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墨成钧再没有废话,举步出了包厢。
陆川问他,是不是因为顾冬凝而插手梁维钟的事情。坦白说,是或不是没什么区别,区别是爷现在很不爽!无论谁,既然让他不爽了那就等着下油锅。
更何况——
墨成钧想到,他提起梁维钟时女人那张娇俏的脸瞬间凝满的恨意,竟然会让他有种帮她消弭的冲动。
陆川在病房里等着他,所有手续都办完了独独见不到墨成钧本人。
很晚时候墨成钧才赶了过来,他脸色很沉,眉目间带着冷厉的折痕。
陆川看他眼,忍不住眉心轻蹙,“跑哪儿去了?”
墨成钧也不解释,两人回到承安市时已是两个小时之后,方译驰早安排好了一切,等陆川到了给他做了个详细的检查,皮外伤没什么大碍,不过是伤到了神经,之后胳膊痊愈,他的左手臂也会有微微的弯曲,不能完全抻直。
倒是不会影响正常生活。
安顿好后,墨成钧就直接回了家。
已是近凌晨,墨家老宅一片安静,爷爷休息的时间向来早。
墨成钧也没什么不习惯的,可这么黑暗又静谧的家,竟也让他生出丝丝的失落感。男人直接进了卧室,按开灯就见着诺大的床上蜷缩着一坨。
他眉梢猛然往上挑挑,突然有种心情恍然沉定下来的感觉,墨成钧走过去,她手臂露在外面,侧身睡着,身后黑色的发丝铺陈了大片。
许是光线太亮,顾冬凝眉心蹙起,她翻了下身,眼睛稍稍睁开,迷迷糊糊的就见着墨成钧站在床边,她鼻尖皱了皱,仿似分不清现实还是梦境。
只模模糊糊说了句,“你回来了。”
声音软嚅,好似浓郁醇香的葡萄酒,只勾得人心里痒痒。
这样一句简单的话,竟然让他心底禁不住柔软。
心头被之前那张照片勾动起来的戾气,也好似在她这声软软的音调里消磨殆尽,他俯下身去手指轻噌她的脸颊,接着就被啪一下拍开。
墨成钧喉间溢出轻笑,以为她醒了谁知道竟是头颅在枕头上挪了挪又睡了过去。
鬼使神差的,他俯下身轻吻上她的眉眼,她却只皱皱眉头,伸手挥他,仿似是被个苍蝇骚扰。不过一瞬间,他直起身来,突然忍不住的就想听听她笑意萦绕的那声讨厌。
墨成钧进了洗手间洗漱,出来时候就整个人掀开她的被子钻了进去,他伸手抱过她,胸膛贴上她的背脊,男人唇畔轻吻着她耳后的肌肤,手臂用力将她抱紧了。
这样密切的接触,将他从外面带来的冷意全数过渡到她的身上,顾冬凝浑身一个哆嗦,却愈发的靠近他的胸膛,她在男人怀里轻轻扭着找舒服的姿势,可却直接把墨成钧的火给挑了起来。
男人重重喘了声,手臂匝的她死紧,他嘴唇贴在她耳边问,“我不在,我家红杏有没有出墙?”
嗯——
她轻声嘤咛,神智却没清醒。
墨成钧笑,看她在他怀里轻轻的磨蹭,只觉得心里痒痒的厉害,他从后吻着她的脖颈,唇畔贴近她的耳朵,手掌早已拉起她的睡衣下摆滑了进去。
喘息愈渐浓重,他却并不着急,掌心往下压在她的小腹上,轻声询问,“好了吗?”
她点头,声音软蠕蠕的,“不要吵我,好困。”
觉得好似还在睡梦中,半梦半醒间已是分不清哪里是梦,哪里是真实。
几乎在看到她点头之后,男人就再也不肯压抑,他卷起她睡衣往上扯,身体压过去……
男人的吻越来越癫狂,顾冬凝只觉得呼吸都要被人掠夺尽了,手臂不自觉推着身上的人,却撼动不了分毫,缺氧快要窒息了……
她嘤咛出声,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当看清楚人时瞳孔倏然张大,她一声尖叫还不及喊出去,男人再次吻住她的唇将所有声音吞了进去。
疯了,他——
她手臂用力拍着他,呜呜的想要骂人。
男人拉开点距离,眼角眉梢间溢出勾魂笑意,“我不介意你大声,如果你想把爷爷也吵醒,我也很乐意配合!”
“你,你,你——”顾冬凝气的说不出话里,她咬牙切齿,“我还没好。”
“啧啧啧——骗鬼呢?”他显然不信,语气间痞子味儿那么重,手指轻挑的勾着她下颌,“怎么醒了就这样张牙舞爪的?你继续睡,我自己来!”
滚!
真的要让他气疯了!
一夜的沉沦,早上起来的时候顾冬凝躲在洗手间想哭。
她身体已经好了的,却在昨晚之后又出现那种刺痛麻痒的感觉,懊恼的想把他给剁了。
她从洗手间出来,男人正穿衣服,衬衣穿在身上还未扣上扣子,胸前一片麦色肌肤袒露在外面,肌理线条结实紧绷,他抬眼看她,本想让她过来帮他系领带,结果一眼就看到她通红的一双眼和满脸的怒气勃勃。
墨成钧眉梢微微挑了挑,看着她,也不问,就等着她说话。
顾冬凝却伸手指着他大骂,“你以后要敢再碰我,我拿刀子阉了你!”
