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宋山月家中一处极其隐蔽的保险柜中我们看见了那张照片,左下角的日期显示是二十年前的2月5号,照片背景是在一艘船上,我们很快就认出葛宏帆、柳开元以及吴思雨,而站在最旁边的是一个脸上有疤痕的男人。
“上次我在调查金币的时候了解到,一名收藏家在海城市从一个脸上有疤痕的男人手中收购到,想必收藏家见到的就是照片中这个人。”苏锦说。
景承翻转照片发现每一个人背后都写有名字,伤疤男叫严耀初。
“杜织云杀人计划中最后一块拼图。”陆雨晴说。
我连忙让身边的警员拍摄照片。“立刻在户籍档案库中核对此人的信息,务必尽快找到这个人的住址以及子女资料。”
景承重新把照片翻转,我们的目光都集中在照片前排中间的四个人身上,那是一对夫妇,男的一表人才搂着身旁漂亮的妻子,在女人的怀中是襁褓中的婴儿。
照片背后没有这一家三口的名字,苏锦冷静说:“吴思雨把这张照片锁在保险柜中,可见照片对她极其重要,这或许就是让她成为鬣狗女王的原因。”
“你是说吴思雨用这张照片控制其他人?”陆雨晴问。
“不会,这张照片说明不了任何问题,即便让人发现充其量只能证明吴思雨认识其他人而已,这些人相互之间的攻守同盟应该还有其他东西制约。”我摇头说完后发现景承目不转睛注视照片沉默。“你在想什么?”
“我想我知道杜织云为什么要用灭门的方式行凶了。”景承指了指照片中间的一家三口。“这就是死亡循环的起源。”
“他们是……”我大吃一惊。“是杜织云的家人?!”
“你们没发现照片中的女人和杜织云长的很像吗。”景承长叹一口气说。“照片拍摄于2月5号,而无名男尸的死亡时间也是2月5号,这是一张最后的全家福,这家人在拍摄完这张照片后就被杀死,但从他们的表情看,根本没有意识到死亡的降临。”
“吴思雨他们合谋杀了这家人!”苏锦倒吸一口冷气。“这群畜生甚至连婴儿都不放过……婴儿?不对啊,杜织云当时已经九岁,不可能是照片中的婴儿,为什么这张照片里没有她?”
“这就是我奇怪的地方,吴思雨等人如果连婴儿都不放过,他们绝对不会留下杜织云这个活口,唯一的解释就是杜织云当时并没有在这艘船上,因此躲过了一劫。”景承说。
“按照你的想法有些逻辑是紊乱的,首先吴思雨等人选择在海域杀人就是为了掩饰罪行,即便到现在,二十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们也只能停留在推测上,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这些人实施了谋杀,如果不是杜织云回来复仇,相信这个秘密会被他们带进坟墓永远也不会有人知晓。”我眉头一皱。
“我明白你的意思,既然杜织云当时并没有在这艘船上,吴思雨等人杀人的秘密没人知晓,那么杜织云又是如何知道的?”苏锦说。
“我在审讯室仔细观察过吴思雨,她是一个心思极其缜密并且处变不惊的女人,我不认为她会在没有把握和疏漏的情况下实施杀人。”我点点头继续说。
“我懂了,吴思雨倘若知晓这家人还有一个女儿的话,断然不敢密谋杀人,对于吴思雨来说这条漏网之鱼无疑是颗定时炸弹,她之所以敢在海域杀人沉尸,就是认定这家人的行踪不会有人过问。”陆雨晴接过话对我们说。
“吴思雨不知道杜织云的存在,但杜织云也不会知晓吴思雨等人杀她全家的事,当时的杜织云还少不更事,她到底是怎么知晓这个秘密?”我百思不得其解。
就在这时一名警员前来汇报,通过户籍档案和照片比对找到严耀初的下落。
“他子女地址可有查到?”苏锦声音紧张。
“严耀初有一个女儿叫严可卿,二十七岁,未婚,职业是一名画家,和严耀初住在一起。”警员回答。
我连忙从警员手中接过严耀初的档案,和其他人开车前往机场,并且让警员立刻联系当地警方,派出警力封锁严耀初的家,确保任何人不得靠近。
在飞机上我仔细查看了严耀初的档案,他是国内知名画家,在绘画界有着极高的威望和口碑,出自于严耀初的画作必定是天价,众多书画收藏家趋之若鹜不惜一掷千金求严耀初真迹。
他妻子因病去世多年,两人育有一女严可卿,师承严耀初学画造诣非凡名声在外。
“又是一个名人。”我把档案放下揉了揉额头重重叹口气。“柳开元是得到普利策提名的知名记者,吴思雨是著名诗人,再加上这个被称为绘画界泰斗的严耀初,他们在人前都有着令人羡慕敬仰的光环,可谁能想到这些光环的背后竟然隐藏着丧心病狂的罪恶。”
“这几个畜生逍遥法外二十年,杀人全家居然还能过的这么好,真是没天理,最可气我们竟然没有办法证明他们有罪。”苏锦愤愤不平说。
“你难道就没有办法让他们得到应有的惩罚吗?”陆雨晴问景承。
他靠在座位上闭目养神,听到这里笑了笑:“我当然有办法。”
“你有什么办法?”苏锦焦急问。
“你最好不要听他。”我白了景承一眼,知道从他嘴里说不出什么好话。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的事。”景承缓缓睁开眼睛漫不经心回答。“你们什么都不用做,等到杜织云报完仇再把她抓起来,不但让吴思雨他们罪有应得还成功将凶手绳之以法,一石二鸟多简单的事。”
