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节

现在安槿不仅得罪了五公主,更狠狠的得罪了淑安县主,在宫里淑安县主不可惧,可是淑安县主是皇上的宠妃容宸妃的姨甥女!还有心思叵测的项皇后和德妃娘娘,一直想把自己赐给承恩公府的袁太后,这群狼环绕,妹妹在这宫里可要怎么过!

“不然,我禀了太妃娘娘,先带你一起回府吧?”阮安柟迟疑问道。

安槿噗嗤一笑,道:“就为了这?三姐,太妃娘娘不会准你的,我这样回去,岂不是像是被人灰溜溜的赶出了宫去?”看阮安柟凝重担忧的样子,忍不住困意,打了个哈切,劝道,“放心吧,二姐姐出嫁,我必是要回去的,这段时间我就以养伤为由,足不出户,不就成了?”

阮安柟想想这才作罢。看妹妹已然有些疲倦的样子,便嘱咐了碧螺和采青服侍她休息,回了自己院子。

阮安柟离开,安槿刚准备休息,就又有人来访,她早已吩咐采青,来探望得访客都说自己睡了,可是这一个访客,采青她们都拦不住,正是岭南王世子萧烨。

萧烨来了之后也不出声,只自己找了个椅子坐下了,然后抱着手眼睛黑沉沉的盯着安槿的手臂默不出声。

安槿见萧烨不出声,便也不出声,涂了傅医师的药膏后,她的胳膊也不疼了,反是凉凉的很是舒服,折腾了一下午她也实在是困了,就有点半进入睡眠状态了。这段时间以来,她和萧烨相处的时间也多了,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在萧烨面前,她这么放松了。

“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萧烨突然道,他听说安槿出事,就火烧火燎的赶了来,只是听说阮安柟在内,就避开来在一边房间等着,又召了人问明情况,听说无大碍,只是胳膊和手擦破了些皮,才松了口气。

因为安槿无事,他心里也就松了下来,想到自己之前难得的乱了分寸,不禁有些懊恼,心想着待会见了小丫头一定要嘲笑一下她是个惹祸体质,怎么到哪里都是事。

可是等他一入厅中,看见安槿白玉般的柔嫩小手红肿不堪,透过隐隐的丝袖仍能看见那青肿的胳膊,心里就一股怒火腾的上来了,再看小丫头这样了,却无事般的懵懵的样子,脑袋一点一点的显是困极了,心头就涌出了从来没有过的不舍怜爱愤怒的复杂情绪,竟是收起了平日在京都装的骄傲眼高于顶的蛮横样子。

安槿正点着脑袋,听了萧烨的道歉,蓦得惊醒了过来,伸直了脑袋四下看了两眼才对上左前方坐在客椅上的萧烨。

她打量了几下萧烨,见他黑着脸,眼神黑沉沉的看不出情绪,周身的气势是她从没见过的内敛而凶狠,这个才是真实的他吗?他知道平时的萧烨定是伪装,却不知道原来真实的他是这个样子。

“为什么道歉?我们说过我会帮你做挡箭牌,这不是应该的吗?”安槿看着萧烨,有些喃喃的道。

“不需要,我不需要什么挡箭牌。”萧烨隐着怒气道。

安槿明知道萧烨的怒气不是针对自己,心里却有些惶惑起来,如果,如果她不需要自己做什么挡箭牌,那他们又有什么合作的基础?不过是萧烨一直单方面的帮助自己罢了。

她真是无耻,她其实心底一直是知道的,只不过她骗自己而已。这样想着,她却不知道为何落下泪来。

安槿好像一直都有一种天赋,她可以大概感知到别人对自己真实的态度和感情,可以感知别人对自己是善意还是别有用心,所以她那么容易就接受赵氏还有几个姐姐,所以她才会相信萧烨。即使萧烨喜怒无常,行为不按常理出牌,她其实后来一直都是相信他的,因为她觉得在他的身边很安心,她知道他最终都会帮助她,不会真正的伤害她。

