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东方流觞带着人围住了皇帝的正大光明殿的时候,皇帝正脸色异常难看的坐在龙椅上。
“东方流觞!你是想要造反吗?”
“造反?你怕是坐着这个宝座太久,已经忘记当初你是怎么坐上去的了吧?”
东方流觞不置可否的轻笑了一下,随即一步一步的走向了龙椅,走向了皇帝。
皇帝的目光闪烁,却抿着唇,没有说话,而东方流觞此时已经站在了皇帝的跟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一字一句的道:
“我已退让到这个地步,放下兵权,颐养在家,你却还是要赶尽杀绝?勾结元国?呵,这等借口你也倒是找得蹩脚!”
“你派人刺杀太子,更是已经被我们搜出了与元国联络的信件,桩桩件件,证据确凿!你又如何能够狡辩?”
皇帝不甘示弱的回击,此时大殿下的那些文武百官也都已经被东方流觞的人给控制住了。
皇帝虽是对着那东方流觞说,可更是在对文武百官一个交代,他不能让百官知道他随意诬陷臣子,否则,那才是真的完了。
“刺杀太子?我与太子无冤无仇,我杀他做什么?再者,我的儿子与太子交好,等到百年后,太子与我儿子的关系足以再保我们东方家百年的繁荣昌盛,所以,我为何要甘冒大不韪去杀太子?太子的死,跟我无关,你心里分明清楚,不是吗?”
“一切看证据,你既然早已勾结元国,那想要杀太子也有理可寻。”
“元国?呵,若非是他们,般若怎么可能嫁给宁元天?分明,分明是我先……我先与般若认识的!你该是知道我跟谁勾结都不可能跟元国勾结!”
东方流觞的模样近乎疯狂,看着皇帝就像是要吃了他一般。
“是你!是你将般若介绍给了宁元天!若非是你,也许现在……也许现在一切都会不一样!”
皇帝冷冷的看着疯狂的东方流觞,突然就平静了下来,心中也无惧意,只是冷笑着道:
“当年的般若,惊.艳了三国,不知有多少人慕名想求娶,你以为,即便是你先认识的她,又能如何?她若是不想嫁,谁又能奈她何?你当年不过就是我身边的一个下人,我也不过是一个质子,你我的身份,根本就无法配得上她!元国将她嫁给宁元天,强强联合,本就是最为正确的选择,不是吗?”
“这么多年,你将冰清当做般若,外表上你对她深情不悔,可是我们大家都心知肚明,你只是将她当做了般若的影子!所以,我不过是见了冰清一回,你就觉得她跟我有染,即便她怀了孕,你也根本不相信那是你的孩子,所以任由你后院的女人害死那孩子。”
皇帝此时没有惊慌,到底是皇帝,早已经想到也许会有这么一天,所以此时的皇帝表现的很是淡定。
“别说了!你胡说!我对冰清自是真心,否则我怎么会……”
“真心?若是真心,你怎么可能会任由她疯癫这么多年,不去给她医治?当初心思缜密,将蜀国玩弄于手掌心的东方流觞,会看不出自己后院的女人玩的那些小伎俩吗?很简单啊,因为你看上的本就不是冰清这个人,你看上的只是她那张酷似般若的脸!”
皇帝的话字字诛心,让得东方流觞的脸色瞬息万变。
到了最后,东方流觞突然的敛去了眼底的疯狂,像是放松下来了一般,冷笑着道:“是又如何?若是你好好的让我守着那脸过一辈子,我也不会做到这一步。”
“是吗?流觞,你太不了解你自己了。”皇帝叹息了一声,从龙椅上站了起来,缓缓的走向了东方流觞,一步一步,毫无惧意。
“我若是不先发制人,你怕是也已经忍耐不住了吧?若非当年你打败了蜀国,伤筋动骨,也根本轮不到扶持我上位,你的狼子野心,早在多年前,我便是已经看透。所以我怕帝位不稳,特意装疯卖傻,为的也就是让你放下警惕,越是昏庸无能,你便越是懒得将我放在眼里,不是吗?”
“你根本就不愿意让我上位,你想要的一直是你自己的万人之上,你想要让般若看到,你,配得上她!哪怕她已经死了!你这么多年外表上看起来是放下了所有的兵权,可是……你看看……”
皇帝指着那些围住了他的士兵们,笑的有些凄凉:“你看看这些人……都是你精心训练出来的吧?所谓的放下兵权,不过是想要趁我放下防备,取而代之吧?”
东方流觞扫了身后的那些士兵一眼,再次落在皇帝身上时,眼底一片冷意:“看在往日情分上,我给你一个体面。”
“体面?呵……”皇帝轻笑了一声,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跟着走上来的秦浩,离开了大殿。
众大臣都知道,皇帝去了大殿后的结果是什么。
一些人已匍匐在地上,大声哭嚎了起来,而众人哭,可能更多的却不是因为皇帝将死,而是一种兔死狐悲的感觉。
皇帝一死,意味着这个天,就要变了!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若是这东方流觞容不得他们,那他们一个也活不了。
就算容下了他们,也必定不会再予以重用,势必心怀猜疑。
总而言之,他们的仕途基本到头了。
想及此,不知是谁突然悲凉的大喊了一声:“臣等,恭送陛下!”
“臣等,恭送陛下!”
一声高过一声,声声浪潮让的皇帝的脚步微微顿了一下,他停了停脚步,脸上带着一丝凄凉。
他望着大殿外碧蓝如洗的天空,细心中凄凉,到底是走到了这一步。
皇帝最终选择了自缢,众大臣只觉五雷轰顶一般。一个个都面如死灰的坐在大殿里,等待着他们的最终命运。
东方流觞缓缓地坐在了大殿的龙椅之上,秦浩上前,朗声道:“上天垂象,四灵效征,图谶之文既明,人神之望已改。百工歌于朝,庶人颂乎野,亿兆抃踴,倾伫惟新,朕特立东方流觞继承大统,绍登大宝,夙夜忧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