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却是逃窜多日的庸侯。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庸侯想不到只是替名家少夫人赶个车的空档,就能撞见他遍寻不到的定王妃秦艽。
他所有的一切都是被这个女人毁了的,恨不得生吞她的肉,啃她的骨。他潜伏在名府,也是想暗中找秦艽报仇,但秦艽几乎都在定王府活动,鲜少有出门的,便是出门,也有顾九霄在暗中护着,他根本找不到机会。
万没想到,今日怎么凑巧,连老天都在帮他。
这个机会千载难逢,他根本不想再等,是以,趁着秦艽没有注意,马鞭就朝着人脖子甩去,这要是抽中脖子,能把人勒着拽过来,再不济,也能一鞭子抽的人皮开肉绽。
但他没想到叫那个小贱人躲过去了,还被她手里的东西扯下了脸上的面巾。
庸侯面色一冷,再次攻了上去。
清荷起先被庸侯那一下子惊到了,这会回过神来,顿时急了,“来人,快来人,马二,你若敢伤了定王妃,小心少爷回来饶不了你!”
庸侯岂会将清荷看在眼里,他攻向秦艽的攻势更猛,带着不死不休的杀劲。
秦艽对这个害她父杀她母的仇人同样恨之欲死,招招不留情。
庸侯发现这个女人几日不见,本事像是又大了不少,他拼尽全力的杀招连遭破解,他被秦艽击的连连败退,狼狈的被一掌击中了心脉,倒飞了出去,一口血从喉间吐了出来。
他脸色一变,猛的跳起来,一下掐住清荷的脖子,将她挡在自己跟前,“别过来,再过来我杀了她!”
清荷吓的脸色发白,下意识伸手捂住了肚子,“你,你干什么?你若伤我,我家夫君回来定饶不了你!”
“女人如衣服,脱了这件,还会有新的。”
庸侯冷笑着勾了勾嘴唇,“再说,我只是想借少夫人一用,安全后便会放了少夫人,名少爷又如何会怪我!”
他见自己挟持了名峰的夫人后,秦艽果然不敢轻举妄动了,不由得意的笑了下,“看来,咱们要日后再见了。”
庸侯挟持着手里的清荷,一点点往外退。
顾忌着他手里有人质,周遭之人哪怕认出他是大理寺和京兆伊在通缉的要犯,都不敢出手帮忙抓人,就怕伤到无辜的清荷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到时候吃力不讨好,可能还要引来名峰的报复。
秦艽脸色微变,“你若放人,今日我便不杀你。”
庸侯却怎么敢信,仍掐着清荷的脖子连连后退,“我只信自己。”
他说话间,没注意到人群边飞快停下了定国公府的车驾,张丽华从马车里跳了下来,一眼看到和秦艽对峙的庸侯,她挑一挑眉,不动声色的凑了过去,在发现秦艽看到自己的那一瞬间,一下出手。
秦艽几乎在同时指挥着藤蔓抽了出去。
“啊!”
清荷尖叫着,被张丽华一把拽住了手,拉的往右一个踉跄,而秦艽的藤蔓在这一瞬间,一下子刺进了庸侯的胸膛。
“你!”
庸侯惊愕的瞪大了眼,他惶然的看着被张丽华护在身后的清荷,一边控诉的看向秦艽,捂着胸口连连退了几步,一屁股坐在地上。
秦艽手一挥,末梢带着血的藤蔓一下子收了回来,几步走到庸侯跟前。
她足尖一下点在他心口,嘲讽的笑了下,“你那不是主动放人,再说了,要不要守信,也要看我心情。”
庸侯一下子倒在地上。
秦艽那一下几乎废了他的心脉。
“绑起来,送官!”
立刻就有人帮忙将庸侯绑起来扭送大理寺。
清荷惊魂未定的躲在张丽华身后,待深深呼吸了几下后,才想起来正事,她脸色慌张的扑向秦艽,“定王妃,我有重要的事要同你说。”
她一把将秦艽拉到茶楼里早就定好的雅间,“定王妃可知明日是什么日子?名峰可能和幕后之人,要做一件大事。”
清荷死死抓住秦艽的手,双眼通红,“他们说,若是做成,他便加官进爵不在话下,还能为我挣来诰命!”
寥寥几语,让秦艽心中微沉。
明日……
她立刻想到了明日是圣元帝定的,要在宫中小香山为柳娉婷举办的封后大典。
名峰明面上效忠圣元帝,和背后却另有效忠之人。
那幕后之人,他们却还没有头绪。
此事事关重大,秦艽蹙着眉,“我知道了,我立刻回王府同王爷商量。”
“好。”
清荷眼含期待的看着她,“你们一定不要让他成事。”
秦艽忙转身下楼,此时也没时间同张丽华闲聊。
张丽华很是体贴,柔声说自己也没什么急事,秦艽的正事要紧。
能在逃家之前见秦艽一面,她已经觉得很好了。
秦艽这才放心匆匆赶回定王府。
定王府里,顾琰顾九霄两兄弟几乎都守在医圣的院子里。
皇后没了气息,却尸身不腐,看着就像是睡着一样,两人都觉得有问题,但医圣顾忌着皇后的请求,一直守口如瓶,只是在偷偷研制假死药的解药。
秦艽回到王府时,命人将两人喊到了书房。
“明日便是柔妃的封后大典,方才清荷传来消息,名峰怕有大动作。”
她眉目冷沉,看向顾九霄,“你先前曾说那庄子里多了好多空笼子,里头的丧尸没了踪影,如今我怀疑,那些东西……就在宫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