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瞪了我一眼,没理王晓晨。我下床接过她手里的包子豆浆递给我妈。我妈说她不饿,王晓晨劝她多少吃一点,我妈冷着脸走出病房。
王晓晨笑呵呵的问我:“你妈怎么了对我有意见啊”
“没有,”我吃一口包子,喝一口豆浆,跟王晓晨说:“她去办出院了,她那样不是跟你的,是跟我不想让我在厂子干了,她不喜欢那地方。”
“那你咋想的”王晓晨盯着我的眼睛问我:“你还干吗”
“为啥不干怕啥的”我跟王晓晨说:“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有些事儿不是逃避就能躲开的,还不如整明白了,看到底能把我咋地”
王晓晨似是意有所指的跟我说:“那你要这么说的话,我也不辞职了。我就看看你到底能整明白个什么结果”
“我是卷这里面出不去了,你不一样,你没必要自己往里面跳”我对王晓晨说:“要我说,你还是去找个别的工作吧,这厂子太乱牛鬼蛇神太多了,压不住”
“我又不惹它们,就是看热闹,等出事儿了我再不干,”王晓晨倒是傻大胆儿。
“你可想好了,别等出事儿就来不及”我把嘴里的包子咽下去,说:“等开工就要倒班了,你不害怕么”
“有啥害怕的开工了车间里面全是工人,还怕啥再说了,”王晓晨晃了晃手上的佛珠:“不是还有这个呢么”
我总算明白为什么我妈对她没好脸子了,我妈肯定发现这个了百密一疏啊给这串佛珠忽略了唉咋跟我妈解释啊惨了
我苦着脸跟王晓晨说:“那啥,你回去吧,我没事了,一会我妈办完出院我俩就回家了”
“好吧,那你好好休息等上班的时候记得给我编个jing彩的故事,别想搪塞我哦”王晓晨笑着说完就转身出去了。
她好奇心真重,可惜我不想说。说了她也不带相信的,我自己都分不清是做梦还是真事儿了
我没等我妈回来,我也不需要带什么东西,揣好我妈给我的钱,在一楼的时候正好碰上正在排队的我妈,跟她打了个招呼我就走了,她在后面冲我喊:“到那儿的时候来个电话,告诉我一声,别跟乱七八糟的人联系”
后面一句话真是意味深长啊我还真忘记告诉王晓晨别给我打电话了,不过宛儿不是小心眼儿的人。我上赶子跟王晓晨说别给我打电话,好像真有啥事儿似的
走出医院,又给宛儿打了个电话,这回通了,但是没人接。我很担心,这种什么消息都得不到的时候是最煎熬的。我去客运站买了车票,反正已经晚了,病情也不会因为我的迟到而改变,为了省点钱,我安慰自己,既来之则安之。
一路上我都心不在焉,看着窗户外面,心却早已飞到宛儿身边。究竟是怎么回事,她怎么好好的就生病了呢而且竟然都没有告诉我一声,好奇怪。
下车的时候已经下午一点多了,我又拨了一遍宛儿的电话,响了很长时间,就在我以为还是没人接的时候终于从电话那头传来了声音,“喂”是宛儿的妈妈,“邱天啊”
“姨,是我”我回答道:“宛儿在哪个医院呢我刚到。”
“啊,邱天你来了啊,那宛儿现在不在医院”宛儿她妈有点吞吞吐吐。
“不在医院不在医院在哪儿呢”我不禁有点焦急,怎么会不在医院呢他们到底玩什么呢
“在家里呢,电话里面也说不清楚,小天,你直接打车来家里吧,你看现在这情况,你叔不能去接你了”宛儿她妈有些犹犹豫豫的说道。
听了她妈的话,真让我无语我尽量控制自己不往不好的方向上去想,可怎么能往好的方向上寻思呢昨天还说没确诊,在医院住院,今天就出院回家了,上午怎么打电话都打不通,该不会是放弃治疗了吧一瞬间我脑子里面闪过好几个不好的结果,我心都跟着颤抖了。我告诉她妈我一会就到,挂断了电话挥手拦了一辆出租车,说了目的地,直奔宛儿家。
站在宛儿家的门口,我深吸了一口气,按响门铃,宛儿她妈开的门。防盗门刚一打开给我整一愣,宛儿她妈怎么还笑呵呵的看见我来了,宛儿她妈热情的把我让了进去,我看着她妈有点难以置信,这什么毛病刚才电话里面还跟有事儿瞒着我似的,现在怎么好像宛儿没事了一样,到底怎么了
“宛儿呢”我焦急的问道。
“在屋呢,等一会儿的小天,一会儿再进去,”宛儿她妈拉着我的手,让我在客厅里面坐下,跟我说:“宛儿没事了放心吧你叔刚出去买菜,马上就回来,晚上咱们好好吃一顿”
“不是,姨,您都给我整懵了宛儿睡觉呢咋的咋说没事儿就没事儿了呢我进去看看行不行啊”我让她妈颠三倒四的话说的有点毛楞。
她妈听我这么一问,有点忸怩,坐在我旁边,我赶紧闪了个距离,她妈让我觉得有点不对劲。
