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那个人是谁，除了她自己，没有人知道。
“不算秘密，是她自己不知羞耻，自我心虚罢了。”沈奶奶解释，“她这个人是不坏的，不会牵连到无辜的人。”
说话的语气带有责怪的意思。
也就是说，就算沈天宁不拼命，不和于恩静讲和的话，宋繁星也不会有事。
可谁知道，万一如果有情况呢。
“那她为什么会放了我们？”宋繁星插了一嘴。
“不想把事情闹大。”沈奶奶对这个孙媳妇仍然持有一定的意见，态度冷淡，“几十年前她为了名声牺牲儿女，现在如果丢了名声，那她这辈子全白过了。”
至于是谁能毁了她的名声，只有当事人清楚。
宋繁星好奇，于恩静做了什么羞耻的事情呢。
喜欢一个人吗？
可是，虽然她上了年纪，但喜欢人并不犯法，也没有什么，许多老头老太太死了老伴后也会重新找个人。
黄昏恋罢了，有什么可丢人的。
同性恋？
也不太可能。
想来想去，宋繁星想不明白。
她更好奇，是谁能入于恩静的眼睛，毕竟她能力非凡，医学界大亨，而且虽然上了年纪，脸蛋和身材却可以和小姑娘媲美。
“别多想了，既然人回来就行了，安远可不能没了爹。”沈奶奶阴阳怪气地说，顺带白了眼宋繁星。
安远不能没了爹，但可以没了妈，或者重新找妈。
这言外之意，宋繁星听出大概，纵然心中不满，也无法反驳。
“弯月最近在哪？”老太太又絮絮叨叨，“好些天没见着她，不晓得怎样了，但愿别出了差池，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我还是认她这个孙女的。”
沈天宁言简意赅：“她死了。”
“什么？”
“自杀的。”
“我的心脏……哎哟。”说着，作势捂着胸口，很难接受的样子，“怎么就这样了呢，这孩子多可怜啊。”
宋繁星实在想象不到，这是下午的时候跟于恩静心平气和谈话的沈家老太。
孙子孙媳都可能面临生命危险，老太太临危不乱，有条不紊地处理，每个字都戳中关键的地方。
结果听见沈弯月走了的消息后说心脏不好。
怎么可能。
而且她不相信，这老太太对沈弯月的事情一点都不了解。
商参应该多少说了点，老太太却搁这儿装糊涂。
“奶奶，我累了。”沈天宁到底是明白人，很快看出自家奶奶想长话长说，揪着宋繁星不肯放，他站起来，早些结束这些话题。
“那就回去睡觉吧。”沈老太劝道，“宋繁星，你留下来陪陪我。”
“奶奶，这是我老婆。”
他顺势走过去，将宋繁星捞入怀里，看似玩笑，又正儿八经，“她是陪我的。”
他的手温热而有力，抱着她的时候格外有安全感。
宋繁星知道，他害怕她留下来后被沈老太欺负。
不过，她也不是之前那个软包子，如果沈老太骂她的话，她可以不动手，但一定会呛得老太太又“心脏病”复发了。
…
医院这边，医生继续值夜班。
本来轮不到夜班的李郁一时间不知道做什么。
宋繁星他们走了之后，刚才还活泼乱跳，满身活力的商参如同一个泄了气的皮球，默不作声，沉默寡言。
“天不早了，你回家睡觉吧。”李郁勉强挤出一个笑，“我还要上班呢。”
商参这才想起来，自己和这个小护士原本打算找一家24小时营业的餐厅吃饭来着。
他摸了摸额头，“对不起，我给忘了，我们去吃饭吧。”
“不用。”李郁微微低下头，看出来很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了，“你以后也不用来找我了。”
“我？”
“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李郁笑了，“我想继续过我的平凡生活，以后和你再不干涉。”
不知道她为什么说这样的话。
但她所说的，正是商参所希望的。
“为什么突然这么说。”他问道，“我是不是哪里做错了？”
“没有。”
李郁别过脸，显然不愿意和他说太多。
商参好奇心强，而且无缘无故就说的这些话，是他想不到的，眉头皱紧，“到底怎么了？”
一把将准备离开的李郁抓了回来，可能力道用的过猛了，不小心将她拉到自己的怀里。
一不小心跌入温热结实的胸膛，浓烈的男性气息让李郁大脑一片空白，怔怔而懵然地抬头去看他。
他似乎不觉得两人离这么近有不当的地方，他以前在酒吧的时候，女人们就像八爪鱼似的挂在自己的身上。
“你别这样。”李郁试着推开他，自己反而红了脸，“你不喜欢我，别靠近我。”
“你怎么知道……”
商参发现自己的嘴可真贱。
轻飘飘的一句，就暴露了自己。
李郁深呼吸，已经听到实话的她基本确定了，商参这个花花公子只是欺骗她的感情。
想想也是，他怎么可能会喜欢上她呢。
从小到大，连普通男生都看不上她，没有人愿意给她表白，甚至抗拒她，商参那样的人，怎么可能无缘无故追求她。
“算了，是我口误。”商参也不打算继续为自己解释，“我只是好奇，你为什么这么说。”
“我感觉不到你的感情。”
李郁说话的声音很轻，速度也慢得很，像是不愿意又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你对你的朋友，对宋小姐都那么地上心，但是对我。”
她在他车里发现杜蕾斯后就被他凶成那样。
她冷的时候，他让她自己从车子的小储物箱里拿外套，但没有告诉她怎么弄按钮，但是面对宋繁星的时候，他想都不想就脱下自己的衣服。
可能这就是区别。
她连朋友都算不上。
喜欢一个人，会有本能的反应，而他对她，只有故意的撩拨和根本没放在心上的关心。
“你缺钱吗？”商参突然问道。
钱这个东西看起来很俗，但用起来很好，每次他不想和女人继续发展下去的时候都会丢一涨钞票。
那些女人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口口声声不要钱，但是最后还是捡起支票愉快地离开了。
商参不知道怎么做，他对女人，也只能用钱了。
李郁听见钱这个字眼后，不可思议，难以置信地瞪着他，仿佛听见惊天动人的大秘密似的，“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