可是这算什么?如果不是合作互取所需,这又算什么?她突然觉得茫然。

萧烨就看着安槿突然落下泪来,泪水挂在白玉般吹弹可破的肌肤上,晶莹剔透,她垂着眼,长长的睫毛被泪水打湿了,卷翘着,有几根粘在了一起,显得格外的可怜。

萧烨有些惶恐,她是被自己吓着了吗?之前她被欺负受了伤,也没见她哭啊。

他就忍不住上前,有些笨手笨脚的帮她擦了眼泪,然后看她的脸红了一块,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都是茧子的手给擦伤了,忙缩了手,更加惶恐了。

安槿抬起眼,怔怔的看着萧烨,然后就对上了萧烨无措的眼睛,两人就这样对视良久,萧烨就粗声道:“我,我不是对你发脾气。”他们从来没有这么相处过,气氛委实有点怪异尴尬。

安槿点头:“嗯,我知道啊。”

“那你哭什么?”萧烨转了脸,耳尖红红的,没好气的道。如果不是脸有点黑,估计脸也应该红了。

“我在想我拿了你很多定金,可是你不需要我们合作,我要怎么还你。”还不起,就忍不住哭了。可是她现在觉得莫名其妙的在他面前哭有点羞耻,所以只好装作一本正经很认真的样子。

萧烨转回了脸,瞠目结舌,这是个什么脑子啊?他看着安槿认真的表情,叹了口气,道:“那就继续合作吧。”

萧烨想了想,又道:“改天我挑个有武功的侍女,以外祖母的名义送给你吧。免得这宫里幺蛾子太多,你着了什么道。”

武功?听到这个,安槿心里一振,把刚才莫名其妙的神经病情绪也给抛了,她这才想起,萧烨的武功也不差。

“武功?我也可以学吗?一个有武功的侍女,始终不及我自己有武功方便,她总有不在我身边的时候。”安槿希冀的问道。

安槿的提议成功的让萧烨又打量了她两遍,看着她青肿的跟猪手似的手和胳膊,嘴巴抽了抽,实在忍不住脑子里就出现了安槿鼻青脸肿的样子,然后下意识的摇了摇头。

安槿见他摇头,不高兴的道:“为什么不可以?侍女都可以学,我为什么不可以?难道你还能看出什么我的身体不是什么练武的材料?”

安槿的话成功把萧烨从脑补中解救了出来,他咳了两下,有点不自然道:“不是的,我不是那个意思,应该是可以的吧,我把侍女送来,你就跟她先学着好了。”

安槿狐疑的打量了他,就觉得这小子怪怪的,不过算了,这个不是重点,她想到自己要练跑桩,就问道:“我能在院子里打桩吗?我练武的事,还是跟太妃娘娘说一声吧。”

萧烨看她竟像是认真的要学武,便点头道:“如果你是认真要学的,必是要和外祖母商量一下的。这事也不急于一时,你先前不是困了,先去休息一下,我再安排一下。”

说完已然恢复了平时的样子,伸手弹了弹安槿的小脑袋,在安槿的怒瞪下,才告辞了。不过这样的萧烨,相处起来那种怪异的感觉也消失了。

此时赵太妃的殿中,赵太妃正坐在书案前,拿着一卷书慢慢翻看着,风从窗前吹过,带来一阵阵幽幽的花香,樊姑姑亲自端了一杯茶,放到书案上,正准备退下,赵太妃突然出声道:“听说那小子又过去了清桂院?”

樊姑姑躬身道:“是。”

赵太妃放下书,看她一眼笑道:“真没想到,这两个孩子倒是投缘。”明明都是很会装不容易亲近的性子,却偏偏投了缘。

樊姑姑也笑道:“是啊,这样娘娘也放心了。”萧烨的身份,将来陛下必会赐婚一京都贵女于他,但岭南气候风俗与京都迥异,一般贵女怕是不易适应那边的环境,更别谈帮上萧烨。相较必会和当地世家联姻的岭南王长子萧恒,萧烨实在处境不好。

赵太妃摇摇头:“我原本也不一定是那样的打算,不过现在看来这孩子性子倒是适合。你也看了两个月,觉得怎么样?”

