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文杰见状,心里那一点点对阮软的愧疚感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更大的怒火,“这下你满意了吧?都是一家人,非要把场面搞的这么难堪吗?”
阮软简直是要被气笑了,“一家人?谁跟她们是一家人!爸,求人要有求人的态度!说到底我叫你一声爸,你老老实实的过你自己的日子,没事的时候墨无尘扔给你几个项目玩玩,不是挺好的?”
“但你要是蹬鼻子上脸,真想来摆什么当爹的谱,那你就要想想清楚了,看看自己是不是有这么大的脸!”
阮软这话说的毫不顾忌情面,总结下来意思很简单,你安分点,那你就还是我爸,项目,钱,都不会亏待你。不安分,那你还是不是我爸就不一定了。
阮文杰被这话气的不轻,双手捂住心脏,脸色涨红,活像一口气上不来就要去了的样子,把宁可心也是吓得不轻,哭都顾不上哭了,一边嚷嚷着“老爷,你别吓我啊”,一边在一旁给阮文杰拍着后背顺气。
从头到尾,阮软位置都没有挪动一分,冷眼看着两人在自己面前做戏。
阮文杰刚刚是真的被阮软气的心脏不舒服,缓过劲后,看到阮软的样子,这才清楚的认识到,阮软真的和以前不一样了,早以不是自己所能把控的住的了,就算自己心里再不愿意,也得承认,自己的话对阮软半分用处也没有,相反,阮软说的对,自己的后半辈子还得依靠着她和墨无尘过活。
一瞬间,阮文杰就感觉自己苍老了几分,有些无力的说道“就当爸爸求你了好吗?她再怎么说都是你的妹妹啊!”
阮软闻言摇了摇头,连多余的话都不想再说了,自己就不该对阮文杰还抱有一丝的期望才对。
一直在一边沉默看着这一切的墨无尘,见状对着一旁的管家示意送客,而后扶起阮软准备上楼。
宁可心见阮软和墨无尘要走慌了神,又连忙上前哀求,被管家拦住后,又立马对着还呆愣在原地的阮文杰说道“老爷,你快求求阮软!她走了我们的玥玥怎么办啊!”
阮文杰闻言,苦笑一声“算了,我们走吧。”
“你在说什么啊老爷!你答应我的要救玥玥的,你现在说要走?走哪里去?玥玥怎么办?”
宁可心的希望都寄托在了阮文杰的身上,如是阮文杰不帮自己,那她要拿什么去救阮玥?想到这里,宁可心有些崩溃的口不择言了起来,“阮文杰!你现在是要钱不要女儿的命是吗?我就只有这一个女儿啊!阮文杰!”
阮文杰听到这话憋了一肚子的火也忍不住了,怒吼道“你说什么呢!还嫌不够丢人吗?你跟我走!”说着就要强拉着宁可心走人。
阮软对这种内讧翻脸不认人的戏码一点兴趣也没有,跟着墨无尘上楼的步伐连半分的停顿也无,宁可心见状急不可耐,阮玥被抓,她将一切的希望都寄托在了阮文杰身上,如今连唯一的依靠都靠不住了,她还能怎么办?
阮文杰可以放弃阮玥,她不能啊!她就只有怎么一个女儿!想到自己女儿现在在警察局受苦,想到自己那个没能来到这个世界上的儿子,宁可心心中的恨意再也压抑不住。
顿时,宁可心气血上头,这一切全都是阮软造成的,她凭什么?她怎么不去死!怎么不和她那个短命的妈一样去死!宁可心心里这样想着,嘴里也失声的喊了出来,“为什么?你怎么不去死?怎么不和你那个短命的妈妈一样去死!”
阮软听到这话上楼的脚步顿时一僵,凌厉的目光扫射过去,“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眼底闪过一丝寒光,心里恼怒的同时也探究起宁可心为何会提到自己的妈妈。
妈妈的死一直是阮软心中的痛,因为从小宁可心和阮文杰就告诉自己,妈妈是因为生自己伤了身子才会早早的就过世了。
尽管阮软知道阮玥是阮文杰和宁可心婚内出轨的产物,但是自己从没有把妈妈的死往宁可心身上联想过,如今宁可心突然提到自己的妈妈,这让阮软也对妈妈的死因产生了疑惑。
妈妈,真的是像宁可心和阮文杰说的那样,是因为自己过世的吗?
宁可心甩开因自己的话而有些呆愣的阮文杰的手,看出了阮软眼底的疑惑,宁可心伸手理了理自己凌乱的发丝,冷笑一声,说道“想知道你妈是怎么死的吗?你放了阮玥我就告诉你。”
阮文杰不可思议的看着宁可心,“你在胡说些什么?柔柔不是因为难产伤了身体过世的吗?”
宁可心眼神阴翳的看了阮文杰一眼,对他的问话恍若未闻,而后又将视线重新放到阮软的身上,面上带上了三分得意,似乎笃定了阮软会答应她的条件。
然而,她注定是失算了,初听到这话阮软是有些激动,宁可心这样说就代表妈妈的死真的有内幕!说不定就是宁可心害死的妈妈!而她现在还拿着妈妈的死来威胁自己!阮软双手紧握成拳,指甲划破手掌的疼意也没法让阮软的心冷静下来。
墨无尘牵起阮软的手,轻柔的将阮软紧握的手指一根一根的掰开,目光轻柔的放在阮软的掌心,眼中闪过一丝心疼,没有过多的话语却让阮软激动的心渐渐冷静了下来。
阮软眼神冰冷的看向宁可心,“你没资格跟我谈条件。”
宁可心脸上的得意有了一丝裂痕,“难道你不想知道你妈是怎么死的了吗?”
“你以为你不说我就查不到了吗?”阮软和身边的墨无尘对视一眼,漫不经心的继续说道“还是说你觉得凭借墨氏的手段,查不到一些陈年旧事?”
墨无尘冷声道“只要是做过的事情就总会留下痕迹,而只要有痕迹留下,墨氏就一定查的到。”
阮软嘴角勾起一丝冷笑,“所以,你最好跟我妈的死没有关系,否则,下一个进监狱的,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