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东西乔莞记得很清楚，都是他们分手的时候，她留在他们的出租屋里没有带走的东西。
她以为以顾维廷的性子，这些东西早就已经被他清理掉了，没想到他竟然还留着，而且还一直保存着。
乔莞慢慢蹲下来，伸手拾起地上的照片和拍立得，看着上面的两个人，眼睛忽然就有些发酸。
照片上的他们还穿着普通而又简单的白色情侣T恤，背景也只是学校小树林前的长椅上，她靠在他肩上，笑的甜蜜而又愉悦。
还有他们在图书馆里，用一本《时间简史》挡住两个人的脸偷偷接吻，动作暧昧中又带着校园情侣的纯真。
除了这些，更多的是两个人的日常生活里留下的拍立得。
她第一次给他做饭。
她第一次给他策划过生日，一米八几的大男人却戴着一个尖尖的生日帽，脸上全都是奶油。
那时的他们真的好甜蜜，也好开心。
乔莞一张一张翻看着那些照片，眼前也不由得氤氲起来，一会儿笑，一会儿又忍不住想要落泪。
她看得太专注了，以至于没有留意到书房里不知什么时候多出来一个高大的声音，直到低冷阴沉的男声在她的头顶上响了起来——
“你在干什么？”
她浑身一颤，身子顿时僵在了原地，甚至不敢抬头去看他一眼。
下一秒，她手里的照片便被人劈手夺了去。
乔莞站起身，一转头就看到了站在她身后，手指死死捏着那些照片，神色阴鸷的睇着她的顾维廷。
他的表情太过阴佞冷厉，一双眼睛透着令人胆寒的冷意，此时正死死的盯着她，薄唇紧紧抿着，虽然他什么都没有说，可是从他捏着照片的左手上凸起的青筋也足以看得出他此时此刻有多么的愤怒。
他捏着照片的手越来越用力，到最后那些照片被他捏的都有些变形发皱，就连照片上的两个人表情都变得扭曲起来。
这样的他太过骇人，乔莞只觉得自己的心脏都在疯狂的加速着，仿佛下一秒就要冲破胸腔跳出来一样，她很怕他会对她动手，所以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一步。
好一会儿，乔莞才提着胆子，小心翼翼的轻声道：“你……你别生气，我不是故意要看的……”
他比她高出来太多，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的头顶，声音冷的像是一块冰，“没有人告诉过你，我的书房不允许任何人进来吗？”
原本他只是回来取个文件，却没想到竟然让他看到了这样的场面。
好啊，真是太好了。
明知道书房是他的禁忌，这个女人竟然还偏要找死到这里来。
乔莞抿了抿唇，连头都不敢抬，颤声道：“周……周姐跟我说过了，但我只是……”
“已经说过了，你还是进来了，也就是所谓的明知故犯了，是吧？”
“不是那样，我可以解释的，我只是……”乔莞有些急了，抬头想要跟他解释，却直直的撞进了他充满恨意的双眼中，心头登时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