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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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与笪丹说了。

笪丹听罢,便让人将族里能说上话的长辈们都请来,商量着下山的事情。

方才孟茯给幽蓝诊断的时候,他已经与沈夜澜交流了一回,觉得在山里艰苦,寨子里的人一年比一年要少,不如下山去。

左右他们在山里也是看天过日子,到了城里总能喝上井水,住上不漏雨不怕风的房子。

而且沈大人和苏大人同意给他们一些田产,还答应教他们怎么种地。

当晚,寨子里的人就做了决定,下山去。

他们打算下山的缘由,除了白天看到孟茯用泥沙能把水洗得干净,觉得神奇之外,还是他们自己的居住环境不好。

地里环境不如别的寨子,分到的山林也没有什么野果林,反而到处是猴群,人又不如猴子敏捷,还没等野果子熟,就被猴子摘了去。

打猎同样受猴群的困扰,因为猴群太能捣乱,哪里还有什么鸟兽愿意在这片林子长居?

因此在神女山所有寨子里,他们虽然是一个大寨子,但因为猴群的原因,日子过得一日不如一日。

猴群是越来越庞大,而他们寨子里的人却是越来越少。

如此,沈夜澜立马就让苏泊下山去安排,继续待着其他的东西往别的寨子里去。

只要有人下山,就会带动更多的人,所以余下的寨子里,沈夜澜和孟茯照例将东西送到,也没有多劝他们,便也回城里了。

但这已过了十天左右了。

孟茯回来头一件事情就是先洗澡,然后好好睡一觉。

只是沈夜澜作为南海郡的知州,就没得这好命,回来先沐浴吃饭后,便急匆匆往衙门里去了。

因为除了笪丹他们的龙胆寨子。

离山下最近的阿罗寨子,也有人下山来了。

原来那盘香没用几日就完了,男人们也才晓得这几日没蚊虫的缘由,是因为女人们拿东西跟着孟茯换了盘香,见着孩子身上没了那些被蚊虫叮咬的红疙瘩,也少犯病。

再看到笪丹他们寨子里的人在苏泊的帮忙下迁移下山,不免就动心了。

然后跟着下山来,如此寨老也就坚持不了,眼看着寨子里总共也没多少人,如今走了七七八八,妻子独兰和儿子又劝,也就点头答应下山。

苏泊虽是积极实行沈夜澜分派的任务,但奈何他实力有限,又不大会处理这些寨子里的纷争,所以如今做得虽不坏,但也处理得不好。

也正是这样,沈夜澜连气儿都没来得及喘一口,就急急忙忙赶去了衙门里。

孟茯睡一觉起来,天已经黑了,晓得他还没得空回来,忍不住感慨,又是心疼,“都说这能者多劳,可若是这样不分昼夜的,就是神仙的身体也扛不住。”

随即喊了玲珑来,“咱去请你家三公子回来吧。”在山里本来就没休息好,这如今回了县城,就该好好休息一会,管他什么天大的事情,只要暂时不牵扯人命,就先睡一觉才是。

玲珑连忙打了个灯笼提在前头,与孟茯一起去衙门里。

石头县跟当初的南海城一样,偌大的街巷里,走十步也难得看到一个人影,更不要说是晚上了。

好在这居住的院子离衙门并不算远,而且玲珑也有武功,所以孟茯并不担心什么。

这头顶海风明月,漫天碎星,出来走一趟远比在那屋子里闷着要舒坦。

衙门这边,孟茯跟着沈夜澜进了山一趟,听说拿去送山民们的东西,换了不少山货不说,还替人看病,如今哪个还不认得她?

门子看了,急忙迎了出去,“沈夫人,是来寻沈大人?”

孟茯颔首:“梆子都敲几次了,也不见他回去,我过来瞧一瞧?可方便进去?”

