锥子回答:“韩国,济州岛。”
“没说什么时间回来?”陆璟赫又问。
他给顾言笑打电话,对方不接,短信不回,气的他恨不得直接飞过去抓人。
“没说。”锥子摇头。
“你再去问问。”陆璟赫依旧不满意锥子的答案。
“好的。陆总,苗娇苒的案子马上要开庭了,我去跟律师联系联系,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打下手的。”锥子连连头后,找了借口迅速闪人,他真的不想成为无辜的受害者!
苗娇苒跟经济公司的案子刚结束,一行人走出法庭就被记者围住了。
经纪公司的负责人站出来,很明确的说:“我们已经成功跟苗娇苒解约。苗娇苒在合约期间不听公司安排,甚至做出故意杀人这样的举动来,本公司感到十分失望。为了公司的长远发展,以及按照合约规定以及公司规定,我们必须跟苗娇苒解约。由于苗娇苒的行为给公司造成的损失,将由她全部负责。”
“那后面公司还打算签约苗娇苒小姐吗?”记者追问。
“不。本公司的规定是,犯错、犯法解约的艺人,一经解约,永不再签。”负责人直截了当的回答,然后在秘书的围护下离开法院。
记者又围住苗娇苒之前的经纪人,“请问络媒体抱出来的苗娇苒对待同事态度恶劣,并且经常欺负新人,这是事实吗?”
经纪人想了想,没说话,只是点点头。
“那请问,苗娇苒跟某些公司高层关系不正当,这个是事实吗?”记者抓着经纪人不放,因为只有经纪人是除了苗娇苒这个当事人之外,最最了解她的动向的人。
“你们不是都看过视频吗?”经纪人巧妙的不回答,反而抛出去一个问题。
“请问……”
“对不起,我还有工作要做,得走了。”经纪人不大乐意回答记者的问题,使劲儿从人群中往外挤。
这时间苗娇苒被苗坤扶着从后面出来,记者就放过了经纪人,一涌而上将苗家人围了个水泄不通。
“苗总,你女儿踏入演艺圈,做出这么多有违道德的事情,你怎么看?”记者首先问的是苗坤,而且问的是一个很犀利的问题。
苗坤气的不轻,他瞪着眼睛,一脸的怒气,语气自然不好。
“我女儿从来没有做过什么违背道德的事情!”他护着苗娇苒,不让记者拍照。
记者却一张一张的拍着苗娇苒,而且来了个现场直播,而且还在不断向苗娇苒提问。
苗娇苒脸上缠着纱布,样子本来就不好看,而且被记者问这么多问题,她觉得脸上挂不住,就一直捂着脸。
“爸,我们进去吧。”她拉着苗坤小声的说道,本来她打算出去,回自己的车上透透气的,结果却被围住出不去了。
苗坤没办法,也只能带着苗娇苒又回到法庭外面,反正过一会儿还是要开庭的。
他们以为这样躲开,等到下一次开庭结束之后,想办法从小道离开就会没事,却不想再开庭的时候,记者大批被允许来听审。
苗娇苒坐在被告席上,记者在下面架起了摄像机,将法庭内的一切状况都直播了出去。
苗坤想弄走这些记者,但是想了好多办法都还是不行,他又着急又生气,听审途中还大闹法庭,结果被人带走了。
剩下苗娇苒一个人更加害怕了,特别是每当陆璟赫的律师质问她的时候,她都没法说话,因为对方证据确凿,她连想撒谎的机会都没有。
她坐在那里刚开始只是轻微的发抖,到后来就变成了整个人在颤抖,脸色发白,额头冒汗,心虚到不能再心虚。
陆璟赫的律师一个人全权代理,没有原告出庭,而且整个庭审过程中,都没有提及陆璟赫跟顾言笑这两人的名字。
当证人一个一个被请出来的作证之后,苗娇苒坐在被告席上开始哭了起来,慌张的左顾右盼,但是眼前却是一片黑暗。
庭审结束的时候,苗娇苒已经昏厥过去了。因为她被判决要在监狱里度过一段时间,而且还得赔偿受害人的各项损失。
除了赔偿顾言笑跟陆璟赫之外,苗娇苒给经济公司赔偿的金额也不小,再加上前途尽毁,眼睛失明与否还是未知,她实在是承受不了这种打击,几次试图自杀,但都没成功。
关于苗娇苒的报道,都是在顾言笑出去的这段时间,陆璟赫多少有点放心,至少她不会看见这些东西。
陆璟赫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从浴室出来,轻轻的喊了一声“笑笑”,没有等来回应,他才想起来她走了已经好多天了。
想到此,他的心情瞬间不怎么好了,顺手扔了毛巾,顶着还在滴水的头发,倒进沙发里打电话给顾言笑。
电话是畅通的,但依旧没人接。
“还不打算接?”曾婠婠靠在床头上看杂志,问旁边床上的顾言笑。
顾言笑摇摇头,“不。好不容易狠下心来要欲擒故众,我好歹也要多坚持几天吧?”
