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chapter025

沈意书将签好的合约装进文件袋里,一时不知道该放在哪里。

合约里面有一些不能让朱离知道的内容,她与朱离交情不深,不敢冒这个风险。

朱离正在同律师确认一些工作上的事,本来应该由经纪人来做的,但经纪人一时半会儿赶不过来,只能由同为团队一员的李律师代劳。

朱离本来想着过来没签合同,她还能向沈意书抱怨两句狗公司的绝情,但从开门到现在,她都吓得不轻。

她来之前觉得沈意书只是给她随便指了个能挣钱的工作,都不一定靠谱。来了以后,手里握着季向雨个人工作室的入职合同,朱离突然生出点做梦感。

能入职顶流艺人的公司,对她这种入圈没几年的普通助理来说,算得上是一步登天了。

从今天起,沈意书就是她再造恩人,沈意书让她往东,她绝不往西。

沈意书正犹豫时,季向雨突然探身问道。

“你喜欢这个房子吗?”

沈意书不知该怎么回答。

这么贵的房子,她是说不出不喜欢的。但要说喜欢,她也没有很喜欢。

风格太冷淡了,冷淡到感觉是来住酒店的,拎包入住,拎包就走,一点感情都不用留下。

“你不喜欢的话,我在市区还有一套房子,你喜欢哪套,我们以后回京就住哪套。”季向雨意识到她在犹豫如何说。

“住在这里太像住酒店了。”沈意书委婉地说。

她喜欢有烟火气的房子,更有家的味道。

“下次回来带你去那边住。”季向雨明白了沈意书的意思,轻声说道。

“好。”

“我们结婚以后你就搬去我们的房子住,不用再回沈家了。”季向雨垂眸,声音压得极低,只有二人能听见。

沈意书点点头。

她也不想和沈家的人再说话了,从她穿过来这几天她都能明显发觉沈家没一个好东西。

半小时后,四个人都坐上SUV,往民政局出发。

李律师不敢让老板为自己当司机,接过驾驶位,朱离犹犹豫豫,李律师替她做了决定:“副驾。”

朱离连滚带爬坐上副驾,系上安全带。

季向雨与沈意书坐在后排,两人各有心事,沉默着出发。

沈意书是有点紧张,甚至有些恍惚。

昨天早上这个时间,她还在片场附近的酒店,刚刚睡醒。

今天这个点,她就要结婚了。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偏过头,去看季向雨。

季向雨正望着窗外,神色淡淡,瞧不出任何情绪,似乎只是正常的上班路。

沈意书转回头,心想见过大风大浪的前辈就是不同,只是假结婚,又不是真妻妻,有什么好紧张的。

只是她没看见,季向雨藏在身侧的手指,正在不自然地挠腿。

车到民政局时经纪人已经在附近停车场等着了。

季向雨身份特殊不能在附近的照相馆拍照,所以经纪人专门找了个信得过的人拍照。

一见季向雨戴着口罩下车,她就忍不住唠叨。

“你怎么就这么随便拿证了呢,我天天听我同行吐槽艺人胡来,我还觉得你从来都有自己的打算,结果一胡来就胡来个大的。你还,你还找一个刚入圈有黑料的,你真是……”

她一长串话说完,又看见身后的沈意书。

“……”她尴尬地收了声。

沈意书无辜地跟在季向雨身后,权当自己没听见。

季向雨压根不搭理自家的经纪人,经纪人就是纯粹的话多,说两句便会接回正轨。

“你们去拍照吧,”经纪人长叹口气,觉着自己做这一行需要强大的心理素质,“我给你们看着。”