这两个月,虽说安槿养在了清幽宫,但赵太妃却对她无丝毫提点与教导,在一起时,也最多谈谈书画外面的奇闻逸事各地风俗美食,并且多是安槿姐妹说,赵太妃听着。

“心性坚定,沉稳大方,敏锐机智,胆气过人,难得的是又是一副赤字之心,对亲切之人信任体贴又照顾,心性实不似一九岁之女。”樊姑姑慢慢道。

赵太妃摇摇头,笑着道:“你这也太过誉了。”不过她神情愉悦,显也是极满意,“不过起初我看她离家许久,竟似无一丝思家之色,对曦儿也无丝毫依赖之情,之前还胆心她性子凉薄,太过无情,看久了才知道这孩子不是无情,而是心性太过豁达坚定。”这样的性子,才能适应那样的环境。

樊姑姑看赵太妃神色不错,心里也很是欣慰,因为昌华公主的处境,太妃娘娘不知操了多少心,伤了多少神。

☆、49.第 49 章

第二日一早阮安柟就去了赵太妃的正殿辞行,她跪辞了赵太妃,却不曾想在出了正殿后的院子里,刚刚好撞上了着便服来找太妃的景帝,忙跪在了一边让景帝先行。

阮安柟今日着了一身妃色缂丝挑花襦裙,外面披了一件月白色细纱帔帛,此时跪在一侧,双手扣于膝上,露出一节雪白凝脂般的皓腕,腕上只带了一个弯曲流水造型的碧玉镯子,此时晨光照过,镯子和玉腕相应成辉,显得格外的美丽和脆弱,像是要瞬间在阳光中融化了似的。

这景象微微刺痛了景帝的眼睛,让他有一瞬间的晕眩,他停下了脚步,克制住了在这院中伸手抬起斜下方少女的脸的冲动,只温声道:“平身吧。可是刚见完太妃?”

阮安柟没起身,此时景帝站在她的前面,只有一步距离,她跪在他的面前,身影完全被笼罩在他长长的影子之下。

阮安柟感受到景帝的威压,心无端端跳了几下,她略抬了抬头,眼睛视线看向景帝腰间绣了九爪金龙的明黄色腰带,回道:“回陛下,臣女刚和太妃娘娘辞别。”

“辞别?”景帝看向少女低垂的眼眸,长长的睫毛掩住了那眉眼的艳色,却掩不住那洁白如玉的侧脸和修长纤细的脖颈,心有一刹那的融化,声音有些低哑道,“你,抬起头来。”。

阮安柟一颤,将头又抬了几分,目光直直撞进景帝如墨的眼中,此时景帝看着阮安柟,目光温和爱怜,还带着一丝微微的怅惘,阮安柟心猛然一跳,迅速垂下了眼眸,她有些慌乱,却不知为何有些不合时宜的想到,陛下的眼睛竟然和槿儿的眼睛那么相似,好看的让人心颤,盯着你的时候,那黑黑的眸子像是要把你的心吸进去一样。

“辞别吗?”见阮安柟迅速垂下了眼眸,只是不出声,景帝重复低声问道,声音温柔,甚至隐隐带了一丝怜惜,这样的语气却更是让阮安柟心悸。

“是,臣女家姐即将出嫁,臣女辞别太妃娘娘将于今日归家。” 阮安柟收了收繁杂的心绪,少女特有的敏感让她感觉到气氛的异样和景帝灼灼的目光,她努力镇定自己低声答道。

良久,景帝才收回目光,道:“即如此,你便去吧。”说完便顿了顿,转身向太妃殿中去了。只留下阮安柟慢慢捏紧双拳,却不知为何心中酸涩,眼中慢慢染出湿意,又不敢落下泪来,跪在原地良久都不曾起身。后面的宫女更是眼观鼻鼻观心,大气也不敢出一个。

