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么回事,难怪朕总觉得这丫头近日来怪怪的,跟你也不似以往那般亲近了,朕还以为你们两个这是闹了什么别扭呢。”
没有国事打扰,凤帝也难得开着玩笑。
“可不就是闹别扭呢,这都好几天不理我了,刚才跟她说话也是如此。”
风晏离唉声叹气的摇摇头。
这时,虞清玹从营帐后走来,对上风晏离的目光,微微的点了点头。
“玹兄,丫头怎么说也是你妹妹,想来你对她一定很了解,不妨给我支支招,我也好哄哄那丫头呀。”
风晏离喊住了正要回到位置上的虞清玹,一副虚心讨教的样子,看的凤帝眉头紧蹙,眼中流露出恨铁不成钢的神色来。
虞清玹闻言脚步一顿,看了眼白琬的方向,思索了片刻后这才说道,“我家妹妹一向大度,若是离兄当真惹了妹妹不高兴,那问题必然是出在离兄身上。所为解铃还须系铃人,离兄何不在自己的身上找找问题所在的根源呢。”
“问题所在的根源……”
风晏离嘀咕着,目光落在了正在跟白琬的方向,一副思索的模样。
就在这时,忽然一阵杂乱的鸟叫声响起,打破了篝火晚宴的一片平和。
随着一道利刃破空带来的响声,虞清玹耳朵微微的动了动,连忙回头看去,只见一支支箭矢朝着凤帝的方向飞去。
“护驾!快护驾!”
李元省反应倒是灵敏,看到情况不对,扯嗓子就嚎了起来。
凤桓瑾对这个突然状况显然是没有想到,当下也来不及懊恼究竟是怎么回事,只能以最快的速度召集禁军往凤帝身边赶。
由于占据距离的优势,虞清玹先一步的赶到了凤帝的身边,直接将桌案掀了起来,将箭矢遮挡起来,可尽管如此,还是有漏网之鱼,锋利的箭头直接扎进了他的胳膊。
没等虞清玹来得及反应,随之其后从天而降的来了一群黑衣人。
“凤晏离,快带着皇上和娘娘走!”
虞清玹一掌击退了其中一个黑衣人,从他的手中夺下了一把长剑,大手一挥将左臂上的箭矢给砍断,把风晏离推到了凤帝和凤后的身边。
尽管明知道风晏离有武功,可他还是下意识的将人给保护了起来,毕竟这是他妹妹放在心尖上的人,若是他不小心受伤了,他那宝贝妹妹还不得心疼坏了啊。
场面一片混乱,霎时间刀光剑影一片。
“来人!护驾!”
凤桓瑾大喊了一声,带着禁军冲了过来,从黑衣人中杀出了一条血路将凤帝等人护卫在中央。
风晏离眸光紧锁,犀利的眼神盯着黑衣人中的一道身影,冰冷的眼神划过一抹机敏之色。
为首的黑衣人瞧着势头不利,打了个口哨就准备撤退,奈何虞清玹一掌已发,直冲着刺客后心而去。
风晏离忙声大喊道,“留活口!”
虞清玹闻声忙以回旋,转动了方向,单手扣住了此刻手臂,将其擒拿压住。
“嗯哼……”
刺客下意识的发出一声闷哼,虞清玹一把扯掉黑衣人的面纱,面容坚毅棱角分明,只见他颌角蠕动,还未来得及咬下去,虞清玹已经先一步动手。
“咔嚓——”
虞清玹手上动作巧用力道,此刻的下巴已经掉了下来,他冷声道,“在围猎场刺杀,还想自尽。”
显然这些人都是死士,除了被虞清玹率先发觉的这个之外,其他的早已咬破了藏于牙齿之间的毒囊尽数毒发而亡,地面上满是肤色青黑的尸体。
“这是什么人如此大胆,皇上一定要彻查此事,好在皇上没事,若一时不防圣体损伤,那我大凤朝当如何是好……”
凤后眼眶氤氲着泪雾声音却依旧铿锵有力,面色不怒自威,对被捉拿住的此刻更已恨之入骨。
风晏离上前一步道,“皇祖父到围猎场围猎众人皆知,早已经在半月前就已经封了山,更有禁军看守山林心脉,想来这些刺客是早在封山以前就埋伏在山上的,此刻封锁下山的所有小路进山脉搜查,或许能找到其余刺客及其党羽。”
凤帝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只消片刻便冷声道,“封山,搜查。”
只四个字,禁军立即出动,除了留下一队人马保护围猎场与凤帝安危,其余的全部去搜查。
凤帝已是勃然大怒,直至天色已深,围猎场内外依旧火光通明,只怕进入若是找不到贼人踪迹,凤帝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报——”
大帐外传来内侍通报的声音,只见一席绿衣的内侍官走进门来恭敬严谨道,“皇上郎统领在山脉深处找到了刺客留下的火堆,试探温度还是温热,想来已经转移了藏身之处,不出一个时辰,大约就能找到人了了。”
凤帝龙颜大悦大手一挥道,“今日诸位便和朕一起在此处等,朕倒是要看看,究竟是何人有如此大的胆子。”
是啊,刺杀当今圣上,冒犯圣躬,简直是找死。
风晏离借口疲惫离席,带着刚刚处理好伤势的虞清玹,两人来到了关押刺客的地方,那刺客虽一袭黑衣,可夜行衣的一角上有个不大显眼的金色暗纹刺绣,仿佛在哪里见过。
他站定在刺客跟前,瞥了一眼他脖颈上的刺青边角道,“你一身好武艺,只完成这一次使命便要自尽倒是可惜了,不如日后便跟着我吧!”
这刺客轻功极好,否则也不会躲过禁军的层层防守。
刺客紧咬牙关眼神蔑视道,“一个庶出的杂种,你也配?”
风晏离听了这话不怒反笑,这刺客果然认识他,他初回京城,除了皇族与京城贵胄,知道他的人并不多,能对他如此上心,甚至连自己所豢养的死士都知道他的人,究竟会是谁?
虞清玹愤怒上前道,“死到临头还敢出言不逊。”
说话间就要一掌劈下去,却被风晏离阻拦了下来道,“现在还不能节外生枝,他还不能死,或许能顺藤摸瓜,摸出来一条大鱼也说不定。”
虞清玹瞬间了然,两人离开了关押刺客的帐子,虞清玹沉思半晌道,“这刺客对你知之甚多,可是你哪个对头的人?”
“这刺客目的在皇祖父,刺杀之时也目的明确,想来他背后的主子还未将我视为对头,可却一定是对那万古高位有所肖想的人。”
风晏离手背在身后步伐悠闲,心中倒也好奇那人究竟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