“我们是警察!”苏锦义正言辞说。
“所以你们只能成为吴思雨的帮凶。”景承浅笑。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们怎么能成为她的帮凶?”陆雨晴瞪了景承一眼。
“他说的没错。”我在旁边无力的叹口气。“我们如今在全力缉拿杜织云,倘若她被我们抓获连环变态杀人凶案虽然告破,但吴思雨等人却能高枕无忧继续逍遥法外,无形中我们的确成了她的帮凶。”
“我原本以为还能指望杜织云指证吴思雨他们,可如今看来根本不可能,二十年前她并没有在那艘船上,说明她根本没有亲眼目睹这帮人行凶,她的话因此不能成为证词对这些人定罪。”景承重新闭上眼睛。
“都说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没想到这一次凶手明明就站在眼前,我们却无能为力,等到杜织云归案这帮人又可以继续享受杀人带来的名利。”陆雨晴心有不甘。
“你也不要太过担心,一切等到杜织云被抓到之后再说,或许吴思雨等人的案件还有转机。”我深思熟虑说。
“有什么转机?”苏锦和陆雨晴异口同声问。
“杜织云既然没有目睹自己全家被杀的经过,那么她又是如何复仇的呢?她既然能得知吴思雨等人的秘密,那么说明二十年前在内海发生的凶案还有其他人知道,我们如果能从杜织云口中得知这个消息的来源,那么就有证据证明吴思雨等人的罪行。”我说。
她们一听喜笑颜开目光中充满了希望,飞机按时抵达后在出口我们见到前来接我们的警员。
“秦队,按照你的要求,警方已经对严耀初家严密布控,并且派警员24小时保护严耀初父女。”
“严可卿还活着?”我兴奋不已。
“活着,我们初步了解过情况,据她反应最近并没有异常情况发生。”警员肯定点头。
严可卿没有遇害算是这段时间以来听到最好的消息,这就意味着杜织云还没来得及实施最后的杀人计划,我们猜想之所以能抢先一步营救严可卿,最主要原因是杜织云失去了陈贤帮助,单凭她一己之力加之疾病缠身难以完成行凶。
警员开车把我们带到严耀初的家,下车后我们被眼前的房子所震惊到,严耀初诺大的别墅俨然是一座庄园,和吴思雨等人一样,他也拥有令人吃惊的财富。
别墅四周被警方布控,我发现除了警察之外还有一些精明干练的人在别墅四周走动,我停下来质问警员:“这些是什么人?我不是说过除了警方之外,任何人不得擅自靠近严耀初父女吗?”
“他们是严耀初的私人保镖,负责这里的安保,全都是训练有素的退伍军人。”警员不慌不忙回答。“说真的,我接到命令负责封锁这里确保严耀初安全时都有些吃惊,说句不该说的,严耀初的私人安保甚至比警方还要严密,别说有人想杀他,就是想见他都不容易。”
拥有严密的安保的并非只有严耀初一人,随着案件的调查深入,我们发现吴思雨等人身边和住宅都配有私人保镖,我推测这源于他们做贼心虚,时时刻刻提防着自己罪恶行为败露。
走进别墅就看见从二楼下来的女人,清新脱俗气质非凡戴着一顶贝雷帽,模样不但漂亮而且透着文艺气息。
“这么多警察来我家到底出了什么事?”女人双手插在背带裤中疑惑看着我们。“我想出去也不让,问门口的警察也没有人解释。”
“她就是严可卿。”警员给我们解释。
我原本以为她会和其他受害人一样成为被陆雨晴尸检的一具尸体,很庆幸我们还能看见活着的她。
“根据警方掌握的线索,你是一名在逃凶犯下一次行凶的目标。”我耐心向她解释。“我们到这里是为了确保你的安全。”
“凶犯?”严可卿大吃一惊指着自己表情错愕。“我是目标?为,为什么啊?”
苏锦拿出杜织云的照片递到严可卿面前:“请你仔细看看,近段时间可有见过照片中这个女人?”
“织云?”严可卿只看了一眼就认出来。
我们顿时震惊的愣在原地,我张着嘴半天没说出话:“你,你认识她?”
“我当然认识她,我们是好朋友。”
……
不光是我和苏锦以及陆雨晴,就连淡定的景承也目瞪口呆:“你们是朋友?!”
“对啊。”严可卿很肯定的点头,忽然意识到什么。“等等,你们之前说有凶犯想杀我?难道你们所说的凶犯就是织云?”
我们越听越迷糊,默不作声的点头。
“你们一定是搞错了,织云怎么可能是凶犯,她如果真要杀我的话,你们根本救不了我。”严可卿笑了笑若无其事说。“这中间一定有误会。”
“为什么杜织云要杀你,我们根本救不了你?”景承问。
“这套别墅除非有我和我爸的允许,外人才能通过安保进来,而织云是唯一可以在这里自由出入的人,她如果是凶手的话,随时都有机会杀我。”严可卿一本正经回答。
“你最后一次见到杜织云是什么时候?”我很吃惊问。
严可卿不假思索回答:“昨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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