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锦瑟在屋内百无聊赖,便起身拉开木门,发现后面别有洞天,这房间的背后居然是一个小花园。
微缩版的假山怪石,奇花异草。一条涓涓细流小溪从眼前穿过。墙角一处还种了挺拔的翠竹。处处彰显了茶社主人的清幽淡雅。
“不错。”
“原来顾小姐喜欢这个调调。”不知何时君桑吉站在其一侧,目光扫量院落。
顾锦瑟眨了眨眼睛,刚才没听错吧,她叫自己顾小姐而不是皇嫂。
感受到一侧的目光,君桑吉回眸嘴角含笑:“在外面方便。”
简短的解释,打消了顾锦瑟的顾虑,心里不知为何忽然想到宫里的君桑吉。
忽然噗嗤笑出声来,一瞬间宛若冰雪融化,百花盛开,美不胜收。
“你们兄弟两人,还真是一个性子。”
顾锦瑟想到君丞止耍赖的样子,忽然觉得和刚才君桑吉的表情很像。
“是嘛。”君桑吉声音轻柔,带着三分的失落七分的苦笑。
“两位怠慢了,刚才有个老顾客过来打个招呼。”政贺从一侧走过来,笑呵呵的陪不是。
“是我们打扰了,天色已晚我们也该回去了。”君桑吉颔首。
政贺略有些抱歉:“这么快,还未和两位好好聊聊,改日有时间一定赔罪。我现在住在和风客栈,若两位买茶可去那里找我,价格优惠。”
“哈哈。政掌柜可真会做生意啊。”
“哪里哪里。那两位见笑了。”
顾锦瑟道:“政掌柜不住在清悠斋。”
政贺还未开口,便听到君桑吉道:“政老板又怎么会住在这偏远之处。”
“陵王切莫嘲笑小人,只是混口饭吃。”政贺姿态谦卑,却自带一股清幽之气让人不敢看轻。
“倒是我眼拙了。”顾锦瑟大概听明白了。
政贺是几家分号的老板,想来这次是到西凉国处理事情。自己却把对方当做普通掌柜,着实不该。而且两人似乎都知道了对方的身份。
三人寒暄过后,政贺从身后接过小厮递过来的茶叶道:“这是见面礼,还望两位不要嫌弃。”
刚才的竹叶青已经是顶级,现在送出的定不是凡品,可政贺却如此自谦。难道真的因为对方是陵王?
顾锦瑟淡然的对身后之人摆了摆手,喜巧麻利的上前接过:“那再次谢过政掌柜。”
转身两人离开清悠斋。
站在政贺身后的灰衣男子心疼的问道:“主子,那可是上好的一点红,对方到底是谁啊,让您如此破费。”
政贺望着消失在人群中的两人,慢慢的转过身:“刚才那位是当今皇上的胞弟,也是仅存的一位,封号陵王,在京城谁人不是谁人不晓。”说到此,略带不悦的看向身边的两人:“你身为掌柜,连陵王长什么样都不知道,消息如此鼻塞如何管理好茶庄,罚三个月的月银。”
灰衣的男子咕咚跪下:“是我的疏忽,日后一定注意”。
“起来吧,日后长点脑子别因小失大。”
“是,主子教训的是。”灰衣男子心里万幸,好在今日老爷在,若不然岂不是把陵王得罪了,想想都后怕。
“那身边的那位小兄弟是?”灰衣男子弱弱的试探的问道:“老爷为何对他也如此恭敬?”
政贺道:“政顺你在西凉国当掌柜多久了?”
政顺忙接话道:“有五年了。”
啪……
一记耳光狠狠的打在政顺的脸上,紧接着便是怒骂:“五年?你还有脸说五年,这五年你在西凉都在干什么,不识陵王也就算了,连男女都分不清,要你这双眼有何用。”
“来人。”政贺一声令下,迅速进来两个小厮,他指着地上之人冷冽的说道:“给我打,打到他明白为之。”
“老爷,姐夫,姐夫,饶了我这次吧,我日后一定会好好管理清幽阁,我知道错了,饶了我这次吧,姐夫。”政顺爬到政贺脚下疼苦流涕。
政贺慢慢俯身手轻轻的拍在对方的脸上,政顺恐惧的缩了缩脖子便听到头顶传来低沉阴冷的声音:“若不是看在你姐姐的份上,你以为你还能活到今日,日后你若是在不长眼,我便命人挖了你这双眼睛。拖下去,打。”
“姐夫……”
政贺转身,不去理会背后之人的嘶吼,片刻后便听到政顺哀嚎的声音。
站在屋内的两位小厮,恭敬束手的站在一侧动都不动。
“你们两个有失职之责,罚一个月的月银。”
“谢老爷开恩。”
君桑吉护送顾锦瑟回宫后便回了陵王府。
“娘娘,您可算回来了,皇上在甘泉宫等着您用膳。”小卓子在宫门口候着,见皇后娘娘回来忙迎上前。
顾锦瑟看了一眼头顶,还没到用晚膳的时候,这家伙又闹哪出。
喜巧扶着自家主子,脸上带着浓浓的笑意:“娘娘,皇上对您可真用心。”
“有吗?”
小卓子笑盈盈的说道:“娘娘,回宫吧皇上还在等您呢。”
“嗯,走吧,先回凤倾宫。”
“是。”
小卓子扶着顾锦瑟,喜巧跟在身后。
幽兰得到消息在内殿候着,见娘娘进来便上前替主子更衣。
喜巧也回耳房换衣服。
“宫里可好。”顾锦瑟半眯着眼睛伸着胳膊任由幽兰摆弄。
“一切都好,就是冬儿去了趟御膳房。”幽兰现在升为皇后娘娘的贴身侍女,在皇后不在的时候,自然要看管好凤倾宫。
“哦?去了御膳房可问清了所为何事。”顾锦瑟慢慢睁开眼睛。
幽兰整理着淡紫色的长裙道:“奴婢问过了她说这几日皇后娘娘夜里总是咳嗽,命御膳房备上冰糖雪梨羹。”
顾锦瑟眉心慢慢舒展,本来她有些怀疑冬儿,可现在看来这丫头是想进内室伺候努力巴结自己。
难道是自己多心了?
顾锦瑟叹了口气,是自己想多了。
喜巧回来的时候,幽兰已经伺候顾锦瑟换好了衣服。
小卓子着急的在门口候着,心里那叫一个苦啊。他有些不明白,皇后到底用了什么手段,让皇上变了性子。
平日里不踏进后宫半步,自从皇后进宫后日日宠幸,侍寝的牌子形同虚设。想到傍晚的事,小卓子眉头皱的更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