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九章 公主追上门
而这时,安鹏飞的注意里都在自己怀里这个醉鬼身上。跟本就没去留意停在路对面的那顶很普通的小轿子。
还是江欣怡从安鹏飞的肩膀上看见有人在注视这自己。
“喂,二哥,那边轿子里有人在看我们。”她拍拍安鹏飞的肩膀说。
安鹏飞回头看看,见那轿子帘已经盖了下来。
“兴许是谁家的小娘子到这边来走亲戚的。”安鹏飞猜测着说,因为他没有感觉到那边有杀气。
江欣怡听他这么一说,也就没有多想,就由着他把自己抱进府里。
安鹏飞刚想把她送回她自己的卧室去,身后就有人来禀告了,说是有客人求见。还说那人是从皇宫里头来的。
“皇宫里来的?吩咐下去,不管是从哪里来的,一律不见客。”江欣怡耳朵尖得很,听见宫里俩字,就有点排斥,大声的说。
“易昕啊,既然来了,就让人进来吧,看看他说什么,躲着也不是办法啊。”安鹏飞低头对怀里的人商量着。
“好吧,可是我的头有点晕,你帮我对付好了。”江欣怡很可怜的样子说。
安鹏飞知道她的心思,点点头,把她抱进卧室,放在了床上。见她不舒服的扭动了几下,就笑着说;“等下把人打发走了,你去隔壁睡吧。”
“嗯。”江欣怡不好意思的点了头。因为隔壁就是自己的闺房了,在那间自己脱光了睡都可以的。
安鹏飞离开后,江欣怡躺在床上,看着开始旋转的屋顶,赶紧闭上眼睛。耳边听着来客已经进了客厅。
这是江欣怡要求的,在自己的屋子内接待这个客人。因为她想亲耳听听来人说啥。
“姑娘请坐,不知来江府有何指教。”安鹏飞文雅的声音在问。
“我是文靖悠悠,冒昧前来拜访,想见见江易昕公子,还请您安排。”一个声音甜美的女声说。
“那你岂不就是悠悠公主?草民眼拙,望公主恕罪。”安鹏飞不卑不亢的说。
啊?这公主怎么追到这里来了?不是说这公主不刁蛮任性的么?看样子太子哥哥也是骗人的,江欣怡心想。
“公主如何知道我不是舍弟?”安鹏飞在问。
“刚刚在父皇的御书房,我见过他。”悠悠公主不好意思的说。
嗯,听这话,这公主还行,没有一口一个本宫的显摆。江欣怡闭着眼睛对她做评价。
“这样啊,可是很抱歉,舍弟的身子有点不舒服,公主有什么要说的,我代为转达也是一样的。”安鹏飞有些遗憾的对她说。
“江公子对父皇说,他,他,他跟您是、、、、”悠悠公主的声音越来越小,后半句江欣怡听不见,不知道她是没好意思说出口,还是声音太小了。
江欣怡对他们的谈话很感兴趣,想起身去门口听,可是一睁开眼睛,看见那旋转的一切,胃里就一镇的翻腾。没办法,她只好放弃到门口偷听的意图,强忍着不让自己吐出来,不然,今天就要丢人了。
“是的,我跟他是一对,是一对被人不齿的断袖。”安鹏飞大方的告诉悠悠公主。
“公子您莫要生气,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悠悠公主见安鹏飞这么大方的就承认了,倒显得很不好意思了,来的时候见到这安鹏飞,还有些怨恨,怨恨他霸占了自己的意中人,现在,见安鹏飞如此的坦荡,倒觉得自己失礼了。
“没事,公主既然证实了,那就请回吧,以公主的条件定然能够找到比舍弟还要好的驸马。”安鹏飞笑着对悠悠公主说到。
“公子,我?”悠悠公主见安鹏飞下了逐客令,紧张的不知说什么,今天来的目的还没说呢。
就在这时,卧室里面传出呕吐声。
“易昕?”安鹏飞站起身就往卧室里冲,悠悠公主犹豫了一下也跟了进去。