“方便方便,沈夫人您请,大人们这会儿只怕还在正堂里商量事宜,劳烦您到隔壁略等一会儿。”门子笑着说道,请她进去。

孟茯道了谢,与玲珑进了衙门。

这衙门里她起先来过,倒也算是熟门熟路,更何况如今还有眼尖的衙役过来引路。

等了不大多会儿,想是沈夜澜知道她来了,方放了那些个早就开始打瞌睡的官吏们。

孟茯见他满脸倦色,急忙起身迎上去,“勤政爱民是好事,可是这前提也要先顾着自己的身体,倘若是累垮了,哪个来爱你?”

沈夜澜晓得她并非埋怨自己,是心疼而已,气了才这般说的。因此朝她微微笑道,“所以我这不是打算赶紧回去休息么?”熟练地捡起孟茯的手握在手里,一起出了衙门。

玲珑只觉得自己多余,便自己打着灯笼在衙门口等了会儿,见了抱着一大堆公文的在天出来,才一并回去。

“你怎如此好心?”在天见她特意留下来给自己打灯笼,感动得一塌糊涂。

没料想得了玲珑一句话,“我不等你,我跟着三公子和夫人作甚?”

“……”在天白欢喜一场,不过怀里抱着公文,也没空闲自己照亮,如今有玲珑,也乐得欢喜。

又说孟茯和沈夜澜走在前头,少不得要说这安置山里下来的这些百姓了。

“苏泊虽是积极勤劳,可奈何没半点经验,也亏得这些瑶人们没有一口气下山来,不然他一个人哪里忙得过来?”虽有主薄典史,可各人有各人的事情要做,哪个能得空来帮他?

所以沈夜澜有些恼怒,这苏家怎么就将这纨绔小公子打发来了?简直是给自己平添麻烦。

但凡来此就任的是个正常些的县令,此番的事宜进程,绝对不是现在这个样子。

孟茯还是头一次见他嫌弃人,反拉过他的手臂,将自己的手腕勾了进去,半个身子的重量都靠在他身上,“哎呀,世间之事,哪里件件叫你如意?我觉得还不错了,最起码比起从前的事事不顺,现在多好啊。”

“你倒是会自我安慰,只是我担心年前才抓了那批海贼,只怕惊动了在禹州海岸线的那些海贼,若是他们来了,我们怎么打?”所以沈夜澜对于开采铁矿的事情,迫在眉睫。

几万将士等着武器跟甲衣呢!

偏这苏泊能力有些不足。

他这样一说,孟茯也跟着着急起来,“那怎么办?不行的话从州府衙门里找个人来帮忙?”

