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
阳光照在林渡脸上,他迷迷糊糊醒来,摸了摸身旁的手机,屏幕亮起。
“……已经八点了么。”林渡含糊地说道,缓缓撑起身子来,揉了揉散乱的头发,看着阳光眯了眯眼睛。
一会儿后。
林渡打开落升的房门,看着床上似乎不知醒的人儿,勾了勾嘴角,向落升走去。
林渡在落升的身旁坐下,双手撑在落升身子两旁,俯身在他耳边轻轻说道,“起床了。”
落升察觉有动静,很快就微微睁开了眼睛,看到是林渡后松了一口气,双手很自然地搂上林渡的腰,“……知道了。”
痒痒的气息扑在林渡脸上,低沉的声音似乎挑逗了他的心跳,腰部的触感让林渡有些被调戏的感觉。
林渡轻轻吻了一下落升的脸。
落升完全睁开了眼睛,“别闹。”
“不听。”林渡在他耳旁说道。
落升笑了笑,“几岁了你?”
“法定年龄。”林渡注视着落升的眼睛。
刚起床的燥热让林渡无法按捺,轻轻啄了一下身下人的唇。
“……你还真是调皮。”落升撑起身子,一只手搂着林渡的腰,另一只手抬起他的下巴,附上他的唇,来了一记深吻。
林渡也没有反抗,任由落升在自己齿间肆意活动。
在两人耳朵通红的时候,落升才慢慢放开林渡。
落升对林渡笑了笑,“早安。”
“……学坏了啊。”林渡心道。
林渡笑了笑,“早安。”
一小时后。
“你今天有什么安排么?”落升忽然问道。
林渡撕下面包边放进嘴里,“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没有。”
落升撑起下巴,“我想知道一些事情。”
“你说。”林渡说道。
“陆渊......从一开始就是icia的人?”落升问道。
林渡点点头,“没错,这个还是我后来才知道的。”
“那......?”落升疑惑道。
“我应该没跟你讲过吧,警局被烧的事情。”林渡双手环胸。
落升摇摇头。
“那就是陆渊放的火,我离开承家的时候那个子弹上还有麻痹。这件事以及陆渊的身份陵川知道,但我不明白,陵川和陆渊本无交流,他是怎么知道的?”
林渡顿了顿,继续说下去。
“再加上警局被烧成灰烬的那天陆渊一句话都不说,我因为被麻痹导致完全忘记了后面发生的事,而陆渊的身份,却由陵川亲口来告诉我。”
落升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这也太明显了。”
“再明显不过了,陆渊和陵川有联系,而且陆渊似乎毫不追究陵川对我暴露出什么。”林渡揉了揉眉间,“我怀疑......陵川跟icia也有关系。”
“其实他跟很多人都有关系,包括那次看到我哥杀白衣医生那一次,我听你讲后我有了新的想法。”落升说道。
林渡静静地听着落升的下言。
“秣陵川被我哥袭击,可以确定这不是假的,但白衣医生绝不会轻易跟我哥这种接近销声匿迹的人撞枪口,那白衣医生也跟秣陵川有关系。”落升感觉到事情越来越复杂了,“我能估计出来的就是秣陵川想要把白衣医生诱出来,故意暴露给我哥。”
“你的意思是,陵川是白衣医生的一员?”林渡有些摸不着头脑了,“那群白衣医生可没那么容易上当,除非为同伴。”
“不止。”落升说道,“你怎么认识秣陵川的?”
“说出来有些抽象,他是莫名其妙就找上我的。说实话我并不是完全相信他,他基本一有消息就会告诉我,我怀疑他是从哪来的那么多消息,而且句句都是事实。”林渡说道,“另外……昨天中午,他跟秣皖的谈话给我偷听到了。”
昨日中午十二点十一分。
秣皖按时地来到了秣陵川所说的地方,并安静地坐在长椅上等着秣陵川出来。
“久等了。”秣陵川从酒店走出来,一身西装革履,对秣皖笑了笑。
秣皖急忙站起来,回了个微笑,“没事。”
“你等会还要回秣家,那我就长话短说直奔主题了。”秣陵川润了润嗓子,“你怎么突然就决定同意和落升订婚的?”
秣皖的笑容凝了凝,微微低下头,“也没什么……就想找个归宿吧。”
秣陵川抿了抿唇,“你知道为什么会让你跟落升订婚而不是其他人吗?”
“……我知道。”秣皖说道。
“虽然我并不喜欢秣家的人,但怎么说你也没那么坏,如果你就这么甘愿被利用,倒不如说你是自寻死路。”秣陵川依旧是笑着的,但并不是和善的笑。
秣皖抬头看了看秣陵川,又移开视线,“那又如何,尽管我多么努力想要离开这里也没有任何用,倒不如找个好的人家嫁了,落升哥待我也不坏。”
林渡在树后面听到这句话,嘴角抽了抽。
秣陵川皱了皱眉,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虽然我喜欢的人是你,但日子久了说不定我就移情别恋了,这对你来说不是件好事吗?”秣皖对秣陵川牵强地笑了笑。
秣陵川讨厌女人是事实,但并非像秣皖这种的就毫不留情,总得来说也算自己半个亲人。
“……那感情就谈到这。”秣陵川怕再聊下去会被带跑自己原本的目的,“你……要进白衣团体?”
秣皖愣了愣,继而诧异地看着秣陵川,“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你真的觉得你的医术学成了回来毫无利用价值吗?”秣陵川有些不相信秣皖的天真。
秣皖一脸茫然,“……难道不是吗?”
“我该怎么说你好……秣家的白衣组织全是一群祸害人命的怪物,最主要的就是解剖,你……?”秣陵川说道。
“……竟然是让我学了医术去害人?!”秣皖有些慌张了,“可是……”
秣陵川扶了扶额,“医术确实不是用来杀人的,但你怎么就不会想到秣家会用来杀人呢?”
“你怎么那么清楚……”秣皖有些奇怪。
“……”秣陵川的脸色微微沉了沉,手腕处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闪。
“想到的。”
林渡站在树后一脸奇怪,定睛看着那闪着光的地方,一惊。
“那是手术刀和……警徽。”林渡说道。
落升听闻低头思索了一会。
手术刀毋庸置疑是医生所持的东西。在场的秣皖是医生,但她并不会把手术刀带着,所以——是白衣医生的,那个团队触及的是解剖学。
“警徽是怎么回事?”落升问道。
林渡定了定神,“……是我之前训练过的警局的徽章,我不可能会看错。”
“跟陆渊这个做icia警察的有很深的联系,手持手术刀跟最单纯且是医学天才的秣皖谈话,还跟你和陆渊一样的警徽……”落升双手抱臂,靠在椅子上,一个个串连起来。
“多重身份。”林渡打了个响指,“他和陆渊可以暂且定为是那种关系。”
落升歪歪头,“哪种?”
林渡对落升笑了笑,“我们这种。”
“……耍流氓。”落升微微红了脸,撇开视线,不敢直视他。
“怎么就耍流氓了啊,亲都亲过了,就差……”林渡似乎还想说下去,但还是止住了,“咳……回归正题。至于为什么这么定,还是不要过于在意了。”
落升的脸很快又恢复了原来的颜色,而林渡继续说下去。
“白衣医生团体一员实锤,警局的话……按和陆渊那种关系来说的话,多半是跟陆渊一样混进警局当卧底,而实际上是icia的警察,而这些身份,秣家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