就看见,安鹏飞附在床边很轻轻的拍着江欣怡的背,床边的地面上一片呕吐物,江欣怡的头就垂在床沿边上。
面对地上的呕吐物,还有弥漫在房间里令人作呕的气味,公主发觉自己竟然没有觉得恶心,只是很担心床上的那个人。
“麻烦公主帮我看住她,不要掉下来,我去给打点水。”安鹏飞见公主没有捂着鼻子逃出去,感到很意外,就试探着拜托她。
“好的,你去吧。”悠悠公主想都没想的就答应了。
安鹏飞来不及感谢,赶紧快步出门,临跨出门口时,后头一看,那悠悠公主已经坐在了自己刚才的位置上,学着自己的动作给江欣怡拍着后背。他微微一笑,放心的走了出去,赶紧的去厨房叫他们煮点醒酒的东西来。
唉,江欣怡长叹了一口气。虽然没有睁开眼睛,可是身边发生的事还是很清楚的。
“公主,你赶紧回去吧,这里不是你该来的,万一传出去,会有损你的名节的。”江欣怡喃喃的说。
悠悠公主听见她这么说,一下子就怔住了,自己的感觉没错,这位江公子就是个与众不同的。她没应声,而是站起身,到小桌子上倒了一杯水,然后端着走到床边,很温柔的说;“公子,难受就不要说话了,喝点水漱漱口吧。”
江欣怡一张嘴,就有茶杯放在自己的嘴边,喝一口到嘴里,漱漱口就吐在了地上,反正也失态了,也不在乎这个了。
“江公子,还想吐么?”悠悠公主问。
江欣怡摇摇头,胃里的东西已经吐的差不多了,人也好受了些。
悠悠公主轻轻的帮江欣怡躺好,又用帕子帮擦了嘴角上的残留物。
江欣怡有点感动,慢慢的睁开眼睛,正好看见坐在身旁脸上红红的悠悠公主。人家是金枝玉叶,现在却不嫌恶心的伺候自己?公主啊,安要穿过来有那个小jj的话,一定把你给娶了,可是现在不行啊,江欣怡心里很愧疚的对悠悠公主说。
悠悠一见江欣怡睁开了眼睛,赶紧害羞的站起身。
“那个安公子他去打水了,就回来。”悠悠公主说的时候,自己都觉得酸酸的。
这时,安鹏飞端着水走了进来。
“我来吧。”悠悠公主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勇气,伸手接过安鹏飞手上的铜盆,放在桌子上,缴了浸在里面的面巾,然后走到床边给江欣怡擦脸。
安鹏飞感觉自己手上的盆子是被抢走的,他哭笑不得的看着躺在床上很享受的江欣怡,然后无奈的走出门外找来东西把地上的呕吐物清理干净,
再看床上的两个人时,感觉还真的像两口子,弄得安鹏飞觉得自己是个外人。
“这院子里怎么连个下人都没有?”悠悠公主问。
“我们不喜欢,所以他们都在前面,公主不也是一个人来的,没带个侍女。“安鹏飞说。
“我出来他们都不知道的。”公主小声的说。
“公主,谢谢你的照顾,只可惜江某与你没有夫妻之缘,你若是不介意的话,不如以后咱们做朋友好了。”江欣怡声音无力的说。
“真的可以做朋友么?”悠悠公主有点激动的问。
“当然可以,以后我们会把你当成妹妹和朋友的。”江欣怡笑着说。是啊,这样的一个只有十四五岁的公主,在江欣怡眼里,本来就是个小妹妹。
并且,江欣怡对这悠悠公主一点都不反感,反倒有些喜欢。
“我们没有意见,倒是你父皇恐怕不会同意的。”安鹏飞在一旁泼冷水。
“公子,解酒汤来了,可以进来么?”小萍的声音在外面响起。
“都进来吧。”安鹏飞走到门口说。
公主正纳闷安鹏飞说的那个都字,是啥意思呢,打门外就呼呼啦啦的进来四个人,端个汤壶的漂亮丫头,还有一个领着俩娃娃的脸上有疤的丑丫头。
“哥哥,你好些了么?”小虎先跑到床边,天真的问。
江欣怡笑着点点头说;“小虎,亦然,你们乖不乖?有没有认真的读书练字呢?”
