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joe这条暧昧短信,林妙一整天工作都心神不宁。脑中盘转着他是不是在暗示,想把合同拿回来就得赴他的约?这小子原来故意留了这后招,倒让她刮目相看了。
手机在掌间摩挲,正准备回应赴约时有电话进来了,一看是林彦打来的。
林妙按下接通键,刚放到耳边就听见对面怒声质问:“你到底怎么回事?南星的罗总打电话上门对我发了一通飙,说你昨晚把他丢在酒吧,连帐都没结人就跑了,质问我们寰亚究竟有没有诚意与他们南星合作。”
林妙闻言不禁冷笑,“诚意?合同都签了还不够有诚意吗?姓罗的如果敢违约,就等着付那一大笔的违约金吧。你又何必如此着急呢?”
“我着急?姓罗的可是闹到爸那边去了,你还是好好想想该怎么和爸解释吧。爸让你立刻回来!”话声刚落,那边就挂断了电话。
林妙心中沉了沉,林彦拿父亲来压她,哪怕心里不爽也只能硬着头皮回去。
开车回到别墅时看了看灯火敞亮的别墅,不禁心沉如水,怕是今晚有场风暴正在等着她。然而走进门却并没如林妙所想的有什么大阵仗,反而室内一片和睦。
三五人围坐圆桌前已经开饭,除了父亲与许晓君几人外,似乎还有客人在。许晓君是林彦的母亲,与她关系不能说坏,也谈不上好,只能说是井水不犯河水。
只见许晓君拉着一个长相明丽的姑娘的手,状似亲密的样子。林彦坐在姑娘的另一边,手臂还环过了她的椅子,瞧这架势林妙也心中有数了。
是陈姐唤了声“二小姐”才引来几人的注意,数道目光转过来,之前原本一片和睦的气氛顿时沉冷了几分。见父亲只是淡淡扫了眼她,倒不见有怒色,林妙心中稍安。
许晓君作为女主人在客人面前自然不会失了周到,立刻让陈姐添了副碗筷。
林妙落座时,听见身旁的林彦冷笑了声。她扯了嘴角,只当没听到,跟这个弟弟素来不对盘,能避则避。听过半响大致知道这位姑娘叫何淼,是某局的千金,林彦带回家的,难怪许晓君这般殷切和蔼了。
原本林妙坐在一旁尽可能的缩小存在感,可那何千金偏偏把话题引到了自己身上。
“刚才听喊这位姐姐是二小姐,林彦你原来是老大啊。”
林彦闻言立刻面露不快:“谁说我比她大的?”何千金不解:“那你是最小的,姐姐是你二姐,你还有个大哥或者大姐吗?”
林妙面色一沉,“何小姐管得是否有点宽了?”
被她这么一损何千金立即脸上挂不住了,扭身去向林彦求救,但见林彦黑着脸对林妙道:“自个的屁股都没擦干净呢,还来说别人。”
林妙冷哼了声刚要反唇相讥,突然林父一掌拍在桌上,吓得众人都噤了声。
“来书房。”林父丢下这句话就起身而走了,林妙凝了凝父亲的冷硬背影,立即跟了上去。听见身后传来林彦幸灾乐祸的笑声,林妙心头略感烦躁。
刚踏进门就觉眼前一黑,啪的一巴掌狠狠甩在了她脸上。她踉跄着后退了两步,直接退到门外去了,楼下林彦抬着头啧啧两声嘲讽。
“进来,把门关上。”林父沉声下令。
林妙不敢去捂脸,埋着头重新回走进书房并且把门给关上了。
“南星的罗总到底是怎么回事?”走至桌前林父就转身喝问,像是刚才那一巴掌根本不是他打得似的。林妙垂着的眸沉了沉,将昨晚的事一五一十汇报,只是略了joe那段。
林父听后非但没有息怒,反而沉肃的脸上更添怒色:“你就因为被那罗总吃了两下豆腐至人家不顾?可知道南星的这份合同有多重要?”