经纪人来的时候就清了场,拍摄场地除了她们自己带来的人之外就只有一个摄影师了。

刺眼的灯光打开,二人并排坐下。

“近一点。”摄像师皱着眉,指挥两人再坐近一点。

沈意书倒是头一次在外人面前和季向雨靠得这样近,难免会有些紧张。她往右边靠了靠,季向雨也往左边靠了靠。

合约都签了,该做的事也做了,只差张证书,两个人都不愿在这个节点掉链子。

总不能把结婚证的照片发出去,人家一看就问两个人是不是假结婚,那样也不符合两人结婚的初衷。

肩膀靠在一起,靠得足够近了。

摄像师眉头皱得更紧了,他问道:“你们是来结婚的还是就来拍个双人照的,脸比我隔壁家基金亏了十万的邻居脸色还难看。”

沈意书觉着自己笑得还挺开心的,她侧眸去看季向雨。

一夜过去,季向雨身上的信息素气味早已消失,只剩下淡淡的体香与发香,神色清冷,品不出一点笑意。

沈意书只好小声地问:“姐姐?”

季向雨:……

她心思飘得远,难得地走了神,所以没注意管理好表情。

“想想最近关于对方开心的事,要真不开心就别结了。”摄像师有话直说。

沈意书骤然想起昨夜的短暂欢愉,但落到最后,她想起的是季向雨撕掉欠条,说她是无价的。

而季向雨想到的却是第一次见面时,沈意书说,“姐姐,可能会有点痛,你忍一忍”。

两人嘴角都扬起笑,快门按下,定格此刻。

摄像师边叹气边放下相机,吐槽二人:“这看着才像两个正常恋爱的人,脸色好看多了。结个婚都不开心,你们结什么婚?”经纪人在一旁头点得飞快,连声称是。

朱离抱着自己的包站在旁边,心惊胆颤,梦回她见沈意书插手季向雨与姜芜之间的事的时候了,生怕季向雨一个不开心,把沈意书炒了,顺带把她也炒了。

出来时,沈意书走在最后,小声地问季向雨:“姐姐,你不开心吗?”

季向雨摇摇头。

能解决掉发情期这一大麻烦对她来说已经是值得开心的事了,她只是有点畏惧和另一个人一起走进未来。

照片洗出来以后,连经纪人也都闭了嘴。

季向雨的美貌太凌厉,同框时鲜少有人不会被她压制。而在这张结婚证上,季向雨的凌厉奇迹般地消融掉了,嘴边的笑意是真实的,并非是营业时惯用的假微笑。

甚至经纪人从她墨色的瞳孔里,奇迹般读出几分爱意。而沈意书年龄更小,收不住情绪,笑意更加外放,像是发自内心的开心。

二人无论是从外貌还是气场来看,都无比契合。

即使是经纪人一点都不喜欢沈意书,也不得不承认,这两人只看外表的话奇配无比。

去民政局领证也相当顺利,所有材料早就准备好了,连信息素匹配度报告都是现成的,流程走得极为顺利。

在打印结婚证时,沈意书终于接到了来自沈家的电话。

她看见备注上早已被她改成大名的沈高卓,皱起眉接了起来。

“小书,去同季家道歉。”沈高卓连句假情假意的问好都懒得说了。

“不去。”沈意书走到人少的角落,看着远处开开心心拿着证的新人们,发自内心的笑容感染了沈意书,她语气软了几分。

沈高卓错以为沈意书的语气软是为着心底的恐惧,他叹了口气:“你和季影后的事,是真的吗?”

季向雨手里拿着两个红本,正好朝沈意书走来。刚沈意书去接电话时给她看过手机,她知道是沈家人打来的电话,便没有说话,只是把其中一个本子塞进了沈意书的手中。

指尖轻轻擦过沈意书的掌心,勾得掌心酥酥麻麻的。她抬起眼皮,与季向雨对视:“假的,有人在造谣。”

沈高卓还以为沈意书是原主那个只听他们的话的傻子,还打算走沈意书公司的老路:“你可以绑着季向雨炒绯闻嘛,等名气起来了,到时候季向雨得求你。”