“有啊,我和弟弟都很乖很听话的。”亦然在一旁像个小大人一样说。
安鹏飞走到床边扶起了江欣怡,让她靠在床上。
小萍把醒酒汤倒在碗里,小心的端给了安鹏飞,小慧不知从哪里拿出一个蜜饯也递给了江欣怡。
“谢谢小慧和小萍,你俩早上那么早就起床去酒楼干活,想必都很累了,我只不过是喝多了而已,又不是生病,赶紧回去休息吧。”江欣怡轻声的对小萍和小慧说。
“嗯。”小萍和小慧答应着,领着小虎哥俩就离开了。
悠悠公主看着安鹏飞很温柔的喂江欣怡喝了醒酒的汤,又看看门外消失的背影,觉得这里真的是个奇怪的地方。
两个主人是断袖,却没让人感觉到龌蹉,丫头和那俩孩子也都主仆不分!虽然有些怪,可是这里却让她感觉到很温暖,比那豪华的宫里更显得有人情味。
自己身为公主,穿金戴银,被众人捧着呵护着,可是心一直是冷冷的。因为看到很多姐姐们被嫁到远方去和亲,嫁给从来没有见过的人,有的在奔波的路途中就香消玉损,有些在异邦抑郁而终,真正得到宠爱过得开心幸福的,似乎就没有几个。
即使是没有远嫁的,被皇上指婚给什么大臣家的公子,或者嫁给状元身么的,也是一样。人家也照样要纳妾,对瑀公主身份的正妻,只是尊敬和惧怕。
后宫里,经常有公主姐姐回来,跟她们自己的母亲哭诉,说驸马夜宿花楼,在外面金屋藏娇,又纳了小妾什么的。
这些见的多了,悠悠公主就开始害怕长大,不管怎样,她都不想过姐姐们那样的生活。这次,指婚给这江公子就是母后的主意,悠悠公主跟很多人打听这驸马的事情,都说他长相俊美,年轻有为,
最吸引悠悠公主的不是这两点,而是太子哥哥把这江公子都夸成一朵花了,父皇也说好,所以,她想亲自看看。
于是就扮成宫女的样子在御书房等着,一见到他,心里就不由自主的喜欢上了。她和其他的宫女太监在外面等的时候,她还幸福的在想自己以后的生活。
可是没想到,等看着他笑眯眯的离开后,父皇竟然对自己说,这个是断袖,所以要另选驸马了。
她不甘心啊,一个人在宫里瞎走,就无意之中走到了宫外,然后雇了一顶小轿子来到这里。她想看看是个什么样的男人抢了自己的驸马?
现在,看见了,也证实了,可是她却觉得自己的心被这里给拴住了,她改变了主意。
“公主,你私自出宫不太好,还是先回去吧,以后有机会的时候,就去逍遥楼,或者美味楼转转吧,想吃什么就叫掌柜的给你做,如果觉得宫里无聊了,你父皇不反对的话,就来这里吧。”江欣怡见悠悠公主傻傻的站在站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什么,就开口说。
“江公子,不如,不如你还做我的驸马算了,你放心,我绝对不会拆散你们的,我就要个名分就行了。”思考了半天的悠悠公主鼓足勇气对床上的人说到。
“什么?”江欣怡不敢相信的问。
安鹏飞也被吓到了,心想这公主也太执着了吧,这样委屈自己也可以?
“你,过来。”江欣怡招呼着悠悠公主。
公主不知道江欣怡想干什么,犹豫的走到床边。
“这里就我们三个,你给我说实话,为什么会做这样的决定?是不是你有什么苦衷?比如说,比如说年纪太小,什么都不懂,有了身孕,怕皇上他们知道,所以才想嫁给我?”江欣怡顾不了那么多了,赶紧问。
“公子,你说什么呢?不要怀疑我的清白,你看,人家有这个。”悠悠公主又羞又急 的拉起自己的衣袖,伸到江欣怡面前给他看。
那白如玉脂的胳膊上,一点绯红令人醒目,刺激着江欣怡的眼睛,也刺激着她的心。那红色是什么,没有她最清楚了。
江欣怡不由自主的去摸自己的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