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秋高风怒号,边关一胜再胜最后打到了城门口。
战允一举北安的旗帜站在了胜利的山巅,偷鸡不成蚀把米的大庆队伍被吓退至十里开外,见到凌月士兵仿若看见了罗刹,似有人吓得佩刀都掉在了秋平城的黄土上。
秋禾帝唏嘘掩面,却听见前阵来报,凌月打赢了就走了?!
他们既没有夺走秋平城,也没有破城门,竟然还把大庆的兵马吓得落荒而逃跑到了十里开外?
这一则消息听得秋禾帝和主殿上下老臣傻眼了。
秋雾明一脸不可置信的看向父皇,心中千奇百怪:“父皇,他们……难不成是用了什么计谋?”
闻言秋禾帝深思熟虑了一番,他摸了摸胡子:“瞧着不像。”
“那为什么?”秋雾明纳闷不已。
秋禾帝怎么想也没有想明白,他的目光逐渐看向谭贤之,似乎想从才智多谋的丞相身上看见答案。
意识到陛下的视线,谭贤之扭过头去,双手作揖:“回禀陛下,恐怕此事还需要问一问韩元子了。”
“与他何干?”
秋雾明第一个反问,他生怕舅舅是找韩凌的麻烦或者知道了韩凌此刻不在北安。守书人私自离开了自己的阵地,堪为死罪。
侄儿的心思太过于明显,谭贤之对他友善慈和的笑了笑:“太子殿下且放心,臣提及韩元子正是因为这一次的功劳都在韩元子的儿子韩凌身上。”
一时间,秋禾帝和秋雾明以及朝中大臣都愣住了。
寝宫里,秋禾帝惊喜的按着谭贤之的肩膀问道:“什么?那小子救得人是凌月国的摄政王妃?”
“是。”谭贤之平静的回答。
秋禾帝难以置信,脸上浮现喜悦:“好…好啊!”
“陛下。”谭贤之上前一步,沉声而道,“这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乃是我北安和凌月再度商榷贺朝宗一事的完美时机。”
在寝殿里开心的走来走去的秋禾帝抱着自己的拳头,他脸上闪过重重复杂的表情,但无一例外最后都变成了欣喜。
“朕知道,朕自然是明白。”
“如果北安可以派出一位贤能之人去凌月,亲自道歉便是完美的解决了当年纠纷到现在的龃龉。”
“朕正有此意。”
秋禾帝一拍巴掌,当即便抬起手想对身侧的御前公公下命,结果这时寝殿的门突然被大力推开。
“儿臣不同意!”
突然进来的便是秋雾明。
秋禾帝意外的看着他,不解的问道:“你怎么来了?”
而谭贤之却丝毫不意外,他波澜不惊的说:“太子不同意,是否是因为自己脊背上的一个‘亡’字。”
“舅舅既然知道,为何还要让我北安率先去认错?”秋雾明气恼的质问谭贤之,“难道舅舅不在乎北安的颜面?他凌月今日可以施舍给我北安一个百姓生还,那明日呢?我们不过是被他们威胁所迫的一个可有可无的‘弹丸之地’!”
“放肆!”秋禾帝顿时龙颜大怒,吹胡子瞪眼的骂道,“你为何要这般诅咒自己的国度,难不成这就是东宫先生教你的太子礼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