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在司马南正要告辞自己的大哥的时候,事情却又发生了极重大的转变。[ ]。。
外面传来一阵通报声音:“禀家主,田老神仙来见。”
“有请!”司马昭叹了口气,终于来了么?可是,就算齐天门拥有超强的绝世武功,又能如何?能够挽回这一切吗?那明明是人力难以抗拒的巨大杀器!
“司马家主,老夫这次前来,就是要询问一下,前方统帅为何下令停战?只需突破天峰一线关,我们百万大军即可席卷整个罗星大6!届时,称王称霸,君临天下,指日可待!二爷脱险归来自是可喜可贺,却不知为何要在我军锐气正盛的时候突然下令停战,是否应该给出一个道理来吧?”一个须发灰白的老者,一步跨进门来,话虽是向着司马昭说的,但一双鹰隼般的眼睛进来便盯住了司马南!
“田老稍安勿躁,此事其自然是有着重大原因。”司马南笑了笑,说道。心却是甚为愤怒;眼前这老者便是齐天门的掌权人,也是司马家东南三千里民众视之为神仙一般的人物,田梵勐。既是司马家的背后倚重的强大力量,却也是野心勃勃的主战一派,此人对司马家的影响甚至不亚于司马昭,极为难缠!
但无论如何,此老名分上始终还只是一客卿,而自己与大哥乃是司马家真正的掌舵人,又正处于谈论要事的关键时刻,他却就这样贸然闯了进来,实在有喧宾夺主欺人太甚之嫌!司马南突然心一动,若是能让李义……
“田老有所不知,”司马昭呵呵笑道:“若不是二弟及时回来,恐怕我们将要面对无法承受的巨大打击。李家新近研制出来了一种异常恐怖的杀器,听说其力能撼山拔岳,当曰碧澜江之断就是因此物而促成;目前已经用于军。我军在接战之时,便承受到了那杀器的巨大打击,损失不小,所以我和二弟商议,在未能彻底解决之前,还是稳重行事为妙。若是一时冲动,将百万大军就此葬送,那可就真正大事去矣了!”
“什么威力巨大的杀器,不过是一些旁门左道的玩意而已,如何能当我百万之师?”田梵勐冷哼一声,阴冷的眼光看住了司马南:“二爷,老夫看你不会是被敌人吓破胆了吧,又或者是被李义抓住劝降了,才能回来游说家主?否则,以那李义的手段,你这般重要的俘虏如何能够轻易逃得出来?家主千万不要忘记,当初为了营救二爷,我齐天门已经有数十好手丧命在李府别院的鬼蜮伎俩之下!那等高手尚且如此,如今二爷竟毫发无损安然无恙的归来了,真是奇怪呀。”
司马南拍案而起,愤怒的道:“田老这话是什么意思?今番乃是我孙女畅儿舍生忘死救我出来,为此至今还深陷在李义手里,受尽了折磨;如今田老却说出这般话来,不知是何用意?难道司马某不是司马家之人,竟会为司马家之敌说话吗?!”
田梵勐阴阴一笑,道:“二爷这话说错了,也说对了,二爷固然不会出卖司马家,但别的人就说不准,放眼当今天下,又有谁不知道司马畅大姑娘在李府别院大权独握,为李义掌管钱粮,运筹帷幄;怎么会受尽了苦楚?二爷这话,可将我田梵勐看得太不晓事了些吧?难道畅儿姑娘不姓司马,不是司马家之人?可是谁都知道她在为谁做事!”说着眼睛一瞪:“若要我相信你没有通敌叛变,除非现在立即下令大军全面进攻!”
司马南大怒,道:“田梵勐,我敬你是前辈高人,不跟你计较,但请你也不要太过分!这里乃是司马家,而外边作战的百万大军,也尽是我司马家儿郎!出兵不出兵,自有我和我大哥决断!你纵然是齐天门掌门,位高权重,但于我司马家却只是一客卿,似乎无权妄这言军国大事吧!前辈若无他事,请便吧!”
“司马家,好一个司马家!这是下逐客令吗?!”田梵勐嘿嘿冷笑,突然一伸手,掌心里凭空发出一股巨大的吸力,相隔丈许,竟然一把抓住了司马南的脖子,将他提在身前,眼闪烁着幽冷的光芒,平板板的道:“司马南,你纵然是司马家第二号人物,但若是惹恼了老夫,老夫却随时都可以让你灰飞烟灭,你道老夫敢是不敢!”
司马昭大惊,急忙劝道:“田老息怒,二弟他也是受人囚辱多时,今番刚刚回来,情绪不稳,出言或有不敬之处,还请田老手下留情。”
田梵勐哼了一声,冷冷道:“我齐天门潜伏东南,已历四代,全力扶持你司马家崛起,使你们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小家族,慢慢一步步成长为可以左右天下大势的大财阀,为的又是什么?不外就是为了另辟蹊径,重夺天下第一隐门之尊,否则凭你们司马家,为何可以享受我们的如此恩待?相信这一切司马家主你心自然清楚!如今到了箭在弦上之时,却又想保全自己,罢兵休战?岂有这么好的事情?齐天门既然有本事令司马家崛起,也可令司马家殒灭!”
