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修为,不如老大,论会说话讨人欢心也不如老三,许多人都不把他这个聂家二少爷放在眼里。
这下老大丧命,老三断了一条腿,他就成了整个聂家最后的希望。
说实话,聂子鹏心里是高兴的。
被忽视多年,曾经无数次在心里暗暗发誓,自己有朝一日一定要出人头地,让曾经看不起自己的那些人追悔莫及。
这不,机会来了!
聂子鹏双眼放光,早已迫不及待。
早年间,大哥聂子龙一直压在他头上作威作福,时常瞧不上他,觉得他修为不如自己。
然而他又不是聂家长子,定然没资格跟他争抢家产。
聂家的主要身份还是商客,江南的好些货运都要经由聂家的手。
所以聂子鹏也非常想要得到父亲的重视,以便日后坐拥聂家财富。
但是他在修为上没有天分,江南十三枪顾名思义便是有十三个等级。
老大老三早早突破了前七等级,算是中等天分。
而他,今年年方二十有一,却还停留在第六级,连十三枪的一半都没达到。
都说勤能补拙,但无论他如何努力都无法参透其中奥妙,修为就迟迟不见增长。
大哥一死,就没人能压在他头上,更何况,现在还有了独门心法。
看着莫云进步如此迅猛,聂子鹏也早就坐上了独步天下的春秋大梦,一直跟在聂浩澜身边献殷勤。
聂浩澜刚跟莫云切磋一番,这会儿身上还有点热汗未消。
接着就被二儿子追着问心法的事,一眼便看穿聂子鹏打的是什么注意。
“哼!”
聂浩澜冷哼一声,甩袖大步往前。
聂子鹏摸不准父亲的意思,又不肯这么轻易放弃,立即跟上去,继续追问:
“父亲,夜猎大选还有不到一个月就要开始,我们聂家小辈总要有人参与,若是我……迟迟没有进步,那不是给咱们聂家丢脸么,所以……”
“别找那么多理由,我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
聂子鹏微微一愣,本来有点退缩了,但转念一想,现在父亲能够依赖的人就只有他一个,又瞬间变得硬气不少,继续说:“
儿子不敢打什么歪主意,儿子是真心实意为聂家着想,夜猎大选关乎聂家名声,若是儿子修为太低出去被人笑话了,定然会连累整个聂家。”
“行了,着什么急,等莫云那边再观察两天,若是没问题,迟早会把心法交给你。”
“多谢父亲,多谢父亲!”
聂子鹏眼睛都在冒光。
此刻坐着轮椅从长廊上被人推过来的聂子飞,满脸严肃,非常不屑地扫了聂子鹏一眼。
苏寒和谭星悦合力掀开了神龛,一切顺利,但神龛却突然发光,照耀在苏寒等人身上。
不一会儿,他们纷纷倒下,陷入梦里了。
这些梦似乎又不是梦,是一些散灵的前生今世。
这些梦对于苏寒来说小菜一碟,他不费吹灰之力就破解了。
苏寒醒的时候,姬婉玉他们三人还在昏睡,看样子是没什么问题。
但苏寒发现姬婉玉似乎不对劲,他上前叫醒姬婉玉,但她丝毫没有要醒的样子。
心魔。姬婉玉被神龛影响,进去心魔了。
苏寒凛神,手指快速施展阵法,强制唤醒姬婉玉。
“婉玉,守住心神,跟着我的灵力走。”
苏寒开口,姬婉玉默契配合。
阵法之中流转着属于苏寒的炽热的灵力,等到姬婉玉开始运气后。
又慢慢汇入冰凉的淡淡的灵力,两股完全不同的灵力在阵法之中相互交融相互追逐。
这是一个帮助人稳定心神的阵法,苏寒让姬婉玉坐在阵眼之上,便是为了让她能尽快赶走心魔,不再被清山寺所影响。
很快,姬婉玉的额头上冒出汗珠,她的眼睛在不安地胡乱移动。
似乎想到了不好的事情,手掌也在微微颤抖,偶尔出发一两声嘤咛,像是陷入了痛苦之中。
苏寒感受到她的这些变化,立即开口:“稳住,很快就能成功了,那些都只是幻觉,婉玉,我不是在你的身边么,看到的那些画面都是假的。”
苏寒能够通过灵力的相互交融,大致感受到姬婉玉是怎样的情绪。
也知道,姬婉玉是因为自己,才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虽然看不清楚她的心魔到底是怎样的画面,可是灵力的交融使得他们在感官上有了空前的统一。
“啊……”
姬婉玉低吟一声,像是被人击中后背,猛地一下向前弹了一下,双手从苏寒手掌中脱落。
苏寒眼疾手快,立即将她扶住:“怎么样?”
姬婉玉脸上全是汗珠,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起来似的,透着几分虚弱的美感。
她一只手撑在苏寒的大腿上,一只手捂着心口,面色痛苦的地缓了缓。
一直到没那么难受了,才慢慢直起身板儿。
“好了。”姬婉玉的声音还有点飘。
苏寒说道:“你再试试看,还能看到之前那些画面么?”
姬婉玉已经脱离心魔,心口的疼痛也随之慢慢消失,脸上渐渐恢复血色,冲苏寒摇摇头:“没有了,那些画面自己消失了。苏寒,谢谢你。”
“你我之间何须言谢?”
“现在我们换一换,你教我,该如何帮你。”姬婉玉站起来,要把阵眼的位置让给他。
苏寒却拉住她的手腕:“没用的,这个阵法,只能我给别人用,别人短时间内没法学会。”
被神龛影响的心绪,最终也是被充满梵文的灵阵所破解。
当时姬婉玉闭着眼,并不知道苏寒在灵阵之中加了什么。
那些被苏寒用灵力写出来的梵文,随着两人灵力的交汇慢慢涌入她的体内。
将原本神龛残存的力量一一冲刷,才有了这样的效果。
但是,只有苏寒会梵文,就算把阵法交给姬婉玉,她短时间内也无法为他学会梵文。
每个人的心魔不同,需要用到的梵文自然也不同。
而且苏寒不愿意让人知道,他心里的伤,有关天后的一切,他都想一直藏着。
那道疤,不敢让人碰,也不愿意被人触碰。
“为什么?”姬婉玉诧异,“既然你能帮我,为何不能让我学着你的方法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