阮安柟当日就回了忠毅侯府阮家。

阮安檀的婚礼是在十二月初六,还有一个半月,此时赵氏已经差不多有五个多月的身孕,婚礼的事宜明面上是交给了大夫人崔氏打理,阮安梅帮着打下手,但实际很多还都是阮安檀自己亲自安排的。阮安柟一回府,就被抓去了当壮丁,各种忙乱,也稍稍淡了她最近各种的忧思多虑。

阮安柟回候府的这一日下午,安槿院中来了一位意想不到的访客,二皇子府的大郡主姜琉。

安槿坐在椅子上打量着走入厅中的十一岁的大郡主姜琉,等她站定,用很诚恳很抱歉的语气道:“大郡主怎么过来了?小女刚刚受伤,不能给郡主行礼,还请郡主恕罪。”

姜琉一怔,随即仰着脑袋哼了一声道:“你还真记仇。”

安槿看着她的样子不知为何有点好笑,但却像没听到那句似的,仍然用认真的脸对一边的银针道:“还不快给大郡主看座,上茶。”

“不用了,我有事找你。”姜琉道,说完这句却又抿着嘴不出声,只眼睛斜睨着安槿。安槿用疑问的眼神看她,她才鼓着脸看了看安槿旁边及门口侍立的宫女。

安槿立时便明白她这是有什么事想跟自己私下说,莫非是想跟自己探讨一下昨天谁是主谋?

安槿皱眉看她,然后突地恍然大悟似地笑道:“原来你是想找我要那珠冠的草稿,拿回去仿作一个?昨天摔了一下,你不过来我还都完全忘记了。既然如此,那我就带你去书房看看吧。”

说完也不看有些愕然的姜琉,就在碧螺的搀扶下慢慢起了身,自顾就向书房的方向走去。姜琉也很快反应过来,撇了撇嘴,但还是乖乖的跟了上去。

到了书房,安槿请了姜琉在客椅上坐下,银针已将泡好的茶上了上来,随即便跟着采青一起退到了书房外走廊守着,房间里便只剩下了碧螺在安槿身边伺候着。

安槿见姜琉仍是不出声,便问道:“说吧,大郡主,你找我有什么事?不会真的是来看珠冠草稿图的吧。”见她目光看着碧螺,便笑道,“放心吧,碧螺是从小伺候我的丫环,你可以跟我说的,便可以跟她说。”

姜琉冷笑:“你最好还是让她出去,你相不相信她是你的事,我却不会将话说给她听。”说着又顿了下,道,“是有关你三姐的,你也要给她听吗?”

安槿皱眉,便示意碧螺退下,碧螺有些担心安槿,却也知道有些事情不是她能听的,便退到了门口盯着,似乎里面情况一有不对就立即扑过来。安槿看她紧张的样子有些好笑,难道姜琉专门跑过来找她打架的不成?只要她不脑抽,就不能吧。

碧螺退下了,安槿也不着急,端起茶杯,慢慢喝了一口,才笑道:“现在总可以了说了吧?”

姜琉盯着安槿的眼睛道:“我皇祖母想将你二姐赐婚给我父王做侧妃。”

安槿挑眉:“稀奇吗?八百年前就知道的事情了吧?不过,你特意跑过来跟我说这个干什么?拆你皇祖母的台?我还以为你是看见谁推我摔倒的哪。”昨天在石桌对面正立着的是姜琉,她是最有可能看到当时的情形的。

“我不希望你三姐嫁进我们府,你也不希望你三姐嫁进我们府,所以我来找你合作。”姜琉没有接安槿的话,却面色傲然道,“你不用那副样子,哼,我手上有对你很重要的消息,你那里暂时却没有我想要的东西。所以合作的话,还是你占便宜的。”

“那你还这么主动找我合作?听起来好像你很吃亏似的。”安槿看着面前的小姑娘,慢慢道。

“我不会吃亏,只是暂时没有你得到的多。但是我是要找你长期合作,不是一次两次,是一直,所以你总会有帮到我的时候。”

安槿一愣,细细的看姜琉,还是一个傲娇的小姑娘的样子,圆圆的眼睛,粗粗的眉毛,嘴巴厚厚的微微上翘,看起来很有一股独特的可爱。现在明明做出一股笃定骄傲的表情,但圆圆的眼睛里分明也藏着一丝紧张

“可是我们的立场好像很不同,你同我合作,岂不是就和你皇祖母,你皇曾祖母作对?”

