之排列组合了一下回应:“按照爸爸的这个思路,单蚊反过来就蚊单,和文旦谐音,文旦在我们那儿就是柚子,答一种食物的话,就是文旦柚。”
“阿心言之有理!”宗极很高兴。
聂广义很无语。
没有猜错的话,梦心之是真的知道他心里的答案。
如若不然,就不会专门问宗极【单身狗在夏天会怎么样】。
可明明知道,为什么就是不直接引导或者给出正确答案呢?
聂广义转而用同一个问题问聂天勤,气结之中带着点不甘示弱。
“广义,是不是单身狗,到了夏天除了一样会觉得热,其他应该没有什么区别了吧?”
“哈哈哈哈哈。”聂广义开怀大笑道,直接捧起了聂天勤的手开始握:“果然是我亲爹!一句话都道破天机。”
聂天勤有些意外儿子突如其来的亲昵。
宗极有些没搞明白,他用眼神问梦心之【什么意思】。
梦心之古井无波的回应:“单身狗在夏天觉得热,于是变成了热狗。”
说真的,如果不是还要陪宗意玩,梦心之七八年前就已经对这么幼稚的脑筋急转弯没有了兴趣。
聂广义也听到了这句话,他觉得梦心之终于上道了,很好心地问:“姑娘要不要吃热狗?”
“不要,谢谢,我减肥。”梦心之不可能错过爸爸专门从国内带了东西出来给她做的糯米饭。
英国的硕士学制很短,但至少也要一年的时间。
聂广义一脸的嫌弃:“你都这么瘦了还减肥?再减下去也不怕硌得慌。”
都这样了,聂广义还嫌不够:“宗极大哥,你怎么也不管管?”
在这一点上,宗极倒是难得和聂广义的意见更加一致:“我也劝过的,但是阿心说,跳舞就要保持好身材,要瘦成一道闪电。”
“姑娘,你真准备瘦成一道闪电啊?”聂广义换了一个提问对象。
“嗯。”梦心之点头回应。
“那我可真是佩服你的勇气……”聂广义顿了顿,一直到这里,聂天勤都觉得儿子的沟通能力没什么太大的问题。
哪知聂广义大喘气过后又加了一句:“现在的女孩子,可真是有够无知的。”
“广义,女孩子减肥怎么会是无知呢?”聂天勤加入到了打圆场的行列:“这是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减肥当然是没有问题啊,要瘦当然也是可以啊。可是闪电诶,但凡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天上的闪电,哪怕是最窄的地方,也有四米。有几个人类的腰围能达到四米?”
聂广义不无戏谑地转向梦心之:“敢问这位姑娘,你是想用腰围冲击吉尼斯世界纪录吗?”
“大头!”聂天勤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哪有人管闪电有多宽这样的信息叫常识的?你出去问问,有几个人知道的。”
“爸爸!我的头哪里大了?”聂广义奋起反抗:“你去看看达•芬奇笔下《维特鲁威人》,再来量一量你儿子我,从头到脚,究竟有哪个地方不是黄金比例。”
“广义吾儿,你这一大早的为什么这么亢奋?”聂天勤语重心长地规劝自己的儿子:“你能稍微正常一点吗?”
“哪儿不正常了?哪个男人早上不亢奋?不亢奋才不正常吧?”
聂天勤不说话了。
十四年的隔阂,确实还需要花更多的时间,才能重新认识亲儿子……
第76章 哪比我大
聂广义提到达•芬奇笔下的《维特鲁威人》。
吃早饭的时候,梦心之就和宗极说起自己梦到了年轻时候的达•芬奇。
宗极的第一反应,是问梦心之要不要去佛罗伦萨看看。
多纳泰罗和达•芬奇老师韦罗基奥的那两尊青铜大卫像,都收藏在佛罗伦萨的巴杰罗国家博物馆。
梦心之甜甜地应了一声:“我听爸爸的。”
那声音酥酥麻麻的,全然没有了秋菊之落英的气质。
好讨厌!他对古典都不过敏了,为什么姑娘也不那么古典了?
你能想象西施操着一口娃娃音吗?
好像也不是不行……
毕竟小乔都可以那么着让【萌萌站起来】。
聂广义摇了摇头,把这些奇怪的想法从脑海里面祛除。
好烦人!还能不能让人好好吃个早餐了?
宗极住的房间比较不一样,每一样东西都有自己的固定位置。
他早上起来收拾房间的时候,就早早地把所有行李都收拾好了,连床单都收拾得严丝合缝。
从罗马事务所去帕多瓦,对于聂广义来说,相当于是出差回家。
家里什么都有,他就什么也不用收拾。
梦心之和聂天勤都只吃了一碗炊饭就各自回房收拾东西去了。
炊饭虽好,糯米吃多了也是不容易消化。
消化问题,并不在聂广义的考虑范围之内。
都说女孩子吃的再饱都还有个甜品胃。
在聂广义这儿,只要东西好吃,他能瞬间多出好几个胃。
聂广义已经奋战到第三碗,并且还没有停下来的迹象。
如果不是锅底空空如也,聂广义应该还会奋战到第四、第五……
宗极闲着没事,就和自己的新交的兄弟唠嗑。
他问聂广义:“你之前是说可以顺路送我们去佛罗伦萨,对吧?”
“没有的事!”聂广义光速否认。
态度之坚决,不知道的还以为宗极问的是【你是不是欠了我一百万】。
宗极没想过会遭到拒绝。
而且还是以这么直接的方式。
尤其是某个态度坚决的人,嘴巴里还嘟嘟囔囔地吃着他昨天夜里就开始准备的炊饭。
都说吃人嘴短,坐在他对面的这个人,显然没有这样的意识。
说不尴尬,是不可能的。
说有多么生气,那倒也不至于。
想想他和聂广义,虽然称兄道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