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老头摆摆手,对杨氏他没多大成见,更何况这女人肚子里还揣着一个,自是不会难为她:“老头来找若振南,你出去!”
杨氏松了口气,悄悄扯下侯爷拉着她袖子的那只手,强笑着离开了。
若侯爷伸手抓杨氏,被佟老头一瞪眼,伸出的手硬生生在半道上拐了个弯,给了自己一个耳刮子。
“佟老头,这是在若府,我才是若侯爷,我才是当家的;给那不孝庶女备下嫁妆,要去我若府大半家产,你,你你你别想了……”
佟老头一张老脸黑了。
“啊——”
最后,若侯爷是包扎着手抖着拟下庶女的嫁妆单子的,比起之前佟老头开口的东西,又添了江南两处庄子。
敏氏得了信后冷笑一声,让嬷嬷拿了她的管事钥匙,背地里将若府最赚钱的几个铺子都划到了她儿子若子琪的名下。
……
深夜。
微风吹拂枝叶,湖面荡起细微波纹。
义庄最里间的房间门咯吱打开,风从门处灌了进去吹开盖着尸体的白布,一道影子鬼魅般走到尸体边上,手中波纹荡开一掌打在左边那具尸体的胸口上,尸体上半身弹了起来,早已经断气的尸体七孔却突然流出血痕,影子两指夹着一根银针直插尸体心脏,一滴血随着银针飞了出来,影子打开带着的罐子,把那滴血取走后,眨眼消失在原地。
待一切平静过后,房间角落隔板里,露出一双惊恐瞪圆的眼睛。
五更天,若翾把小白脸踹下了床。
秦世子正抱着被子做着美梦,被媳妇一脚踹下床,迷迷瞪瞪的擦眼睛,嘟嘟囔囔说:“媳妇,抱着在睡会啊。”
在地上滚了半圈,屁股供着呼呼又睡了。
若翾披了件外衣,拧起小白脸就走。
秦寿:“……”
他他他他就是想在睡一会会,没想偷懒,真的媳妇。
“媳媳妇,快松松手,勒勒着了。”
秦寿翻着白眼,吐着舌头,做出垂死挣扎样。
☆、【095】小白脸不禁揍,打个半死就成了啊
木着脸把人扔秦二脚下。
秦寿捂着屁股蛋子,揉两下,然后抱着哥的腿冲着他媳妇呼哧呼哧喘气。
媳妇可勒死他了。
呼哧完了,把舌头收了起来,抓着哥大腿上的肉狠狠拧了下,疼痛转移后立马从地上蹦起来生龙活虎了。
讨好的跟他媳妇笑:“媳妇,今天要打坐吗?”
秦二:“……”
威风凛凛的大刀朝着弟脑门前砍了过去。
秦寿吸溜一声,拍着屁股躲过威风凛凛的大刀跑媳妇身后。
“媳妇,哥要砍死我了!”想了下,高声吼:“用那把威风凛凛的大刀。”快把威风凛凛的大刀扎成蜂窝刀,让哥炫!媳妇快!
若翾:“……”
秦二冲他弟媳说:“能揍死吗?”手中大刀嗖的劈出道金光来,压着嗓音:“娘还能生,给你赔个弟!”看眼朝他扭曲着脸的弟,瘫着脸补刀:“肯定又乖巧又能干,拿枪舞刀吃饭样样都成的!”
若翾:“……”
秦寿冲到他哥面前,声嘶力竭的吼:“有你这当哥的吗?啊?当我媳妇面要砍死我让娘给生过弟!娘能生能当我媳妇面揭吗?我断子绝孙你不造啊你乐意了你,呜,断子绝孙了都!呜!”
若翾:“……”她就拧小白脸来习内家子功的,今天。
秦二看眼又吼又哭的弟,面无表情的收起大刀,拧起弟的衣服,将人带走。
若翾咯噔一声,在后面喊:“小白脸不禁揍,打个半死就成了啊!”全瘫了要救回来,是件苦逼麻烦事的!
秦寿吸了口气,脸都白了。
他他他他他媳妇说的?
秦二顿了下,脚下生风。
秦寿摸把眼泪,抱着哥的手臂,痴痴的说:“哥我媳妇教我习武了,嘿嘿,从今天开始,弟也是有功夫的人了!嘿!哥你可想好了,揍了我肯定得被揍回来的,双倍,不,三倍!哼!”我媳妇的内家功是你那把威风凛凛的大刀能抵抗得了的吗?你就觉悟吧哥!哼哼!
