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你抱着我一直睡到天亮!如果来了这里我们还是分开住,那么我还不如待在骄阳居呢!”
倪子昕:“......”
娇娇:“我人品很好的,晚上不打呼噜也不会磨牙,更不会对你动手动脚坏你贞操,你到底在怕什么啊?”
娇娇的话,瞬间让倪子昕呼吸凝重了起来。
迅速转过身去,他双手架在胯上,似在做着思想斗争,仰头看看天花板,又俯首凝视地板上自己的倒影,终是没有回头,淡淡道:“不行。”
她想跟他腻在一起,想要他抱着她一夜睡到天亮。
他何尝不想?
只是,他毕竟是个正常的男人啊,这小丫头看似未成年,可是平时吃的好,再加上基因足够好,她早已玲珑有致了。
就这样静静呆着直到天亮,如果不发生什么事情,他就不是男人了!
越是珍视她,越想保护她。
深呼吸,倪子昕说完后缓缓转身,想要换个话题哄哄她,却不想在垂眸的一瞬,迎上的会是她悲伤哭泣的小脸。
他的心在那一瞬间——猛然一慌!
倪子昕伸出手去就要触碰到她晶莹剔透的小脸,她却忽而侧过身子避开了,抬手自己狠狠擦擦眼泪,道:“师父,晚安。”
倪子昕深吸一口气,大手顿在半空中,她迅速扭头拧开了客房的房门,一头扎了进去,再将房门关上!
然而此时此刻的娇娇,其实心里好难过。
本来就是异地恋,两人不常在一起,好不容易可以亲近亲近,她就是想要赖着他,想要他抱着自己睡到天亮,她对自己喜欢的男人有这样的要求,他们马上还要订婚了,这样过分吗?
她的小脑袋就是少女情窦初开那种最纯洁的思想,所有倪子昕脑子里冒出的想法,与她的想法一比较,就显得邪恶了很多。
然而,倪子昕无法开口跟她说:“我不同意,是因为我怕自己会冲动,伤害了你。”
他不是圣人,听说之前倪子洋搂着阳阳一整夜一整夜地熬过来,都没有碰过她。
倪子昕真的觉得,倪子洋就是圣人。
然而,他自己却绝对不是。
不喜欢的女人,他当然是不会给她们任何机会接近自己。
而自己喜欢的女人,一旦如此让自己亲近,还是同一张床,同一张被子,四下无人地共度一夜......他用脚趾头想想,就知道自己会真的忍不住。
即便是真的忍住了,他恐怕心理上也废了!
偏偏,娇娇根本没有考虑过倪子昕脑子里考虑的这些问题,她只是觉得,自己作为女孩子提出这样的要求,他不答应,她好丢脸,也好难过。
有种主动送上门去,还被拒签的耻辱感。
更有种虽然自己喜欢他,他也同样喜欢自己,却被他莫名其妙地拒之千里的悲伤感。
关起门来,她来不及开灯,房间里仅凭着窗外投射进来的微弱的月光,简略地描绘着屋子里的一切轮廓。
流着眼泪,还不敢发出一丁点声音,因为她没有听见门外倪子昕走开的脚步声。
循着惯性抬手在门边的墙壁上摸了摸,摸了半天,也没有摸到灯的开关。
娇娇的心里更加荒凉了,眼泪几乎崩腾而出,她努力借着微弱的光线,找寻洗手间的门,心想洗手间的灯的开关总会在门边上了吧,只要把洗手间的灯打开,那么就可以照亮一部分房间的景象了。
大着胆子往里走,刚刚迈了两步,忽然——
“啊~!”
惨叫一声,娇娇整个人被什么东西绊倒了,很不雅观地摔在了地上!
下一秒,房间匆忙地被人打开,屋子里一下就亮了起来,一道急切的身影忽闪而至,直接将摔在地上狼狈不堪的小人打横抱在了怀里。
小半个天旋地转,高度、角度都在转,娇娇微微有些眩晕,低头看着地板上绊倒自己的罪魁祸首——原来是个木质的小板凳。
来不及开口说什么,脸颊上也挂着淡淡的泪痕,她只是感觉到倪子昕的臂膀跟胸膛都很有力量,他很快把她抱回了对面的房间,灯光一下子点亮。
倪子昕的床并不是很柔软的那种,却给了娇娇一种踏实的稳重感。
被人小心翼翼地放在床上,脸颊上的泪痕也被他用温热的大手悉数抹去,他拉开她的双臂,自下而上地检查着,焦急地说着:“有没有摔到那里?脚扭伤了没?还能走路吗?”
娇娇:“......”
她想说,她刚才有一个可以试一试能不能走路的机会,却被他直接抱起给抹杀掉了,所以现在......她也不知道,反正这个季节穿的衣服多,她只是摔到的时候吓着了,叫了一声,现在细细感觉一下,并没有觉得哪里特别疼。
倪子昕见她红着眼眶,也不说话,心尖上一下子疼了起来。
动手脱掉她的袜子,他很认真地检查着她的脚踝,尝试着转动了一下,没见她有什么反应,他这才松了口气,拉过被子把她的双脚盖了进去。
“我没事。”娇娇终于开口了,只是嗓音变得特别温柔动人,或许是哭过的关系,她这会儿落在倪子昕的眼中格外惹人怜爱:“师父,我想洗澡睡觉了。没有女孩子的沐浴露也没有关系,我没那么娇气,给我香皂就可以了。”
倪子昕点点头:“好。”
“师父,我先在这里的洗手间洗澡,你顺便帮我把对面房间的床铺一下,一会儿我洗好了,刚好过去睡。”
倪子昕眸光闪了闪,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宁可自己废了,也不愿意见她伤心:“嗯。”
很快,娇娇进了洗手间,倪子昕也去了对面的房间,不过他不是去铺床的,而是拿着一套干净的睡衣,过去洗澡的。
须臾,当娇娇的小脸泛着潮红、热气腾腾地从洗手间里出来的时候,就看着倪子昕已经冒着香气地坐靠在大床上,手里拿着电视遥控器,一脸静谧祥和地等着她。
她微微愣了一下,这样家常的师父,还是她第一次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