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贺没有说话,眉眼带着喜悦,转身进了屋,政顺亦步亦趋的跟在身后,从小厮手里接过茶亲自递上前:“姐夫。”
“恩。”政贺恩了一声接过喝了一口,见对方满眼的期待含笑的:“顾姑娘打算周游列国。”
政顺一听来了精神,摸着下巴坐在一侧的椅子上:“那岂不是可以把人拐到东阳国。”
“恩?”政贺提高声音:“拐?”
“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若是顾小姐和咱们一起回东阳国岂不是更好。”政贺谄笑的解释。
心里无奈的鄙视了对方一眼,拐和骗有什么区别只要人到了自己的国家便好。
政贺脸色缓和:“此话切不可对别人提起,刚才看顾小姐的样子有些犹豫。”
“那岂不是随时都可能变卦?”
政顺有些着急,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送走这尊大佛。
政贺目子低敛露出一丝笑意:“这几日你什么都不要干,搜集一些东阳国的小玩意还有吃食。”
“找这些作甚?”问完政顺便感觉到一道冷光,忙达到:“我现在就去,姐夫你放心。”
他麻利的出了清悠斋,回头看了一眼,哼了一声。
顾锦瑟带着一包袱小东西从狗洞又爬了进去,轻车熟路的回到自己的宫殿,好在这次出去的时间多,喜巧一见主子回来了,一刻提着心才落下:“主子,您可算回来了,吓死我了。”
想到上次皇上的脸色,喜巧便浑身一颤,再三警告不可在又下次,她也纳闷怎么会被一个不懂武功的人三番四次从自己眼皮子低下逃走。说出去都丢人,若是被那些人知道,还指不定怎么编排自己。
若是传到皇上耳朵里,更是死罪难逃。
“娘娘奴才是不是做了什么惹您不高兴,请您示下,奴婢改,切勿在如此吓奴婢。”
“是啊,娘娘,您是不知道上次您突然失踪,皇上差点要了我们的脑袋。”幽兰也附和道。
顾锦瑟内疚的扶起两人:“知道了,知道了,不会在又下次。”
两人对视一眼,默不作声。
似乎对这个回答根本不信。
顾锦瑟见两人不起,只能无奈的说道:“知道了,知道了,不出宫总可以了吧。”
“娘娘金口玉言。”
“嘿,你们存心的是吧,都敢给主子下套了。”
“娘娘,别生气,奴婢也是被逼无奈。”
就在三人打闹之极,冬儿推门进来:“主子,泰安宫来请主子过去。”
太后?
顾锦瑟目子瞬间暗了下来。
喜巧忙起身:“主子,要不要通知皇上。”
“通知皇上也无济于事,算了,更衣总之该来的总会来,躲是躲不过了。”
太后这关怎么也要过一次,心里那口怨气出来,日后还指不定出什么幺蛾子。
顾锦瑟穿戴整齐,带着喜巧和幽兰去了泰安宫。
到了门口听到屋内的说笑声,顾锦瑟眉心一紧,里面有人通报,便挑帘子进入。
只见珠妃和柔妃坐在太后的下首陪着太后说话。
两人见了顾锦瑟起身行礼。
顾锦瑟摆了摆手,随即端正的双膝跪地行大礼:“儿臣参见母后。”
按说不是节日,皇后不必行此大礼,可顾锦瑟这次来就是让太后消气,于其一会被挑毛病不如现在做到实打实的好,让对方无话可说。
太后蹙眉声音缓和:“起来吧,你不必如此,让皇上看到,还以为哀家把你怎么了。”
顾锦瑟含笑的起身,俏皮的说道:“母后说哪里话,您就是打儿臣两下,皇上也不敢说什么。”
明知道是俏皮话,太后还是满意的缓了口气:“坐吧,你身子刚好。”
“是。”幽兰扶着顾锦瑟坐下。
“姐姐不知道,前几日姐姐突然重病,可把妹妹吓坏了,听太医说这是娘胎里带出来的病,日后要细心养着。”珠妃上前抓住顾锦瑟的手:“我宫里还有一根上号的老山参,一会让人送过去,姐姐可要保重身子。”
“娘胎里带出来的病?”太后脸色沉了下来:“到底怎么回事?”
珠妃尴尬的看了一眼顾锦瑟欲言又止。
顾锦瑟低垂的眼眸含笑:“母后听妹妹扯谎,这不过是受了凉,才会如此,怎么到了妹妹嘴里便如此严重,难道妹妹会医术,比太医院的御医都要厉害几分。”
太后听到受凉,瞪了珠妃一眼。
珠妃尴尬的一笑:“我这不是关心姐姐嘛。既然姐姐不乐意,便算了。”放在桌子上的手,慢慢弯曲。
“听说你经常出宫,可有此事?”太后突然转了话题。
顾锦瑟唇角依旧勾着一抹笑:“儿臣出宫,都是经过皇上允吸,母后若是不信可问皇上。”
“你以为哀家不住,皇上对你言听计从,你说的他自然都依。你身为皇后本应该待在宫中,却频频出宫,以为坏了宫规,你可知罪。”太后轻哼一声。
珠妃和柔妃坐在两侧,默不作声。
顾锦瑟慢慢静下心来,既然太后存心挑刺,又怎么会不准备好,原来在这等着自己:“母后切勿妄言,皇上可是天子,更是您的儿子,对儿臣言听计从若是被有心人听了去,岂不是冤枉了儿臣。”
“皇上聪慧,成熟稳重,十几岁便登基,到现在也有十年,难道母后认为皇上会听信一位后宫女子的话才能坐稳江山。”
“你?”太后气的说不出话来,她话里有话,什么叫听信一位后宫女子的话,这明明是指自己垂帘听政。
好啊,好啊,她还未教训她,便被对方数落,真是让她大开眼界。
太后郁结的转过头。
顾锦瑟继续说道:“至于儿臣出宫,那也是经过皇上应允,并未有越举之事,跟不曾延误后宫政务,只是宫中姐妹从未有人提出出宫,才会引起误会,儿臣认为皇上定会一视同仁。”
“好厉害的一张嘴,还想鼓动后宫的女子都如你这般不懂规矩,顾家便是如此教导你的吗?”
顾锦瑟不卑不亢:“儿臣在顾家学的便是直言不讳,一视同仁,若是母后不喜儿臣改便是。”
“哀家可不敢让你改。”烦躁的夏末,太后的脸沉的如水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