他想得很简单,季家在后面助推威胁季向雨,他们顺水推舟一把,便能得利。

“都说了是普通同事关系,我下午还要去跟人家拍戏呢,我还威胁她?她没把我一脚踹出剧组都不错了。”沈意书矢口否认。

“你还拍戏,公司都跟你解约了,你还拍什么戏?”沈高卓冷笑,觉得沈意书就是烂泥扶不上墙。

“你们出钱帮我给违约金呀,怎么也得让我把这部剧拍完吧。”沈意书语气天真,回头正好对上季向雨揶揄的目光。

“你去给季家道歉,我就给你出钱。”沈高卓被沈意书的话气得要死。

他不知道昨晚的事情,只知道沈意书惹怒了季文滨,季文滨追责到他这里,让他如果管不好沈意书,就小心点沈家。

总归是季家的人,季文滨可以拿这件事威胁季向雨,季向雨一服软,他就马上澄清。但如果他把沈意书和季向雨的事捅给别人,被借题发挥,到时候就完全澄清不了了。

季文滨对季向雨的名声并不看重,但如果事情闹大到连累季家的名声,季文瑞不会袖手旁观。父亲惩罚女儿,只要合情合理,季文瑞就不会出手。

“我不去,我凭什么给他道歉啊?”

“你不去,我就停掉你的卡,违约金你都自己付,你什么时候愿意道歉,我什么时候恢复。”沈高卓被沈意书的倔气惨了,他都能想象出他办不好这是,季文滨会怎么骂他是个废物了。

“就凭你吃我的花我的,这么多年我没少给你钱,你爸妈死了以后,还不是我一直管着你,让你服个软怎么了?”沈高卓越说越气愤,口不择言。

沈意书突然从中品出点不对劲。

她试探性地发怒:“那钱都是我爸妈的,管你什么事?”

说错了也不要紧,反正马上要割席了。

沈高卓一下哑了气焰,一时话都没能接上。沈意书从几秒的沉默中,读出了沈高卓没能问出口的“你怎么知道的?”

她不知道,她猜的。

沈高卓和他儿子都看着不像经商的,沈意书之前查过,沈家的几个公司这两年都持续走低,甚至有公司因为亏空开始裁员。

蠢成这样,这钱要么是上一代传下来的,要么就是原主爹妈的遗产。

“什么你爸妈的,你从哪里听来的谣言?你爸妈死了一分钱没给你留,葬礼都是我掏钱的,你真是白眼狼!”

沈意书默默地将话筒拉远几厘米,免得对面暴躁的情绪伤害到她的耳朵。

“嗯,我白眼狼,反正我不去道歉。”沈意书都快忍不住笑意了。

“你爱去不去,你不去以后就别回来了!”沈高卓怕得连季文滨交代的事都忘了,连忙把沈意书逐出沈家。

“给我钱。”沈意书决心将纨绔扮演到底。

“你什么时候跟我和季家道歉,什么时候再谈钱的问题吧,”沈高卓觉得自己抓到了沈意书的软肋,“我看你没有钱,你能横到什么时候。”

季家封杀沈意书,他把沈意书逐出沈家,伤害林落笙的事他也会嫁祸给沈意书,再加上强蹭季向雨,季向雨一定会恼羞成怒,重重加码。

他不信,沈意书能撑到什么时候。到时候哭着回来求助,他就能狠狠地羞辱一顿沈意书了。

“好吧,”沈意书口吻轻松,“希望如你所愿。”