操!
这话真他妈的狠!
男人脸色瞬间黑了,眉心蹙起伸手抓住她手指,“又发什么神经?”
“我恨死你了——”顾冬凝几乎要哭了,她用力抽回被他抓住的手指,唇线抿紧了,特别无力的看向他,“墨成钧,你在外面找女人我半点意见都没有,如果出现难以遏制的绯闻,你要希望我出面帮你澄清,我也没问题。但是,算我求你了,你这样,让我觉得恶心——”
她很少喊他的名字,可他的名字从她嘴里出来的时候无外乎两种情况,怒气冲冲或者无可奈何。
可这次,墨成钧却听的益发刺耳,她说什么?恶心?
男人一张脸,好比碳堆里拱出来,衬得牙齿特别白,额角狠狠抽了下,她可不止一次提到这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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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9 对他整个人过敏
男人嘶了声,“你是咬定了我外面有女人?”
“不然呢?我明明自己没事的,每次,每次,都是跟你——然后我就不舒服!”顾冬凝眼瞅着他,紧抿的唇线透着委屈,心里也说不出的闷痛感,她一方面厌恶他既然在外面有女人为什么还要跟她这样!一方面又觉得难堪的厉害,心上慌里慌张的撕扯的难受。
这种感觉极度怪异,怪异到她忍不住想要掉眼泪,不只是身体难受,还有,还有——她也说不清道不明的,只觉得浑身都泛着冷意。
“反正,肯定是你的问题。”
顾冬凝抿着唇怨恨的,墨成钧哼了哼,他脚步往前走一步,女人就迅速后退一步,那副子小模样儿摆明了把他当垃圾来看。
男人额角狠狠抽搐,手指用力点着她,“过来,我陪你去医院!”
顾冬凝是被墨成钧拖出卧室的,他手腕拽着她从二楼下来就直接往外走,他把她拽疼了,她就用力的挣扎,嘴里忿忿的喊,“你放手,我自己会走!”
墨震渊已经坐在餐厅,见到他们这样拉拉扯扯的,胡子唰就抖起来,洪亮声音吼出去,“大清早的拉拉扯扯,成何体统!折腾什么?”
顾冬凝顺势抽回自己的手,手腕地方被拽出一圈红,她用力甩了甩,眼神还是狠狠瞪过去。
墨震渊起身走过去站在两人面前,锐利眸光自他们两人身上扫过去,“怎么回事?”
“她有毛病,我带她去医院!”墨成钧啧了声,没好气的说。
“你才有毛病!”顾冬凝反驳了句,嘴巴扁起来。
“到底谁有毛病?说清楚!”老爷子怒了。
墨成钧挑了挑眉梢,眼睛戏虐落在顾冬凝脸上,他嘴角缓缓扯出个笑意,嘴巴张开,刻意放慢了速度,“她说跟我——”
恍然明白他这样子代表什么,顾冬凝是又气又急,她跳起来去拍他的嘴巴,却被男人一把抓住了隔开。
“你,你,闭嘴!”
这个男人什么话不敢说,他可以不要脸,她不行!
顾冬凝着急忙慌的,“爷爷,什么病都没有,什么都没有!”
老爷子眉梢挑着摆明了不信,“那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顾冬凝急的不得了,这可要找个什么理由才好,整琢磨着,就听男人气死人不偿命的,“爷爷你别问了,女人的问题给你说了你也不懂!”
“……”
“……”
瞬间,现场沉默了。
顾冬凝尴尬的要死,老爷子也被气的胡子一翘一翘的。
墨成钧说完后就懒得再解释,一把抓过她手腕拉着人往外走。
他开车出去,拿手机打了个电话,听那口气是找了个熟悉的人。
顾冬凝本想说上次她去医院看的医生那里,他却凉凉瞟过去一眼,“竟然误导你我有病,这种兽医不看也罢!”
“……!”
到了地方,是承安市三院,倒是妇幼方面的权威医院,两人一起往里走,他一路上拉着她手腕就没有松开过,顾冬凝试图挣开,被他瞪了一眼也就乖乖的了。
这次有他陪着,她竟然觉得心里踏实了几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跟医生打了招呼,墨成钧就开门见山直接说了,“她说跟我做完之后就难受!她这是什么毛病?”
到底是女医生,听他这么说话呛了下,“怎么不说是你的毛病?”
男人脸色唰就沉下来。
医生也不管他,拿过之前的病例看了看,就问,“洗液管用吗?”
“嗯。很管用。”顾冬凝轻应,“本来好了的,可是现在又难受了。”
医生沉吟了下,声音平静问,“你们避孕吗?什么避孕措施?”
看墨成钧眉心都锁起来了,顾冬凝赶紧回答,要等他开口,她这张脸都真的不用要了。
带着她进去检查过,医生看着病例拧了眉头,半响问了句,“你平时有过敏反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