宛儿她妈坐下之后想了一下跟我说:“小天儿啊,你别懵是这么回事,宛儿这病来的又快又急的,到医院检查也查不出什么毛病,大夫怀疑是急xing白血病,要真是那病,咱们也不能在这儿看啊我跟你叔一商量,就办出院了准备去好一点的医院去看看。”
“我家你老姨听说这事儿了之后就跟我说,能不能是冲着啥了。”说到这里,她妈不好意思的冲我点了一下头,我这才明白,原来她妈一直不好意思的吞吞吐吐的就是要掩盖封建迷信活动啊,我赶紧打消她妈的顾虑:“没事,姨,你说吧我信这些玩意”
“你信啊”她妈一听我说我信,表情顿时轻松多了,开始跟我说起来:“我家你老姨就给我们找了个师父,现在正在屋子里面瞧病呢,人家一看就看出门道儿了,说的症状全对上了。我问她能不能是白血病,人家说了,这病到美-国都确不了诊是啥白血病啊,是掉魂儿了”
我皱着眉头,看着她妈:“姨,靠不靠谱啊别耽误事儿啊这东西我虽然信,但是能全信,不是百分之百准的”
她妈一听我这么说,一拍大腿,跟我说:“刚才怕你不信,没敢领你进去,现在让你看看,人家师父可厉害了给宛儿念叨几句,宛儿就退烧了,比安瑞克来的都快”
说着,她妈就起身带路,我赶紧跟上,刚走到门口,门就被从里面打开,走出来个三十多岁的妇女,冲她妈摆了摆手,说:“大姐你先别进去”
宛儿她妈指着出来的这个人跟我说:“这是你老姨,这是宛儿的朋友,邱天。”
我赶紧给她老姨鞠了个躬,喊了声:“老姨”
没想到她老姨对我态度很冷,回手关上门,跟我说:“师父说了,你身上有说道儿,不能进去,宛儿现在魂儿刚回来,还不稳,师父给念咒呢你先在外面等会,一会师父出来再说”
宛儿她妈惊讶的瞅着我,我心里也很震惊,我知道我自己有问题,不过就是不知道是什么问题,那师父连我面都没见就能说出我身上有说道儿,不简单啊
宛儿她妈怕我不高兴,赶紧拍拍我的手,安慰我道:“小天,没事儿,一会师父出来再说”
“没事没事”我赶紧表示不在意,这回我乖乖的回到沙发上坐着,有点兴奋也有点期待,这师父确实有真本事未卜先知啊,不但知道我身上有说道儿,还知道宛儿她妈要带我进屋,行啊
宛儿的老姨见我俩又回到客厅,她也转身进了宛儿的房间。过了一会,宛儿她爸买菜回来,跟我打了个招呼就跟她宛儿她妈钻厨房里面做饭去了。我一个人坐在沙发上,仔细打量宛儿家的每个角落,想看看能不能看见yin阳有异的地方来,好歹我这双眼睛也能看见些简单的yin阳变化。结果一点异样都没有。
过了大约半个多小时,宛儿的房间门终于打开了,她老姨在前面,后面跟着一个头发很长的小姑娘,目测年龄也就二十左右,难道她就是师父
宛儿她妈她爸都迎了出来,我也赶紧走过去听听消息。那个长发美女微笑着跟宛儿的父母说:“你家孩子没事了,魂儿被扣下了现在已经救回来了休息几天就没事了”
宛儿的父母赶紧连声道谢,让师父休息休息,说啥都要吃完饭再走,那个年轻美女点点头,进了客厅,宛儿的老姨也要跟过来,被宛儿她妈叫进厨房帮忙。
我赶忙当起半个家人,招呼师父随便坐,又倒茶水又端水果的。那长发美女见我忙忙叨叨不停,拿起一颗大樱桃,放在嘴里,跟我说:“你别忙了我帮你瞧瞧吧你一门我就感应到了,你身上磁场太强了所以才不让你进那姑娘的屋,你进去容易打扰到我”
听美女师父这么一说我也来了兴趣,赶忙问她:“师父,你刚才打发我老姨跟我说的那话是啥意思啊我有啥说道儿,你跟我说说”
那美女含着樱桃跟我说:“你别叫我师父,我瞅这意思你也挺厉害的,我叫冯雪,水瓶座的”
呃自我介绍还用带星座吗我不知道这是不是人家的规矩,赶忙自我介绍:“我叫邱天,那啥,我shè手座的”
“呵呵,”冯雪听完居然笑了,不过很快就调整了一下,把笑容收了起来,跟我说:“你放松,别紧张,我先给你瞧瞧”
我一下子来个兴趣,赶忙坐下。不知道她怎么个看法,是批八字还是搭脉,是相面还是摸骨。
结果我都猜错了,那个美女师父坐在沙发上面竟然结跏趺坐,闭上眼睛,手上结了个内观音印。然后就一动不动,我大气都不敢喘。
过了一会,冯雪嘴角微翘,突然间睁开了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她的眼睛又黑又亮,很清澈,让人看了一下子就轻松起来。我本来还很紧张,结果被她这么一看,整个人放松了下来,好像心里很清净,什么烦心的事儿都离我远去了一样。
冯雪散开手印,将腿放下,轻声说了一句:“尊者,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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