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然不会懂我的想法,就跟我永远也无法了解他一样。
我抹掉眼泪,吸了吸鼻子,索性摊开了身体。
又是漫长的一次鱼水交融,完事后我侧身背对着他,南夜弦在身后轻轻抱住了我。我愣了数秒,转过身去,瞧见他紧闭的双眸。
他睡着了吗?
他不是不用吃饭,也不用睡觉的吗?
我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下一秒,那张凉薄的唇猝不及防地贴了上来。最后一丝意识尚存之际,我仿佛听见他在说:“这性子还真是一点也没变……”
第二天醒来时,我的肚子突然疼得厉害。
我能感受得到,肚皮里的孩子,正在一下轻一下重地踢我。
“唔……”我从床上坐了起来,捂住了肚皮。
南夜弦还没走,见状过来按住了我的肚子,表情严肃道:“是胎动,孩子醒过来了,跟我去一个地方。”
“去哪儿?”我问。
他淡淡道:“去做例行检查。”
例行检查?上次冉家兄妹为我做过一次,难道就是那种机器?
我没好意思问他。
他一挥手,房间里出现了一道白光,南夜弦拉着我走了进去,很快来到了一所宅院前。
院内有个老太婆迎了出来,穿着一身黑色的长袍,模样看起来鬼里鬼气的。见着南夜弦,老太婆恭敬地行了个礼:“见过鬼君大人。”
“恩,你帮她做个孕期检查。”南夜弦将我推给了他。
“遵命,请鬼君大人在门外稍等片刻。”老太婆抓住我的手,将我带进了屋内。
她的手干枯而冰冷,让我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她看样子也是南夜弦的手下,那她是地府的人,是鬼吗?
“君后娘娘请坐。”我跟着老太婆进了屋,她让我坐在一张石凳上,笑眯眯地上下打量我,“恭喜娘娘怀上孩子,看来鬼君大人很宠爱娘娘。”
我很纳闷,为什么地府的人,总觉得南夜弦宠爱我?
老太婆突然拿出一块铜镜,让我把上衣掀起来:“让我来看看胎儿的情况。”
铜镜贴在了我的肚皮上,老太婆的眼珠子,几乎贴在了铜镜的背面,仔仔细细地观察着,不过我什么也没看到。
“恩,不错,胎儿很正常。”老太婆收起铜镜。
“那还要多久,他才能生下来?”我问,这都三个月了。之前南夜弦明明说,两个月就行。
“你之前受过一次伤,孩子的生长速度变慢了,现在以你人类的躯体去孕育他,自然也需要十月怀胎。”老太婆嘿嘿一笑,“我能看出,鬼君大人给你补了很多胎气。再过七个月,这个孩子生下来,一定是个天赋异禀的人物。”
还有七个月?我的天啊,我没想到一次受伤,影响居然会这么大。那不就意味着,南夜弦还得给我不断补七个月的胎气?
我脸一红,老太婆还在说:“你很开心对吧?想当初,多少女人想爬上鬼君大人的床,都没有得逞。像鬼君大人这么痴情的男人,真是不多见了,你真幸福。”
痴情?我差点“呵呵”笑出声来。
这地府里的鬼,这么都鬼话连篇的。
自从上次得知,南夜弦还有前妻后,我心中一直就酸溜溜的。只是不敢当面问他,因为问了他也不会告诉我。
正好南夜弦不在这里,我试探性地问老太婆:“你们地府到底有过多少个君后娘娘?”
老太婆沉默地低下头,我还以为问了不该问的:“如果你不好回答就算了,我不问就是了。”
“没有没有,我刚才只是在数数。”老太婆猛地抬起头,又恢复了阴森的笑容,“据我所知,鬼君大人从前有过一个妻子,两人很恩爱。不过后来君后娘娘没了,大人就一直单身,直到再娶了你。恩,我算了算,那大概是一百年前的事了。鬼君大人一百年间都没再娶,你说是不是很痴情?”
南夜弦果真有前妻,而且,还是一百多年前的事。
这么算起来,他活了至少得有几百岁了吧。
他为了前妻一百年单身,的确算得上痴情。可是为什么一百年之后,他又娶了我?
我当然不会傻到以为,南夜弦爱上了我。他究竟有什么目的,我不清楚。他说过,等我生下阴胎便会放过我。
那么,他应该还爱着他的前妻吧。
我只不过是被他利用的一个工具。
偏偏我这个工具,还对他动了情。
我越想越心酸,老太婆扶我起来:“别让鬼君大人等久了,我送你出去吧。”
临走之前,老太婆特意叮嘱南夜弦,要多为我补胎气。
他也很“遵医嘱”,在接下来的几天里,几乎每晚都来。
我的每一处隐秘,都被他探寻得彻底。就连胸也越变越大,原来的内衣都包裹不住了。
好在现在是秋冬季节,我穿着长袖长裤,遮挡住了身上的痕迹。要不然,我都没脸再去上学了。
今天,冉丹丹给我发微信:“繁缕,明天下午两点,我来接你。”
“什么事?”我莫名其妙,我这几天并没有和她有约啊?
“你不知道吗?吴家人不是说,你答应了要一起去给五老太爷开棺的吗?就是那什么玉魂珠,吴家人要亲自交给你才放心。”冉丹丹也纳闷。
玉魂珠?我转头看向身侧的南夜弦。
暗中找吴家人麻烦的幕后人,也是冲着玉魂珠去的。当时孟菲儿有说过,玉魂珠的原主人是南夜弦。
他沉声道:“玉魂珠就在那老头子的棺材里,你明天替我去取。”
“玉魂珠是什么东西?”我好奇地问。
南夜弦神情复杂地看了我一眼,并没有回答。
好吧,我懂,又不能问。
“那为什么要我替你去?”我换了个问题,既然他都派了孟菲儿去查玉魂珠的下落,为什么不干脆让她负责到底。
他皱起眉头,淡淡开口:“小缕,因为你是我的妻子,我信任你。”
信任?可如果真的信任我,他就不会什么也不告诉我……他的妻子,君后娘娘,只是一个称谓罢了。
我心里空荡荡的,点点头:“好,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