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辛玉扶着一旁的石柱站在佛像的祭品台上,然后伸出没受伤的那只手去够那颜色鲜艳到与周围破布经幡截然不同的布料。
待他摸到以后,心里一松,连忙往下拽。
接着那块粗粝却鲜艳的布料随着他的动作于房梁上滚落了下来,这块长布约两指宽,颜色嫩粉色,与周围已经暗沉的经幡截然不同。
他站在祭品台上仔细看了看,果然发现了端倪!
“蝴蝶?”他喃喃自语道,“奇怪,这上面是东蜀国的标志,凌月国的地域里怎么会有这个东西?”
推开泛旧掉着木屑的破门,苏倾离抬头就瞧见了淮辛玉奇怪的行为。
“你站在那做什么?”她放下怀里洗干净的一篮子菜,半玩笑半威胁,“若是摔下来,伤口再想找我我可没空了!”
淮辛玉不语,指腹反复摩擦着布条。
“那是什么?”她终于注意到了对方手上的布条,那颜色不似男子配饰,“你从哪捡到的?”
他想了想,侧过脸说,“…这上面是东蜀符文与蝴蝶图案。”
苏倾离眼神一变,退出门槛一步,朝着不远处的战允喊了一嗓子。
紧接着三个人团坐在烛火旁,轮流查看这布条。什么泡水,照火的方式他们三个人都用了一遍。
翻来覆去,确定了内无玄机,苏倾离才问道,“这上面的文字是什么意思?”
“这文字是东蜀王宫护城河的标志,东蜀子民除非是住在阳宁王宫附近的,不然也不知晓王宫护城河的标志。”淮辛玉道。
“所以你知道也是因为你母亲告诉你的?”
“是。”
这布条安静的搁在战允的手心里,破庙关着门,无风之下便不会晃动。
“护城河的标志……”他觉得有些纳闷,看向头顶,“你方才说此物是你于房梁上取下来的,本王倒更加不解了。”
苏倾离抬手抵在下巴处,神色凝重,“东蜀护城河的标志,再加上东蜀蝴蝶的印记,这未免太明显了。”
“湛王,把苏小姐带到破庙杀之是检察院内部下下来的命令,破庙的位置更是那两个侍卫带臣来到此处的。”
淮辛玉望着战允,他的面孔一半被烛火照耀于光下,一半藏匿于逆光的阴霾里。
“你不就是检察院院长吗?”战允问。
“是…但即便是检察院院长,能够制衡臣这个初出茅庐的晚辈也是十分容易的。”他的语气低沉了下来。
苏倾离直言不讳,“什么意思?你是空有头衔的院长?”
“臣…”他低下头,“臣的父亲在检察院内部的人手里,臣若是不坐在这个位置做傀儡,怕是右相大人就不必留父亲一命了。”
“你如今投靠本王,不怕他直接杀之?”
“右相行事谨慎,若是真的杀了,也明白那是玉石俱焚的行为。”
看着淮辛玉的表情,战允明白了,“你投诚是半真,只是想借本王的身份存活下去。关于右相的软肋,你压根不会告诉本王。这是你活着的筹码,也是保住你父亲的唯一秘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