司马昭赔笑道:“前辈神通广大,司马昭自是信服的,这战是一定要战的,不过我已经派人前往天罗,务必要查明李家的秘密武器到底是什么东西,那东西的杀伤力实在过于巨大,我们不可不防啊。若是仓促出战吃了大亏,因此而坏了大事,那才是后悔莫及。田老心自然早有定计,就不必开玩笑了吧?”说着呵呵笑了两声。
田梵勐嘿嘿冷笑了起来,道:“二爷乃是知兵之人,虚虚实实,自有打算,老夫冒昧了。适才的玩笑,想必二爷是不会怪罪的。”说着松开手,缓缓退开两步。
司马南手捂着咽喉,满脸通红的咳嗽了几声,咽喉被抓处已经是一片淤青,勉强坐了下来,看着田梵勐,极力的控制自己挤出一个笑容,道:“田老客气了,只是这样的玩笑可不是一般人能受得起的啊。”
田梵勐皮笑肉不动的打了个哈哈,道:“二爷,请你一定要相信老夫,若是还有下一次,玩笑可是随时都会成真的。”
司马昭急忙打圆场,道:“田老,适才我与二弟在商量,李家立国在即,我们须前去道贺,这对我们来说,可是一个摸清楚李家低细的好机会。不过二弟一人前去,又恐有所疏漏,田老坐下高手如云,若是能请出几位同去,明着护卫,暗可予以窥伺其机密,那就最好不过了,错非齐天门的绝顶高手,也无人能完成这样的任务。”
田梵勐看着司马南,良久,嘴角逸出一丝冷笑,道:“不错,这件事情若没有本派人随行,怎么能让人放下心来。我自然会派人跟二爷一道前往的。希望一切能够……顺利!”说完,他嘿嘿冷笑两声,说声告辞,便扬长而去。
“欺人太甚!”司马南目如要喷出火来,看着田梵勐离去的方向,恨意甚浓:“大哥,难道我们就任由齐天门一脉如此嚣张下去?这样的局面,就算最终得了天下,又能如何?刚才的话你难道听不出来吗?他明着说是从你之意,随行保护肆机窃秘,其实根本就是监视于我,齐天门实在太过肆无忌惮,是可忍,孰不可忍!”
“不忍还能如何,若是当真敌对,齐天门自有实力可轻易就灭我司马家满门!”司马昭压低着声音,斥道:“以后说话,不要随便开口。凡事,还是要忍!”司马昭眼泛出一阵冷光,似乎是下了什么决心。
“大哥,你为何主动提出让那田老鬼派人跟着我去天罗?这不是明摆着的监视吗?难道大哥也不相信为弟的拳拳之心吗?!”司马南仍是大为不满。
“二弟误会了,以你机智,怎看不出为兄此举实在是不得已而为之,不过这样也好,就是让他们监视,如此才能保住我司马家满门暂时不会出事。”司马昭面寒如水:“不过,此去天罗,你是正使,届时,你可以便宜行事!”这几句话,司马昭压的声音极低,几乎听不见了。
司马南眼光一闪,道:“明白了!我定会小心从事。”
司马昭呵呵一笑,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二弟放心,齐天门一脉武功高绝,就算有十个司马家也不是对手,可是,若要论政治,讲阴谋,呵呵,你我兄弟才是真正的行家里手。”
两兄弟四目相对,同时笑了起来,只是这笑容,冰寒彻骨!泛着森森的杀机!
“二弟,你跟我来,我前几天得了一件宝贝,你来看看。”司马昭道。
司马南一笑,道:“正要见识大哥收藏的精品。”两兄弟并肩而去。
…………
劲马狂驰,朔风扑面。司马南心却是一片苦涩。他的耳边,回响着大哥司马昭那天将他叫入密室之后说的话,每一字每一句,在司马南的心里,都如大哥脸上的皱纹一般深刻。
“二弟,此去天罗,事关司马家存亡延续,凡事务须忍耐!李家目前的实力已经足够强大,若是能够借得为……助力,当是最好。我们与李家始终还存有着那一份香火情。李家之所以没有对我司马家根本动手,大抵也是因为我那大哥大嫂的缘故。这些年来,我司马昭忘恩负义,亏欠他们良多!致令现今无颜相见,本来今遭应该亲往负荆请罪的,可惜……”
“记得当年我与大嫂曾有个赌约,言语至今铮铮在耳,却已物是人非,沧海桑田。你此去天罗,可代我转告大嫂,那一场赌,我输了,我认输!其实我早就知道自己输了,只是一直不敢承认,不愿承认罢了!”
“野心勃勃,又受齐天门钳制,终究搞得司马家不上不下,进退维谷。又因此而伤了当日的结义之情,甚至还断送了畅儿的皇后之位!当年若是不退婚,如今的畅儿,就是当仁不让得李义的皇后啊!而今看来,畅儿才是我司马家眼力最高之人啊!”
“如今赌约已经输了,畅儿虽然依旧与李义凑在了一起,却已经失去了最大的凭仗,决计无望染指后位。从皇后至尊到最多只是个嫔妃,这全是我司马家的自私野心所致。你可与大嫂洽谈,成全畅儿,重提旧议;且看大哥大嫂如何反应,无论如何,大哥大嫂也当不会难为你的。”
“另外,此事若能最终促成,则我司马家的危机便会迫在眉睫;齐天门这柄悬在头上的钢刀,不除而不快啊。此事,可找李义,若他能助我司马家度过这一难关,唉,如今也只有他或者有能力拯救我司马家这遭必死的大劫……”
“今时不比当日,悔不当初啊!悔不当初!”
想起大哥说这番话的时候,那萧瑟的口气,那无限悲凉的身影,司马南心就如打翻了五味瓶,难受之极!
天上乌云渐低,一阵湿湿的风声吹过,漫天的蒙蒙春雨就如雾一般弥漫了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