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呢，慕容子萱的眼神，与其说是在意，倒不如说是警惕。
是了，顾锦瑟想了一圈，发现警惕这个词比较适合用来形容慕容子萱此时看君丞止的眼神。
这是怎么回事？
莫非俩人方才是谈的不顺利，产生摩擦了？
“夫人，你过来这边坐吧。”
顾锦瑟起身，上前拉着慕容子萱的手，让她坐到自己之前坐的位置上。
那位置，正好也是君丞止的身边。
她想问个清楚，也不逐个逐个去问了，正好这俩人聚在一起了，那么她便一起问吧。
对慕容子萱来说，让她坐到君丞止身边，她是拒绝的，特别是不久前她才与君丞止……发生不愉快。
可是这是女儿的心意，是女儿牵着她的手让她坐下的，她根本舍不得拒绝。
对于慕容子萱坐到到自己身边，君丞止倒是丝毫不在意，只不过他却从头到尾都没给慕容子萱一个眼神，这……真的能算是毫不在意么？
顾锦瑟管不了那么多，安排他们俩人坐在一起后，她没坐下，而是站在他们面前。
顾锦瑟双手背在身后，抬头挺胸，注视着面前坐着的俩人，那气势，颇有种教训不听话学生的感觉。
只不过此刻她面前的俩人不是什么学生，而是一个是她男人，一个是她母亲。
这还真是……
“说吧，你们俩是怎么回事？合作谈不拢？出什么问题了？能告诉我吗？”
不管合作能不能成功，顾锦瑟最喜欢的其实是希望他们俩人能不要有矛盾，就是有矛盾的话，也希望他们能尽快解开。
毕竟这俩人一个是自己男人，一个是自己母亲，如果真的有矛盾的话，她夹在中间，总是为难。
慕容子萱侧过脸看了旁边的君丞止一眼，眸底闪过惊讶。
她原以为君丞止必然什么都告诉锦儿了，可从锦儿的态度看来，君丞止这是什么都没说？
这是逞君子？不屑说？
如果他不屑说的话……
慕容子萱眼睛闪了闪，开口，“抱歉锦儿，我本打算与西凉皇帝合作，只是，他似乎……并不打算与我合作。”
顾锦瑟闻言，看向君丞止，“是这样吗？”
“嗯，我打一开始就没打算要与东阳国合作。”
“那你今天怎么跟我说，你要来与慕容夫人谈合作的事儿的？”
君丞止轻轻一笑，道：“昨晚锦儿你告诉我，慕容夫人想与我合作，虽然我并没有那个意思，但人家总归是一番心意，我总得来当面跟人家说清楚，顺便谢谢人家的一番心意吧。”
顾锦瑟闻言，想了一下，觉得还挺有道理。
“说的也是。”
慕容子萱在旁边怔了一下，还以为锦儿会因此而质问君丞止一番，没想到竟是这样轻描淡写的就过去了？
这……
可不是她所想要的。
“锦儿，我是很有诚意与西凉国合作的。”
慕容子萱淡淡说了这么一句。
她没有很直接，但却也隐晦的在表示，是西凉国这边不想与她合作，或者是……是西凉国的皇帝不知好歹。
顾锦瑟也不知是听进去还是没听进去，她感激的看向慕容子萱，对着她好一番道谢。
慕容子萱听着她的道谢，有些笑不出来。
女儿本来是她的，是东阳国的，现在却帮着西凉国来感谢她。
这种感觉……就好像属于她的女儿变成了别人的似的，她不喜欢这种感觉。
“我还是那句话，如果你想通了，随时都能来与我合作，我是非常原有与你一起对付顾和的，西凉君主。”
慕容子萱这话是对君丞止说的，她转头看向君丞止，在顾锦瑟看不到的地方，眼里显露出对君丞止的挑衅。
对此，君丞止还是一笑置之，根本不在意。
“锦儿。”君丞止突然叫道。
“嗯？怎么啦？”
“我突然想起我有点事必须赶紧回去处理，看来我们得先回去了。”君丞止说话时候没看慕容子萱，可坐在他身边的慕容子萱却感觉到他对自己的挑衅。
君丞止这算什么？
因为她方才的挑衅，所以立刻想报复她？
身为一国之君，还君子呢，使出这种下三滥的手段，真的好吗？
“西凉君主若是有事，自己回去便是了，锦儿去了也帮不上你什么忙吧。”
“帮得上帮不上，这便与东阳女君无关了。”
君丞止淡淡回应了这么一句。
顾锦瑟没啥，耳朵也没聋，她不会听不出来，眼前这俩人正在针锋相对。
虽然，他们营造出一副没有丝毫火药味的样子，但顾锦瑟还是感觉到了那火药味。
无形的火药味，最为致命。
眼下，最大的原因肯定就是他们在谈合作的时候产生了什么矛盾。
慕容子萱的意思是，她想与西凉国合作，大概就是想说，之所以会谈不拢合作，是因为君丞止的关系。
尽管话虽如此，顾锦瑟却是相信君丞止的。
就算他们谈不拢合作的原因真的在君丞止，那也肯定是有什么原因。
并不是说她重色轻母亲。
而是，君丞止与慕容子萱俩人，她对君丞止了解更多一些，自然的，她对君丞止也就更加信任一些了。
君丞止会提出让她现在回去，肯定是有什么原因。
她不可能不给君丞止这个面子。
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顾锦瑟还是对慕容子萱道：“夫人，今日便陪你到这里，我先跟丞止回宫吧，待宫中的事情处理好了，到时候我再出来看你。”
慕容子萱脸色表情别提有多失望了。
失望之余还有伤心。
“锦儿，在你心里，君丞止比我重要，是吗？”
这……
顾锦瑟不明白慕容子萱怎么会问出这个问题。
这不是很明显的么……
难道慕容子萱以为她们之间的感情会更深一些吗？
可是吧。
除了那一层血缘关系之外，她们认识的时间很短，彼此也不是很了解，她目前对慕容子萱就是心疼，同情。
这些情绪不可能凌驾于她对君丞止的感情的。
慕容子萱看到顾锦瑟的犹豫，眼眶都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