电话挂了。

季向雨一直站在她身边,听完了她与沈高卓的全部对话。

“这下是彻底回不去沈家了。”沈意书浑身轻松,一想到这群倒霉亲戚再和她没有关系,她就来劲。

“回我们的家。”季向雨又递了一张纸给她。

上面写着一个详细到楼栋层数的地址,还有电子密码。是季向雨今天同她讲的,在京城的另一处房子。

沈意书结果来时有些发愣。

她作为一个穿书而来的人,对沈家自然不会有任何归属感,可以说她对沈家毫无记忆,回不回去都无所谓。要是没有季向雨,她多半也会自己租个房子住。

但手心里的结婚证和那张纸条,都明明白白地告诉她,季向雨是有在为她的未来做规划,而不是简简单单地只图她的信息素。

仔仔细细考虑过她的处境,将能想到的地方都安排了一遍,这就是季向雨对她的诚心诚意。

“好,下次就回我们的家。”沈意书紧握着纸条。

她非常感动,季向雨对她如此这般好,连一般情侣都做不到将对方的生活安排得如此有序。也许是季向雨的能力远超常人,这样有能力的一个人反而连细微末节都能考虑到,更令人感动。

从拿起这个本子起,她就要和眼前人一起生活了。

沈意书突然感到庆幸,爱情不是每个人都可以遇见的,她没有遇见爱情,但遇见季向雨已经是她穿书人生中最幸运的事了。

经纪人和朱离还有律师个人站在民政局外,经纪人面无表情地盘问朱离关于沈意书的私生活。“她私生活到底乱不乱?你别忘了你现在是属于我们公司的,不属于沈意书。”经纪人抱着手臂,暗示道。

朱离刚发过誓沈意书往东她绝不往西,况且她只是听说沈意书花心,在被公司分配给沈意书来京郊影视基地拍戏后,愣是没见过沈意书本人出去见过什么莺莺燕燕,最多大半夜让她去买烧烤。

“我们家艺人很干净的。”朱离矢口否认。

“我调查怎么得知,她很喜欢泡吧呢,听说同时有好几个女朋友,都有呢?”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朱离顶着巨大的压力,力证自己艺人是清白的。

“诶你……”经纪人确实没找到更有说服力度的证据了,昨晚得知季向雨的结婚对象是沈意书,她调查了一晚上,到处都说沈意书花花肠子,但没有一个人能拿出照片。

“别问了。”季向雨走出来阻止了这场闹剧。

沈意书带着朱离走一边去,季向雨站在经纪人身旁,严肃地说:“我不希望你再有调查沈意书的行为,我既然选择了她,就代表我接受她所有的一切。”

李律师站在一旁默默地揣紧包里的合约。沈意书告诉朱离,她和季向雨签的是婚前财产相关的东西。所以世界上知道沈意书和季向雨的妻妻关系是合约的只有个人。

季向雨说要是有第四个人知道,她就得考虑不当律师了。

李律师决定把合约当成自己的传家宝那样照顾。

“可是她的品行……”经纪人还要再说。她没有拦着季向雨是因为知道自己一张嘴拦不住,她觉得只要找到了沈意书品行不好的证据,便可以说服季向雨。

“这和你无关。”季向雨少见的情绪外泄,有些愤怒。

“我明白了。”经纪人叹了口气。

她这是触到季向雨逆鳞了,季向雨一向不喜欢别人过问她的私生活,是她过界了。

结婚证也扯了,除了差一步公开,二人的利益荣辱已绑在一起。

她再多说无益,只是从此以后,季向雨工作室要负责的就不止一个季向雨了,还得带上她的老婆。

回片场的路上,经纪人走了,朱离和李律师要跟去片场。

朱离继续做沈意书的专职助理,李律师主要是去同剧组谈沈意书的问题。

车驶出市区时,季向雨终于接到了她等候已久的电话。

“喂,爸爸,下午好?”