“要是忍不住了,偶尔接一个也是可以的啊。”曾婠婠看的出来,每次陆大美人儿来电话跟短信的时候,顾言笑就特别的期待跟开心,但是又纠结的不理会人家,她自己都快憋成内伤了。
“不。”顾言笑扔了手机,“我不接。我不接。我不接。”
“自我暗示法真的有用?”曾婠婠好笑的坐直了身子,面对着顾言笑。
“没用。”顾言笑颓败的扑倒在床上,抓狂的锤着被单,“我怎么这么没用,离开璟赫一会儿就跟丢了魂似的,还剩下几天我怎么熬得过去啊。”
“唉,短信。”曾婠婠看见顾言笑的手机屏幕闪动,就提醒她。
于是刚说要置陆璟赫不理的顾言笑,立马忘了这些,以最快的速度抓起手机来看。
“在哪儿?什么时间回来?”
陆璟赫发完短信,就一直盯着手机屏幕。
顾言笑唉声叹气一阵之后,终究还是没有回复陆璟赫,而是对曾婠婠说:“璟赫绝对知道我在哪里,他明知故问,好没意思。”
“唉。”曾婠婠也摇摇头,“虽然陆大美人儿没有在你身上安装定位系统,但是他对你的动向了如指掌。他都做到这份上了,到底是爱你还是不爱呢?说不爱,这也说不通。说爱,也说不通埃”
“我比你还纠结呢。”顾言笑抓抓头发,抓狂的大叫了一声,那边陆璟赫的短信又来了。
“钱够花吗?我叫人送卡给你,想买什么就买什么,好不容易出去玩一次,好好享受。”
陆璟赫按了发送键之后,心里空落落的,虽然顾言笑是个独立的人,总该要有独立旅行的时间,但他还是不习惯……理智永远能战胜感性的他,终究还是愿意给她自由的空间,让她去享受跟闺蜜一起旅行的时光。
“就这样吗?”顾言笑看了短息,鼻子酸酸的,撇着嘴,“就知道给我钱,就知道叫我好好玩,就知道叫我享受,难道就不知道我想要的是他说一句想我了,让我回家吗?”
“愿意为你花钱的男人已经很不错了。”曾婠婠安慰顾言笑,其实她也替好友心酸,“陆大美人儿本来就是个冷美人,那种想你、爱你、喜欢你、没你活不了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反倒才不正常呢。笑笑,别着急,我们给他一点时间好不好?”
“嗯。”顾言笑揉揉鼻子,曾婠婠说的也没错。
“你看你不管走到哪里,陆大美人儿都会暗中派人来保护你,还会考虑你有没有钱,有没有吃饭跟休息好,这样的男人真的是蛮贴心的,而现在这社会真心贴心你的男人能有几个?再完美的人,都有不足的地方,陆大美人儿或许就是在感情上迟钝的人,所以慢慢来。”
顾言笑点点头,又抿着嘴笑了。
“婠婠,我有没有告诉你,璟赫第一次派人暗中保护我的事情?”她想起来那件事,就忍不住要笑。
“没有。怎么了吗?”