沈夜澜如今想来,也只能是如此了,少不得又叹了一回气。

接下来几日,山上又有人下来。

他们既然下来了,那这开采铁矿的事情,自然就可以执行了。

好在那苏泊总算发现自己能力不足,叫沈夜澜嫌弃了,于是越发积极上心起来,不懂的便让皎月来问孟茯拿主意。

孟茯能给他什么主意?不过是些小建议罢了。

不过或多或少,是有些用的,工作进度很快就提了上来。

沈夜澜给他的好脸色也多了几分。

而沈夜澜一心都在那铁矿之上,采石场那些个海盗俘虏如今也到了,便正式开工。

只是这炼铁也非儿戏,要讲究个工艺,所以沈夜澜为此专门将自己那擅长炼制兵器的江湖朋友给请了来。

又指派了几个聪明可信的跟着学,毕竟人家也不可能一直待在这里,总是要回去的。

好不容易一切都恢复了正常,沈夜澜为了这南海城,可谓是什么朋友关系人情都动用了。

瑶人畲人在城里也安排了住下,因为他们饮食文化习俗的缘故,所以分别将他们分片安排,与这城里的本地人分开。

如此也方便管理。

孟茯也没有闲着,这些天一直在做那驱蚊盘香,又带着皎月等小官吏家里的女眷们,一起教授着这山里下来的女人们一些日常。

比如风箱她们也不会使,须得教。

还有播种种菜,有的运气好,抓阄分房子的时候,家里院子宽,还能开垦出一块小菜园子。

所以也需要教。

反正他夫妻二人是忙得筋疲力尽,到了这二月底,一切安妥,便启程回了州府。

州府里边虽不断有公文送来给沈夜澜审批,但有的事情到底还是需要他回去。

苏泊和皎月夫妻间沈夜澜夫妻总算走了,不由得长长松了一口气。

他夫妻二人是典型的咸鱼,如今为了争口气,跟着那陀螺一般转个不停,所以见沈夜澜和孟茯走了,准备好好休息两日。

但这种充实的日子竟然过习惯了,翌日方天亮,夫妻俩就不由自主地爬起床来。

孟茯的话还在皎月耳边回荡着,“沈夫人说的对,不可怠慢,虽然山里下来的人都安排好了,可是这城里的经济还是没发展起来,大家的日子仍旧是过得紧巴巴的,夫君你快想想法子,咱得做什么才能叫他们都银子赚?”一面摇着苏泊的胳膊。

苏泊能有什么办法,盘着腿想了半响,才道:“沈夫人不是说那驱蚊的盘香可以大规模做,能卖到别处去吗?既如此她得需要多少药材啊我看好些药材都是一年生的草本,咱们这地理环境多好,不如带领大家种植草药?”

他也就是这么一提,皎月却觉得甚妙,马上就起身收拾。

只是苏泊见她收拾起包袱,有些不解:“种植草药,你收拾包袱做什么?”

却听皎月说道:“当然是去跟沈夫人商量,且不说咱们不懂得如何种植这些草药,便是真种出来,若她不晓得在别处买了,咱们岂不是白忙活一场?”

苏泊觉得也有道理,不放心她一个人去,但自己这里又走不开,若是下次沈夜澜来县里,没看到自己做出半点成绩,只怕又要黑着脸了。

有个能力太强的上司,他咸鱼都不好意思做了。

于是只得派了不少人跟着,送她去南海城里。

又说孟茯和沈夜澜回了城里,休息了一日,孟茯就被司马少熏请了过去商量。

原来孟茯去石头县这段日子,她就开始着手收海货,刚开始不大懂被人坑了一回,收了些次品回来。

后来还是卫娘子抽空过来跟着帮忙,教她辨别质量,后才没叫人糊弄了去。

孟茯听罢,只觉得她糊涂了,“你就不晓得在城里找几个原本做这一行的老师傅做管事么?你和这手底下的人,都是生手,哪里懂行?别人不骗你两回,都对不住自己。”

司马少熏耸了耸肩,“你怎么跟时叔叔说的一模一样?我已经叫他教训一回了,现在已雇了四五个管事。”

孟茯听说已经雇了管事,才放了心。想着司马少熏虽有那雄心壮志,但到底还没什么经验,也不晓得这一路上还要吃多少亏呢!

不过有时隐之跟着,应该没什么大碍。所以便与她说做驱蚊盘香一事。

司马少熏听罢,十分赞同,“我早就觉得这东西能卖钱,外面都不曾有,也就是大富人家能用得起熏香,这盘香要的也不是什么好药材,工艺也不复杂,到时候价格平民百姓能接受,你还能赚钱,一举两得。”

孟茯颔首,“是了,只是这样一来,这商栈里的事情,我便帮不上什么忙,劳累你跟时大哥了。”

“不妨事,到时候你这盘香做出来,我们还能拿到辽国金国去卖呢。”司马少熏掰着手算,时隐之想来再过半个月,就从军营里回来接受这里的生意。

到时候一切应该就能上正轨了。

俩人因许久不见,说了不少话,回去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下来了。

孟茯和玲珑说着话,忽然有人撞了过来,若不是玲珑拉着,孟茯就摔了一跤。

然她二人还没站稳,又跑来一帮追逐打闹的小孩子,总共七八个,在她们俩的面前都摔了。

孟茯和玲珑忙蹲下身去扶,忽然一个小孩伸手朝孟茯的脖子探了过来,居然一把抓着她脖子上的玉佩。

虽不知对方是有意还是无意,但孟茯还是一下起了防备之心,连忙松手放开那孩子,退开身。

小孩子哪里够得上她的力气?见玉佩从手里滑落,急得倾身上前还要去取。

也正是这个动作,让孟茯更加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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