季文滨听见她的语气都快气疯了。

他昨晚看着所有的人都在骂季向雨和沈意书时非常开心,好多朋友打电话同他打听季向雨的八卦,他都打个太极留个猜测:“小孩子不听话,做错事了,问题不大。”

听出他话里话的都劝他不要同小孩子计较,小孩子玩累了会回来的,大家劝导的时候,他觉得非常爽。

季向雨再厉害、再怎么走到顶峰,都得听他的话,只要他不开心,季向雨就别想好好过。

他不知道,季向雨和沈意书度过了相当美妙的一晚,压根不知道网上吵得多厉害。

两人的手机全部静音,纷纷扰扰丝毫未打扰到她们分毫。

他还没来得及打电话同季向雨示威,先来的是涕泗横流的季文华。

季文瑞要把季文华从族谱除名,赶出季家,季文滨喝了一晚的酒,电话一来,吓得直接跑去找季文滨,让他帮忙求情。

等到他跑去总公司找到季文瑞的时候,对方只淡淡地把季向雨收集到的资料打印出来的文件丢在他身上,问他这些事他参与了多少。

那一刻,他知道,他保不下去季文华了。

“你疯了?!季文华是你叔叔,你小时候他还带过你好几个月!”季文滨说得咬牙切齿,活像季向雨才是那个恶人。

“你别说恶心人的话。”季向雨听得眉头都皱起来了。

从前季文华带她跟他现在带女儿一点区别都没有,那时她喜欢跳舞,季文华就整天嘲讽她四肢不协调跳舞像猩猩。

她那会儿找的老师不知道她是季家的人,直言夸她有天赋,好好学假以时日一定可以成为舞蹈大家。

当她拿这句话去同季文华讲的时候,对方笑了好几分钟,笑得直不起腰了才停下,讥讽她对方只是为了欺骗她继续买课。

从此以后她对舞蹈开始厌恶。

季文滨不提还好,一提她就更想让季文华早点死。

“他女儿怎么办?他女儿才七八岁,季文华垮了谁养活她们?”季文滨继续道德绑架。

“他没拿过几个钱给家里用,或者,你分点股份?”季向雨讽刺一笑。

“你真狠毒啊,你从小我就教你善良,没想到教出你这么恶毒的人。”

“虎父无犬女。”

季向雨忽然厌恶起自己来,她听见季文滨急得团团转时心情极度地爽,但这和季文滨又有什么区别,她处心积虑地要摆脱季文滨,到头来她却是最像季文滨的一个人。

她下意识地偏头,却看见了沈意书闪闪发亮的眼睛,里面装满了崇拜。

沈意书可太崇拜季向雨了,在这样污浊的环境里还能长得这么善良,对人对物都彬彬有礼,连找她要标记,除了第一次被逼无奈,其他时候都是自己忍下。

季向雨心软成一滩水。

别人先不提,起码沈意书作为她未来的枕边人,也算得上是无条件站在她身边了。

这样就够了。

“你只要去同你大伯求情,我马上替你澄清。”季文滨自以为做出了最大的让步。

“不用了。”季向雨嘴角带笑,看着沈意书手里的红色结婚证。

哪里还需要什么澄清,她和沈意书合法妻妻,别说同进一个房间,同睡一张床都是可以的,谁又能说个不是呢。

“你就不怕我封杀她?”季文滨所有花束无果,他使出最后一招威胁。

“你可以试试。”

试试,到底是你季文滨的手段强,还是她这么多年,处心积虑安排下的一切强。

她把沈意书放在枕边,也就是有信心护得住沈意书。有她一份戏拍,就会有沈意书的戏拍。

“那你等着瞧!”季文滨把电话挂掉了。

季向雨满足地伸了个懒腰。

车驶过隧道,迎面而来的是正午灼眼的阳光,热烈闪耀。

沈意书把本本收进包里,偏头对季向雨问道:“姐姐,今晚我睡哪?”

她听季向雨的意思是,有她在,季向雨能睡得好一点。但是她们俩睡一块难免信息素摩擦,一场干完,睡觉时间会更少,不好琢磨是哪种方式更好。

季向雨想都没想:“你搬上来和我住吧,原来的房间给你助理住。”

朱离:……

那她以后岂不是经常要去敲影后的门,影后天天都会像今早一样给她开门。

她,何德何能。

沈意书也没多想,直接点头。

证都领了,再磨磨蹭蹭就不合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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