林妙蹙了蹙眉,她已经将姓罗的欲图对她下药的事报告给父亲了,而父亲非但不关心她有没有事,还把此事评定为只是被人吃两下豆腐!早知自己在父亲眼里犹如草芥,但仍然感觉心口划过熟悉的钝痛。
“合同呢?”听见父亲扬声问,她略一迟疑,撒了谎:“合同落在我公寓那边了。”为了掩饰,她又紧随着道:“其实合同我们已经签下了,罗明波敢违约,他们南星就得向我们寰亚赔偿巨额违约金,所以爸……”
话没说完,就见有什么朝她飞掠而来,本能地偏转过头去躲避,但额头还是被什么东西给砸中,剧痛立即传来。
那边林父扬起手指着她痛骂:“你到底有没有脑子的?以为签了合同就能有恃无恐吗?你现在把罗明波给得罪了,他但凡只要在今后的项目合作中给寰亚使绊子,便能让我们损失惨重。你觉得他还需要付什么违约金吗?”
林妙沉默。
有什么从额头滚落,划过眼角时余光瞧见了一抹红色。
林父的眼中闪过嫌恶,沉声而道:“罗明波那里你给我无论用什么办法,都得把人哄好了。下次如果再有类似发生,你就可以卸下公司的职务,直接去西宁开发新公司了。”
林妙心头一沉,去西宁等同于被流放,而她这几年来在公司所付出的心血都将付诸东流。她不敢有所微词,连忙应:“我知道了。”
“滚出去!”林父怒斥。
她转过身时,眼角的温红液体已经划到脸庞,在她拉开门时,听见身后父亲冷冷开口:“周五晚上荣丞会在聚湖酒店办酒会,你准备准备想办法进去。”
林妙陡然转身,惊愕询问:“爸,我们跟荣丞不是井水不犯河水吗?”
林父怒目而瞪:“叫你去就去,哪那么多废话?”
林妙眼神一暗:“是。”
正文 8.出车祸
走出门后将房门轻阖上了林妙才去用手抹了下脸,掌心一片殷红,不用说刚才额头被砸破了,而砸过来的是父亲桌上的砚台。若不是她躲避开了些,直接命中的话怕是能砸死人。
父亲对她向来不会心慈手软,这是警告!
刚才临出门时要让她去参加荣丞的酒会,意思无论她用什么方法也要搭上荣丞。
寻思间走至楼下,被林彦打断了思绪:“啧啧啧,瞧瞧这是谁下来了啊,哟,这脸肿的,被爸打了?爸也是下手重,居然连头都打破了。”
许晓君见状非但没呵斥自己儿子,而是故作担忧地道:“哎呀,你爸怎么生这么大的气?不行,我得上去看看,可别给气坏了。”说着便上楼去了。
只有陈姐担忧地询问林妙要不要拿医药箱来,被她摆手阻止了,瞥了眼一旁微微不安的何淼,林妙勾唇对林彦讥讽了道:“尖酸刻薄的样子真是像极了女人,何小姐在挑选夫婿的时候还希望能够谨慎,可别被绣花枕头给蒙骗了。”
“你……”林彦的怒喝被林妙堵住:“我?我怎么说也都是你姐,管好自己的臭嘴巴是我对你最良心的忠告。”话落她也懒得看这个弟弟恼羞成怒的丑态,大步走出了别墅。
走至车库前她抬了下头,夜幕下毫无星光,只有一片昏黑寂寂,就像,她此刻的心情。
车子驶离别墅时林妙就一脚油门踩到了底,如箭一般冲了出去。
这座别墅若非没得选择,她宁可一辈子都不要回来。
脸上的胀痛提醒着她刚刚经历了什么,心情差到极点,却偏偏还有电话进来,想不予理会手机不依不挠地一直在响。只得探手进旁边的包中,拿出了手机见是陌生号码,不禁语气不善地问:“哪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