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海一行人离开摊位之后，围着看热闹的人也没走，而是进了摊位，经过那个美国佬的时候，有几个欧洲大哥给他秀了秀肱二头肌：“吃菠菜，还可以做大力水手！”
大力水手本身是美国动画片。
在一片笑声里，美国佬也只有灰溜溜地走远，才嘀嘀咕咕：“一帮落后时代的老古董，我根本不应该来威尼斯。”
“……”他的同伴也相当无语，“戴维，我觉得我们还是安分守己一点，好么？詹姆已经进医院了，我希望你不要再出幺蛾子了。”
“我跟詹姆那个蠢货是一样的么？”戴维想起詹姆，突然心情好了一点：“那个蠢货被人做成了麻辣鸟，居然都不知道是谁干的。”
如果林海在这里，一定会感叹无巧不成书——原来河边的卷发鬼佬也是他们一伙的。
……
林海跟他的学生朋友们，在欧洲的大众媒体和艺术媒体，也来了一次集体亮相。
这是“恶人谷画派”头一次在欧洲大陆广为流传。
一向更关注严肃议题的大众媒体《新闻报》，较罕见地刊登了几篇相关的评论，其一篇来自意大利的一位艺术观察家：
“双年展的小插曲，让我们看见了一群优秀的年轻画家——他们都是林海的弟子，来自于一个林海命名的画派，它有个怪的名字，恶人谷画派。
这个名字来源于林海位于华国京城的画室名称，至于他为什么会给自己的画室取这样的一个名字，他本人并未公开回应过，但这似乎跟他本人的行事风格有一点关系，很多人都知道，林海在公共议论领域非常大胆和直接，在许多人看来，很有‘恶人’的意味。
当然，这个名字并不影响那些年轻人的才华。我在他们的摊位流连了近三个小时，七个画家和一个雕塑家，都拥有相当不俗的艺术水准，再考虑到他们如此年轻，集度如此高，我们可以想象那有多难得。
林海作为一个优秀的，甚至是卓越的艺术教育者，这一点似乎也不是秘密，但当我看见这些年轻的恶人谷画派画家的时候，依然要为之感叹。他们必然天分十足，也幸运十足，或许，来自东方，来自华国的这些年轻人，会跟他们的老师一样，在未来不久的时候，会被更多欧洲艺术爱好者认识并喜爱。”
当然更多的内容还是聚焦在林海身。
“‘米勒’的《父亲》和林海《父亲》——它们都出自于林海之手”
“古典主义新进步的真正标志——肖像画《父亲》赏析”
“今天的威尼斯因巨匠驾临而蓬荜生辉”
“威尼斯双年展已经很久没有如此具有震撼力和吸引力”
“一个亿？林海8000万美金的拍卖纪录，是否会在《父亲》被打破？”
关于艺术的，关于影响的，关于美金欧元的，各种正道小道，水道旱道的消息，将靴子过和欧罗巴大陆搅动的热闹非凡。
当然，隔着大西洋的美国，还有华国本身，也是不甘落后的。
尤其国际青年油画展正在紧锣密锣地筹备，美国古典主义美术协会也是要抓住机会赶紧宣传一波——林海现在基本扛起了古典主义的大旗，他飘得越高，古典主义重燃热火的可能性越大。
不过他们的影响力还是有限，更局限在美术领域内，反而是林海自带热点，吸引了nbc等几家大媒体的追踪。
在华国，那更是不用说了，各种新闻、科普、总结、盘点、预测，汇成一句话——牛哔啊牛哔啊，牛！哔！啊！！
“威尼斯为林海疯狂”
“百年老店威尼斯双年展有多牛？”
“在水城惊艳欧洲——林海艺术之旅大盘点”
“华国油画家领航‘西洋画’”
“欧洲人怎么看林海？结果让人震惊！”
“西班牙、意大利、法国……让我们追随林海的艺术灵感脚步，探寻油画的前世今生。欧洲十日游倾情打折，只要39998，双人游更有折折！”
“澳门葡京……”
“我是林海，我在威尼斯被绑架了……回来送你一幅我的作品，价值5亿元。账号：3838383838438”
林海在国内风光已经是常态了，尤其是《画室的窗外和黑龙潭》在美国拍出8000万美金之后，基本很多都淡漠了——震惊阈值被磨练的太高。
所以相对来说，还是一帮年轻人对恶人谷画派的王鹏等人更加羡慕嫉妒恨一点。
“玛德，老子也很凶恶的，恶龙咆哮，嗷呜，嗷呜，嗷呜嗷呜……为啥我进不去恶人谷啊，真是老天不公。”
央美蒋院长的弟子竺宇更加复杂一点，他知道鹿丹泽是林海的学长，更知道何思寒是天美的老师，都并不是林海的弟子——换而言之，如果当初他不是手贱发了条短信，或者至少那条短信没发错到林海手机，说不一定他还真有机会加入恶人谷呢！
一切都是命啊！
人家眼瞅着冲出亚洲，走向世界了，他还在给一年级的小兔崽子介绍林海的央美时光——有啥可介绍的，林海的央美时光基本只有两条主线。
第一条：哇，厉害厉害。
第二天：甘霖娘咧。
要么如草泥马一样的狂奔在艺术道路，要么是在骂人、欺负人，和嘚瑟的日常休闲时间。
一场双年展，热热闹闹，一如想象那样，除了给林海又刷了一层金光，是宣传了一下国际青年油画展——也算是符合之前的预期。
……
威尼斯。
“你在意大利有表演啊？”对于突然来捧场的谭云秋，林海挺意外的。
“嗯，这不是顺道么，来看看你，满意大利都是你的新闻，在哪儿都躲不过，以后你问起怎么不来，我连借口都没有。”
“哈哈，”林海笑着摇头，不过他看着谭云秋有点郁气：“怎么，工作不顺利啊？”
“……唉”谭云秋犹豫了一下，还是没隐瞒林海：“谁让歌剧这东西不是咱们的呢，要知道当初学唱戏算了，也不用受这些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