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问题瞬间让我哽住了，他爱不爱我，这个问题我曾经问过自己无数次。但现在不一样，我确认他爱我，可他却问了我这种问题。
“不信。”我回答。
这个答案其实我自己也拿不准，王天成和江天易在客厅里的对话对我的冲击太大，我的回答也是为了挡住自己那些不该有的想法。
我回答完之后，江天易伸手紧紧地抱住我，力道大的就像是害怕我会消失。
下午的时候，王天成回来了。
他一进来看着我就似笑非笑的，吐出一句：“弟妹，你做的很好。”
他的话让我心里咯噔一声，下意识的皱起眉头看他。他却毫不在意，直接走过来就把我煮给江天易的咖啡端起来就喝了。
看着他和江天易一样性感的喉结，我却生不出半点欣赏来。
他喝完，看着我意犹未尽，“再来一杯。”
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直接把他手里的杯子夺过来丢到了水槽里，“又不是煮给你喝的！”
“真是太不友好了。”他嘴角依旧挂着坏笑看着我，也不知道说的话有几分真心。
“我不喜欢你，什么时候离开？”我直直的看着他，一点也不掩饰自己的逐客之意。
他走到沙发上组下，修长的腿叠在一起，脸上的表情都没变，说：“我和天易可是兄弟，又那么像，你为什么喜欢他就不喜欢我呢？”
“你和他一点也不像。”我皱着眉冷冷的看着他。
“那就是你的偏见了。”他嘴角的笑意越发的浓厚，“天易喜欢占有，我也喜欢。他报复心强，我也强。不过我和他不一样的是，我从不掩饰自己的内心，但是他不一样，那么的表里不一。”
“他怎么样，不需要你告诉我！”我死死地瞪着他。
“是吗？那你一定不知道我为什么会离家十年吧？”他看着我，也不等我问，直接就说：“当初我打了一个欺负我的同学，天易骗我说那个孩子死了，还说那孩子的父母带着刀来找我，我当时怕的要死，为了逃命窜上了火车，那火车上有一群人贩子。要不是那件事，现在站在你面前的不是从里到外都烂透了的王天成，而是一个海归的菁菁学子。”
“呵！”我冷笑了一声，“事情的开端不也是你打了人？凭什么算在他头上？”
他略微挑眉，“也对，先入为主，你那么相信他也是正常的。”说完他嘴角的坏笑越来越明显，说：“不说以前的事情，我们说一下现在的，你知道这会刘然和杨奕在干什么吗？”
听到他的话，我的心脏瞬间像是被人攥住，压抑的随时都会炸开。
他冲我扬了扬眉，“要是他们真的修成正果了，那最该感谢的人就是弟妹你了。”
“你做了什么？”我恨不得上去撕烂他那张永远带着阴气的脸。
“什么都没做。”他笑笑，“只不过……”他没说完，站起身就回房间了。
“王天成！”我死死地瞪着他的背影。
“我可是天易的哥哥，直接叫我名字，是不是太没礼貌了？”他轻飘飘的丢出一句，头都没回，就那么回了房间。
我心乱如麻，冲上楼去找江天易，我瞬间又很后悔自己找杨奕。
江天易什么都没说，直接打电话给杨奕，杨奕报了个酒店的地址，我和江天易立刻赶到了那里。
敲开门的时候，首先看到的是围着浴巾头发还在滴水的杨奕。
我的视线从他身上挪开，看进去。
刘然头发乱糟糟的，整张脸都红透了，睡得很沉，躺在床上，露着半个肩膀。
她来的时候身上穿的连衣裙是带袖子的，那半个肩膀就那么裸露着，加上全身上下只围着一条浴巾的杨奕，我立刻就猜到发生了什么。
我恨不得给杨奕一拳，可他是我叫来的，也只能问：“你和刘然……那个了？”
杨奕没有回答我，转身就回到了房间里。
我和江天易关上门跟着他进去，才坐下，他就说：“我要离婚。”
他会这么说在我的意料之内，内心谈不上狂喜却也有几分喜悦，我深知自己的反应不道德，就问：“那你老婆怎么办？”
“她想要什么都可以，钱、房子和车全部给她都可以。”他微微低头。
“那孩子呢？”问话的人是江天易，他一边问一边拿出烟点燃。
他张了张嘴，最后又认命一样的说：“她要想就给她，不想要就给我。”
江天易猛地吸了一口烟，什么都没说。
我知道，他其实很恼怒杨奕的决定。
可这些似乎是我一手促成的，我没想到原来我自私到这种程度，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不但不觉得担忧，还隐隐觉得有些兴奋。
以前一直站在道德高处看人，原来也不过如此。
“那你老婆要是不肯离婚呢？”江天易再次开口，神情已经变得很烦躁。
杨奕微微一怔，低头，“不肯离婚那就走法律程序，安熙应该会接这个案子吧？”
“老子懒得管你！”江天易猛地站起来，在房间里走来走去，视线落到床上的刘然身上，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说：“老子回家看孩子，王天成那个变态在，我不放心。”
说完也不等我们说什么，立刻就走了。
我们来的时候女儿刚刚睡着，想着来一趟就回去，也没把她带身上。而且我觉得王天成虽然坏，喜欢孩子那点却也不是装的，所以来的时候也没把她带着。
江天易走了以后，有些不敢当着他的面说的话，被我一股脑和杨奕说了。
比如，“我支持你的选择，不用觉得愧疚，人本来就是追求幸福的。”又比如，“和一个爱你的女人在一起，还是和一个你爱、而她也爱你的女人在一起，这种抉择一点也不难。”
我说什么，杨奕都是沉默。
我猛然间居然害怕他后悔离婚的决定，说：“王天成你也见到了，那种人放在刘然身边，你放心？”
一直沉默的杨奕终于动了动，“你不用说了，我心里都明白。”
“明白什么？担心你老婆了？刘然曾经不也卑微到尘埃里，那时候的她什么都没有，你老婆要是离婚了，还有你给她的金钱补偿，我不认为她会过得有多惨。”话说出来之后，我自己怔住了。
我有些烦躁的扯了扯自己才到耳边的头发，这种想法我是什么时候有的？就算我安慰自己，是我想说服杨奕，可这些是不是恰巧在说明其实我的内心就是这样的？
“嗯。”杨奕微微闭眼，声音小的就像是我的幻觉，“麻烦你帮我找一下安熙，她肯定不会同意离婚的。”
我看着他，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