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你若是真的想知道教我会蛊的人是谁,那我就告诉你好了。”他大发慈悲地道,“那人可不是你一个蛮女能招惹的,当今的……秦王妃,你敢惹吗?”
秦王妃?
莫如九?
司徒鸳的视线重新聚焦了一瞬,胸腔里气息拥堵在一起,像是要炸裂了。
她自然是听说过莫如九的。
不过,秦王妃一个闺阁女子,怎么会蛊术呢?
“你……”她虚弱,“你骗我?”
容惊鸿瞳孔里散发着冰冷的光芒,“骗你?为何要骗你?你不是想知道吗?我已经告诉你了,教我蛊术的人就是秦王妃。”
“她不仅会南疆的蛊术,她还会南疆的蛇语,可以和蛇类沟通。这是不是更让你惊讶呢?”
“什么?”她更是惊愕难言,连脖子的疼痛都忘记了。
蛇语?
秦王妃不仅会蛊术,还会蛇语?
要知道在南疆,就连她都没有那个天赋啊,所以蛇语她都是不会的。
这么一个中原女子居然会蛇语?
她和南疆是什么关系?难道不成,也是去偷学的吗?
容惊鸿也没打算继续说,点到即止。
他一挥手,终于松开了她。
司徒鸳瞬间双腿无力,一个趔趄,跪倒在地上。
新鲜的空气涌入鼻腔和喉咙,她不住的咳嗽着。
“你说清楚,她怎么会蛇……语……她怎么可能会?”司徒鸳咳得眼泪都要出来了,不肯看着容惊鸿这么走了。
她连滚带爬的过去,抓住他的官袍。
容惊鸿停下脚步,“司徒姑娘自己去求证不好吗?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呢?”
“你说清楚……”她很执着。
莫如九到底是个角色?
连这都会!
不知不觉间,她已经把莫如九列为劲敌了。
蛇语啊,那在南疆可是代表着至高无上的荣耀。
要知道现在南疆一直找不到蛇语的继承人,她天生没有天赋,所以学不成。
她要是学会了蛇语,那该多好呢?
“本官不想告诉你,好玩的东西要司徒姑娘你自己去慢慢发现,若是本官把惊喜都告诉你了,那岂非不是一点意义都没了呢?”
容惊鸿说完,便扯出了自己的袖子,头也不回的走下台阶,离开了长乐殿。
走到殿门口。
他又停住,回头看着她。
“哦,对了。”
“还得告诉司徒姑娘一句话,明日本官带你去京城郊外游玩,司徒姑娘可要想清楚,到底要不要来。”
话音落下。
他走了,没有任何的停留。
仿佛,这里的一切,都让他很是厌恶。
司徒鸳还没从震惊里回神,等她反应过来。
她气得捶地,偏偏又无可奈何。
这容惊鸿吃了什么熊心豹子胆?居然敢这么对她!
是不是料定她不会告状?
司徒鸳气冲冲的回到殿里,看着铜镜里的自己,脖子上的掐痕是那么的明显。
她很想去告状,很想再和容惊鸿斗下去。
侍女看不下去了,“小族长,这容大人的脾气已经算是好的了,他也不是故意伤到了你的脖子,小族长为了南疆好,还是不要再和他对着干了。”
这言外之意,就是你即便是去告状,宣皇帝也不会惩罚容惊鸿啊。
这门婚事,必成。
司徒鸳气得翻白眼,“鬼才想去和他郊外!”
“我只想杀了他,以泄今天的屈辱!”
但是,去郊外也是一个好机会。
她可以去看看莫如九,传说中的秦王妃。
她到底是什么人物,怎么会南疆的两大绝技。
而莫如九还不知道容惊鸿就这么给自己树立了一个敌人,还是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
御书房这边,宣皇帝也是一如既往的爱演戏,对着楚天息那叫一个关怀温暖,莫如九都听得直起鸡皮疙瘩,不过她尽量减轻自己的存在感。
最好是不要问她话,楚天息一个人兜住就可以了。
莫如九在一边看他们兄友弟恭,父慈子爱,她不得不佩服,这皇家的人就是会演戏啊,这要是搁现代,那准能拿一个奥斯卡啊。
她佩服得五体投地。
最后,宣皇帝总算是注意到了她,这才道:“秦王妃,你受苦了。”
“回禀父皇,能得父皇的恩赐陪着王爷去边关,可以一直陪在王爷的身边,这是臣妇的福气,哪里会吃苦呢?臣妇愿意一直陪在王爷的身边。”
莫如九也睁着眼睛说瞎话。
宣皇帝对她的态度很满意,当即就摆手,宣布太监传膳。
今天他们要四人一起用午膳。
莫如九是不想留下来用膳的,这荣耀她可不想要,谁知道是不是掺着毒。
但是她没胆子拒绝。
不过,楚天息却是冷然道:“父皇,请恕儿臣不能和您一起用午膳,不能和您共叙天伦之乐。”
“你有什么事?”宣皇帝脸上神色还是和蔼的,就是神色冷了几分。
太子在一边幸灾乐祸,巴不得楚天息惹皇帝的厌恶。
“儿臣,久去未归,今日平安归来,儿臣要去给母妃上一炷香,告知母妃儿臣平安。”楚天息一字一句地道。
随着这话落下,御书房内的空气突然就一静。
不管是谁,都大气不敢出。
明知道逝去的皇贵妃是不能提的人物,楚天息偏偏要提,而且还是在宣皇帝高兴的时候。
这很难让人说他不是故意的,他分明就是故意再找不痛快,还在触宣皇帝的霉头。
搬出一个死人来打他的脸!
就算宣皇帝不是真的要对他好,那么,现在也是恼怒的。
毕竟,帝王之尊,说什么就是什么,一言九鼎!
楚天息是在忤逆他。
宣皇帝低下头,布满皱纹的脸上,神色复杂阴沉。
他缓缓的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是吗?吾儿孝顺,你母妃在天之灵也会安息的。”
宣皇帝就这么说了一句,也没说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楚天息则接话,“想必是的,所以儿臣一定要在归朝之日,为母妃上一柱香。”
宣皇帝“嗯”了一声,眼中的冷芒更甚。
顿时,气氛愈发的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