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之后,徐子清终于说完了他手上的第一本本子。
还不等顾治松一口气,他却看到了穿着白衣的翩翩公子徐子清微微一笑,拿出了另外一本。
顾治:“……”
徐子清果然不负儒雅高洁的美名,笑起来让人的感觉便是宛若春风,似乎觉得全身心都被她的笑容给洗涤了。
他点了点头,把已经处理完的那一本记事本递到了后面的官员手上。
声音依旧温润的,好似带着春风沐沐。
“皇上……”
“等会儿!”
顾治从座位上面坐了起来,颇为感慨地拍了拍徐子清的肩膀。
“想不到这些事情爱卿都记录得如此详细,有徐爱卿这样的人在朝为官,朕得省下多少的功夫呀!”
顾徽:对哒对哒!m.
“咳咳朕自然是相信徐爱卿的能力的,账本就放在这吧,朕有空了会看!爱卿辛苦了!”
看着顾治一副大义凛然的做派,徐子清低下头来笑了笑,“是!”
他把这样一沓厚厚的账本全部放在了桌子上,然后往后退了两步,和众位官员们站在了一起。
苏力得连忙把账本搬到了另外一个皇上看不见的地方。
【也算是眼不见为净了……】
自从皇上来到了边疆之后,懒的不是一丁半点,作为御前在皇上身边伺候的人,苏力得更是对这一点知之甚深。
甚至占着顾治的光,他这段日子也算是睡了几个好觉,不用每天一大早的起床伺候皇上去早朝了!
他将东西给搬了下去,甚至还得到了顾治一个颇为赞赏目光……
苏力得有些受宠若惊的低下了头,心中却满是无奈。
【也不知道皇上回京城之后怎么调解回来……】
“朕这些日子身体不好,城中上下多亏了灵儿留心了!”
顾治回过头来,颇有些感慨的拍了拍顾徽的肩膀,眼中带着明显的赞赏。
“把一城的事物交给你,朕很放心!”
虽说并没有要勤劳的想法,顾治却还是认真的把徐子清的话听了进去的。
不得不说,顾徽将城中的大小事务处理得很好。
他将目光看向了站在一旁的大臣们。
这些大臣要是都有灵儿那样让他省心该有多好,不恃宠生娇,不以权谋私,甚至还把事情都事无巨细的记录了下来给他看……
“正好今日诸位爱卿都在,朕便宣布一件事情!”
一只手背在身后,顾治带着笑意看向了顾徽,走上前去拉住了她的手。
“朕有三女长宁,聪慧机敏,克勤柔顺,处事细心,朕甚喜之!”
顾治突然的变化,让二皇子的心中突然冒出了一股不安。
“父皇!”
顾徽忍不住叫了一句,大猪蹄子忽然的变化着实不在她的预料之内。
顾治回头看了一眼,眼神中带着明显的宠溺和笑意,拍了拍顾徽的肩膀,颇有些感慨的道。
“你这丫头,如今手抬这么高,也只能拍到你的肩膀了。”
【时间过得,实在是太快了……】
他一脸正经的转过了头,挥了挥手,“今日诸卿在场,便由诸卿来做一个见证。”
他的眼神从容且坚定,“边疆三座城池,是长宁的了!”
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他又重复了一遍
“临水,临风,临金三城,朕预送给我儿长宁,为她的及笄之礼!”
话语一落,全场满满的不可置信!
边疆三座城池,他们这些日子花了多少的时间才把它打下来,皇上竟然直接赏给了公主!
这可是他们见过最贵重的及笄之礼了……
众人看向顾徽的目光中不由得带上了两分的复杂,
一个15岁的生辰之礼便搞得这样的隆重,将来若是公主嫁人了,皇上给她的添妆又岂会比今天的更差?
在众多羡慕嫉妒的目光之中,顾徽抬头看向大猪蹄子,有些无奈的笑了笑。
“父皇如此厚爱,长宁怕是受不起,古往今来,向来没有公主有这么大的一块封地……”
“那朕便做开天辟地的头一遭又如何?”
顾治淡淡的笑了笑,“你是朕的女儿,朕给你的受着就是,断然没有受不起的道理!”
他知道这丫头心里的顾忌,也是因为这段时间外面的流言太过分了。
这丫头顾及着他的想法,这才带着这么多的大臣当面汇报工作,就是为了树立他皇帝的威望。
顾徽的好心他欣然接受,顾徽的顾忌他也知道。
可作为父亲,他需要告诉自己的女儿,你可以无所忌惮的做任何事情。
做父亲的,只会支持你!
顾徽眨了眨眼睛,努力的控制自己眼中的泪意。
她没有在这个场合掉金豆子,只不过鼻子被堵的涩涩的,说话声音中带着一些小鼻音,好似撒娇一般的。
“父皇~”
顾治摸了摸顾徽的脑袋,眼中满是包容。
“乖~父皇在呢。”
“嗯!”
顾徽的声音中带着一些鼻音,她眨了眨眼睛,外人嘴中的血手观音此时却是一个撒娇的普通女孩。
【她知道,父皇一直都在的!】
又撸了一把女儿的脑袋,顾治淡淡地看了众人一眼。
“诸君可还有异议?”
诸位大臣都低下了头,和在京城中不同,已经体会过公主厉害的大臣们断然不敢在明面上和她对着干。
尽管心中震惊,却没有人敢在皇上也同意的情况下有任何的异议。
【可恶!】
二皇子暗骂了一声,见没有人出头,也只能自己站了出来!
“父皇!”
看着全场的目光都瞥向了自己,二皇子咽了一口口水,连忙扯出了一个笑意。
“儿臣并不是不支持的意思,只不过三皇妹女儿家家的,父皇不如多给他准备几个胭脂铺子,山泉庄子!岂不是更相得益彰?”
顾治淡淡的撇了他一眼,“胭脂铺子,汤泉庄子,朕自然会准备。”
【难不成给了城池,父皇还要准备这些东西?】
二皇子的眼中闪过了一丝不可置信,其中还带着一些不满。
可对父皇的害怕却压过那些不满,他低下了头,努力的进行着垂死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