“那又怎么样?”姜琉冷笑道,“她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打算和算计,可是却不会有人替我母妃还有我着想。所以我就自己找同盟。”她们为了她们的算计,随时都会牺牲自己和母妃,她不要那么被她们当作一个棋子任她们摆布,更不要被他们扔去贵州嫁给一个还未开化的土人,就为了让怀王在那里的日子好过一点。

“你不怕我只是利用你,或者出卖你?”安槿问道。

“你会吗?”姜琉反问,“你会和我小姨打架,找我五皇姑姑要玉佩,你不想你三姐嫁给我父王,更不想她嫁给袁家那个纨绔,就不会出卖我。”

“那我要只是利用你呢?将来你需要的时候却不去帮你。”安槿重复问道。

“我们本来就是不损害自己利益的情况帮助对方,又哪里去管那么多?你是这样胆小犹豫的人吗?那我就是看错了你。”姜琉昂着脑袋道。

安槿有些牙疼,这些皇族的公主郡主世子们,为什么装高傲的时候,都喜欢昂着脑袋呢?不过,她现在还真有些喜欢这个小姑娘了。

“你这么聪明,为什么上次还被你小姨挑动着跑去找我的麻烦?”安槿好奇的问她,看她今天说的话,实在不是个随便就能被挑动了的。

“哼,如果我不顺着她的意,如何能知道你们姐妹是什么样的人?而且,我就是要顺着她的意,让她得意忘形才好。”也让她们都以为我是个莽撞无理傲慢无脑的大郡主,这样她们算计我的时候才不会太防着我,我的处境,难道是端着一张聪明脸会好过些吗?

安槿点头,看姜琉似有悲愤之意,无意知道太多,就点头道:“嗯,那好,不影响到我和我姐姐的情况下,能够帮到你的事情,我也不介意。那你说对我很重要的消息是什么?”

“我皇曾祖母要设计让你三姐不得不嫁给袁步良。”姜琉冷冷道。

安槿一惊,正色的看向姜琉。她知道这些人各有打算,都想把她三姐放到她们的棋盘里顺着她们的意下,可是有些算计,你知道她们想要的结果,却不知道她们会采用什么手段。

☆、50.第 50 章

“你知道些什么?”安槿问道,语气凝重而诚恳,和平日截然不同,她轻轻摩擦着椅子扶手上的雕花,慢慢道,“你放心,只要你帮了我,我将来必会同等价值的回报于你。”

“现在具体的情况我暂时还不知道,只知道皇曾祖母曾经召见过袁家夫人和袁步良,我从我母妃那里听到一些蛛丝马迹,他们似乎在安排什么计划。”姜琉微皱了眉沉吟道,“让你三姐赴宴或外出时小心点,那些手段不外乎是那些毁人清誉的桥段。”

安槿心想,是啊,那些手段老套但好用。她垂首凝眉思索,过了片刻,才抬眼对姜琉谢道:“嗯,我知道了,我会提醒我三姐姐特别注意的,谢谢你。”

姜琉点头:“我也会留意消息,有什么情况再通知你。”说完就冷哼道,“我还是先走了,不然我那五姑姑可不知又要出什么幺蛾子,哼,在这宫里,每走一步,都多少人看着。”又瞟了安槿红肿的手一眼,道,“你还挺机灵,其实,那天,淑安县主并没有推过七公主。不过,有没有绊过我就不知道了。”

这个安槿自然是知道的,她似笑非笑的瞅了姜琉一眼,便唤了采青送客,还顺手真的就从一本画簿里抽出了一份珠冠的草图送给了她。

姜琉出了书房门,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她看见安槿低着头,没伤的左手在书桌上徒手画着什么,嫩嫩的小手在暗红的楠木书桌上显得格外脆弱娇小,可是她认真思索的侧影却又极平和安定。她有一点羡慕的想,为什么她没有这样的姐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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