秦二将弟提起来,眼对眼。
秦寿打了个哆嗦,手脚都僵硬了。
秦二突然笑了下,勾起的唇如昙花一现,快得让人眼珠子溜圆。
秦寿睁大眼,不可置信的扯着哥的嘴,又扯着哥的面瘫脸。
哥会笑?
……
说给小白脸习内家功,问题她手中现有的几套内家功法对小白脸现阶段的身体都不太适合,内劲还是太强了。小白脸长了十八年,骨骼基本成型,就算有她阿爹神棍出品洗筋洗髓的药,可小白脸瘫着灌药的时间太长了,阿爹的药能在这么短时间内让小白脸走起来能跑几步,已经是小白脸捡到的运气。至于开始习武……
想让小白脸现在的身体跟七八岁孩子的身体习武的效果来比……
别想!
若翾撑着下巴,思绪飘着飘着,顿了下,就把注意打到了新师父头上。
新师父一手功夫出神入化可不要太强啊!
若翾嘿嘿的笑了两声。
上宝音寺,找师父要武功心法,刻不容缓!
她前脚刚走,后脚就有人找上了晋阳侯府。
“千户,出事了。”
秦二一刀劈下去,半大的石头斩成几块飞溅四处,看到来人将刀收了起来。
“说。”
来人看眼在院子一角大石头旁闭眼打坐的秦世子,顿了下看向秦千户。见秦千户没有要回避之意后开口:“今早上义庄张老神色慌张的来报,死透的人竟七孔都流了血,张老在义庄这么多年,也只见过这一回这么邪门的事,怕是死者另有蹊跷,便来报了官。秦千户,您看?”
“尸体七孔流血?”
“是!已死了两日,本要过了头七便下葬的!”
“死者是谁?”
“竹香书馆的掌柜的,马哲祥!”
“……”
秦二目光一沉,把弟扔出书馆没两时辰就吃鸡肋噎死的马哲祥?!
“去义庄。”
刚转身,腿就被抱住了。
秦世子扒拉着哥的大腿呼哧呼哧的起身,两眼珠子贼亮贼亮的:“尸体还能七孔流血呢哥?可稀罕了!”
秦二瘫了脸。
秦世子啧啧两声,兴致高涨:“书馆掌柜的啊,媳妇说他死了,真的啊!哎呀!他怎么死得哥?!”
“弟媳的内家功不习了?”
秦世子嗖的竖起耳朵,紧张的朝周围看看,没看到媳妇的身影,才悄悄松了口气,回头跟哥嘻嘻的直笑,神秘兮兮说:“嘘!媳妇不在!哥你小声点!”
秦二把弟扒拉他的手给扯开。
秦世子缠着他哥不松手,咬着牙威胁:“你要不让我跟,我喊娘出来说你欺负我!信不信!”
秦二顿了下。
秦世子得意洋洋,要是有尾巴,早甩起来了:“快走哥,去看流血的尸体,媳妇要出来了赶紧的!”
秦二被动的被拉着走。
弟还在囔囔:“我都听见了那流血的尸体是书馆掌柜的,嘿嘿,我去看看他流血后难看不难看,反正他仍我的时候,老难看了,哼!还跟我媳妇要线装书呢,个不要脸的,哥你记得要揍他……”
跟着的那位:……世子,马老板是具尸体,秦千户能揍?
☆、【096】可怜见,死透透了还得被扎心
秦二还真揍了。
不过,是在马老板死之前,而不是死之后。
义庄里,衙差封锁了现场,有仵作在验尸体。
秦寿激动得小白脸发红,看到仵作摆弄着尸体在嘀咕着什么,抬脚就朝仵作冲过去。
半路上,被拧了起来。
秦寿挣扎着回头,看眼哥,急着囔囔:“哥你拧我作甚?还不松开我看看仵作去啊!”
秦二面无表情:“闲杂人等不得靠近尸体。”
秦寿撅嘴,伸长了手要扯哥的脸:“闲杂人等!你弟是闲杂人等吗?啊?”敢说是,把你嘴扯成漏风嘴,他媳妇老喜欢在他嘴上扯的形状,哼!
“你是。”冷酷到底。
秦寿:“……你真烦人哥!”
……
许多衙差跟着,秦寿不敢在乱来,紧跟着他哥的步伐,等在一旁等仵作的验尸结果。
尸体暴露在人前。
秦寿暗暗吸了一口气,滴溜溜转的眼珠子里却是兴奋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