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完了手头上的事情之后,顾霆渊看了眼时间,已经快十一点了。
顾霆渊手头上是有阮安蓝的排片表的,知道她今天下午差不多七点四十左右就会结束拍摄,晚上也是没有大夜戏的。
原本是打算过去探班的,不过刚好有场比较重要的会议要开。
之后打算打电话过去问问的时候,又恰好碰上了顾亭芝来找自己。
顾霆渊揉了揉发酸的眉心,思绪化作浓稠的胶水将他的所有想法都凝结。
头疼欲裂。
最近这段时间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或许是因为阮安蓝没在身边,顾霆渊的睡眠质量直线下降。
再加上集团最近事务繁多,娜丽丝虎视眈眈,各种各样的事故频发。
想见她。
这种想法一旦冒出头,瞬间如同开了闸的洪水一发不可收拾。
顾霆渊想也不想,抓起了靠背上的外套就起身往外走去。
与此同时阮安蓝这边,月光皎洁。
阮安蓝低垂着眼帘,语调沉缓的同陆执说道:“我都想起来了,可是陆执,人不能活在过去,你不能,我也不能,对吗?”
陆执阴郁的双眸牢牢的锁定在她身上,一瞬不瞬的盯着她,如同一张紧罗密布的网将她整个人都罩在其中。
阮安蓝叹了口气,“阿蒙——”
声音轻轻的,如同一只羽毛轻轻的从陆执心口划过。
陆执缓缓抬起眼帘,目光如水的注视着她。
阮安蓝吃力地抬起手,落在陆执的脸上,“我知道你对我好,可是我们都没办法回到过去了。阿蒙,如果一直这样做朋友,我们也可以是一辈子的朋友啊。”
陆执冷笑起来,浅灰的瞳眸看起来有种如梦似幻的淡漠。
他天生一张冷白皮,在头顶明亮的灯光的映照之下,整个人都像是被笼上了一层薄纱。
令他看起来竟然有几分不易察觉的温柔。
朋友,谁要跟她做朋友?
“你看起来,好像很怕我。”
“之前可能有,但现在不了。”
陆执挑眉,旋即起身,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高挺的背影看起来有种淡淡的落寞和孤单。
阮安蓝注视着陆执的背影,忽然间觉得他看起来很令人心疼。
可是她没有心疼的资格和权利。
过往的回忆如同浪潮将她翻涌,可那些终究都成为了过去了。
就像阮安蓝之前说的,人啊,都是往前看的,谁会活在过去呢?
“你知道我最近一直在医治,我的记忆七七八八的差不多都找回来了。”
“刚好今天你来了,我有个问题想问你,阿蒙,当年我们话剧社周年庆活动的那天晚上,你是不是也来了现场?”
“我记得……我不记得我是怎么离开的,但是我能想起来的就是一条长长的窄窄的巷子,好多人……还有你在……”
阮安蓝想到这里,思绪就被打断了。
她有些痛苦的闭上眼睛,娇媚的脸上满是折磨。
陆执回过头,看到她这样一副神情,一直淡漠的毫无表情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