“那时候我刚毕业工作,第一次出差,是到西安。西安是有名的贼城,很多小偷是合伙作案的,掩护的掩护,行窃的行窃。”顾言笑说,“我过去之后,每次出门,身后就跟着好几个人,我还都不认识,我就特别害怕。有一次晚上,我回酒店,身后又跟着他们,我撒腿就跑,那几个人没辙了,才让锥子打电话告诉我实情。”
“的确是吓人。陆大美人儿怎么不提早告诉你呢?”曾婠婠不解的问。
“锥子说是因为璟赫怕我多想,以为他是派人来监视我的。可是你知道吗?故事的重点还不在这里。”顾言笑忍不住又笑了,“后来那几个人跟着我的时候,我是不怕了,但是被西安的意味老大爷误认为我们是盗窃团伙。”
“噗!”曾婠婠也没忍住笑了。
“那几个人啊,长得高高大大的,一看就是有两下子的。我走在前面,一看就是用美貌岔开别人注意做掩护的跟寻找目标的。那个大爷当时特别害怕我们,偷偷的小声的提醒别的路人说:‘你们离那个女孩远一点,她是个贼头。长得一表人才,却要来做贼,真是没得救了。’”
“哈哈。贼头。”曾婠婠笑得在床上打滚儿,“你这样的也能被当成贼头,真是笑死人了。”
“关键是身后那几个人的衬托。”顾言笑比划着,“他们胳膊这么粗,拳头这么大……我回来告诉璟赫那个大爷怎么说我的,他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弄得我好像演独角戏一样。”
“不过那时候陆大美人儿有那样的反应真的很正常,他几乎都不笑,冷的简直像冰块。”曾婠婠很中肯的评价道,“但是现在你不觉得他变了很多?喜欢笑了,而且话也多了,对你唠唠叨叨的更厉害,你不回家也不光训斥你,还会电话短信问你什么时间回家……总之是变了很多,整个人都跟之前大不一样了。当然我指的是对你。”她又补充一句,“陆大美人儿也只有对你的时候,才像个大活人。”
“没有那么夸张吧?”顾言笑暗暗一想,曾婠婠说的好像还真的是那么回事儿,但是也没有她说的那么夸张。
曾婠婠给顾言笑一记白眼,“你那是当局者迷,我这是旁观者清。你是一直被陆大美人儿照顾的太好,习惯了他对你的好,所以你不会在意这些。”
“那你这意思是璟赫渐渐对我动心了?”顾言笑按照自己的理解问曾婠婠。
“可以这么说吧。总之是好兆头。”曾婠婠点点头,“反正革命尚未成功,你呀还要继续努力,前途是光明的。”
“道路是曲折的。”顾言笑接道。
“谁的爱情之路不曲折了?”曾婠婠眼角一挑,“要不要去吃宵夜?据说这里有好吃的小吃哟~~~”
“……走吧。”
顾言笑耸耸肩,曾婠婠的话题转换的太快了,前一秒还在讨论男人跟爱情,下一秒就跳转到美食上面了。不过同样作为吃货的她,来者不拒,只要有美食就好,吃饱了才有力气继续追陆大美人儿不是么?
夜渐渐深了,外面安静的只剩下虫鸣鸟叫,和树枝随着风动的声音。
陆璟赫坐在床尾,两只胳膊搭在膝盖上,眼神复杂的望着窗外。
手里的手机一直安安静静的,被他按亮了屏幕,又自己变黑,再被他按亮,依旧没有顾言笑的任何消息。
睡意全无,他算算时间,顾言笑应该还没有睡,便飞快的上了楼顶。
阿莫在小房子里听见脚步声,扑腾出来,激动的看着上楼来的方向,却不见顾言笑的身影,明显很失望的蹲在原地,也不理会陆璟赫。
陆璟赫远远得站在那里,不靠近阿莫,却扔了一些食物给阿莫。
阿莫对陆璟赫扔来的食物完全没有兴趣,他只思念顾言笑,想念她的怀抱。
陆璟赫拿出手机对着阿莫跟那一堆食物拍了几张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