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居然败给了一根头绳
——纪嘉禾日常宠江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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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氛忽然间有些严肃。
纪嘉禾像是忽然感应到了什么,浑身一激灵,睁开眼,脑子还是迷迷糊糊的。
“你们……在干嘛?”
怎么搞得人怪紧张的。
她是睡着了,又不是没了。
纪跃明也没觉得刚才的对话见不得人,但内心依旧觉得她就是一只货真价实的小白眼狼,移开视线,默默然答道:
“我们在讨论你的归属问题。”
“归属问题?我给你们拐了个儿子回来不好吗,”语毕,纪嘉禾又紧张兮兮的发现自己还待在江砚怀里,飞快的瞄了那人一眼,而后捂住嘴,一脸警惕,假惺惺,“哎呀,我怎么说出来了。”
之前还有些严肃的氛围,被不正经的小丫头这么简单一闹腾,倒也轻松了不少。身侧男生似乎有些略微失神,女生轻轻戳戳他软嫩的腮帮子,喊他:“咋的你是小鱼成精啊?睁着眼睛睡觉?想什么呢一天天的。”
要不是安嘉在前面坐着。
她还得咬他一口。
免得她抬高手臂去戳他脸。
……戳他的力道还不能使大了。
纪嘉禾摇摇头,再次感叹一句男生的娇气,伸了个懒腰,打算在江砚的怀里睡个回笼觉。
男生袖口生香,身上的气息清淡好闻。
“虎丫头。”
江砚抬手,漂亮指节轻轻刮了下姑娘的鼻尖。
刚才的片刻失神,他只是在感概。
他是何其有幸,能够与纪嘉禾结缘。
臂弯里干净白软的小姑娘,家境富裕,人格健全,性子活泼单纯,家人也和善温暖,护她就像是护心肝宝贝似的。
但他没想过,这般受宠的女孩子,身上竟没有沾上一丝一毫的蛮横,骄纵,无理。
遇见她之前,他曾被现实以恶相待,几次起了辞世之念想。
遇见她之后,就像是遇见世间遗落的光,缀于一片深沉压抑的黑暗,她就是他唯一的希望。
她从小生活在阳光里,原来也会愿意为尘埃而侧目。
女生微微动了动,语调懒洋洋的,却连眼皮也没抬,唇边笑意恶劣:“砚砚,你再这么看我,我可是会以为你喜欢我的。”
少年微微一怔。
很早之前,他去她家拜访时,这丫头好像就说过这句话。
但可惜的是,他当时并没有给出回答。
女生在他怀里动了动,闭着眼睛,偷偷摸摸的在少年的下巴上亲了一口。
本来就是以调-戏为目的,她也没打算听他的答案。
但下一秒。
少年微微低了低头,在女生还没来得及收回去的唇瓣上轻轻落下一吻。
而后低笑一声。
嗓音微微带了些轻声的软糯。
“嗯,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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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嘉禾在被江砚撩过之后,不为所动,心平气和的继续抓紧一切时间补觉。
直到她被少年捏住鼻尖,愣是被憋醒。
“……干嘛。”
女生小巧可爱的鼻尖被人儿捏得微红。
懵懵然的纪嘉禾捂着鼻子,瞧着门外修长美貌的少年,起床气瞬间烟消云散。
男生微微低着身子,一只手牵着小姑娘的指尖,一边替她把衣领整理好,笑。
“现在不行。”
“什么不行……哎我操,江砚,你现在上路真是原来越熟练了啊。”
纪嘉禾本来被他这句话搞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联想起在那之前自己说的一句话,心中瞬间明了。
……她不想做秒懂女孩儿。
少年牵着她下了车,关上车门,轻抿唇角,礼貌的朝在路边等候的两位家长点点头。
纪跃明差点炸了:“嘉宝儿,他他他居然敢牵女儿的手!”
开什么玩笑。
他女儿高三还没毕业,早恋都秀到他这个家长面前了吗!
安嘉却极为友善的朝江砚笑,而后扯扯纪跃明的袖子,走在两个人前面,压低声音。
“刚才嘉禾不是咬了人家一口吗?我去看那牙印的时候,我看见那孩子这里刻的字儿了。”
“什么字儿?”纪跃明顺势问下去。
“纪,jia,h。”
安嘉轻咳一声。
纪嘉禾。
这孩子怕疼,她是再清楚不过了。
她能看出来,江砚这孩子到底有多喜欢自己的女儿。
尽心尽力的护着,宠着,疼着。
他几乎是把纪嘉禾放在了心尖儿上。
但纪嘉禾一向吊儿郎当没个正形,江砚喜欢上她,也不知道会不会受委屈啊。
……难搞。
不过被自家母亲担心以后会不会让江砚受委屈的罪魁祸首此时倒也没察觉什么。
跟在男生身侧,看他正盯着外卖小哥的背影,一脸深思。
纪嘉禾牵着他上楼梯,唯恐这家伙摔跤,一边叫他回神:“你再看什么?”
少年漂亮的瞳孔里藏着真实迷惑:“刚才那个先生分明是个男生,为什么手腕上会有一根女生的粉色头绳?”
太奇怪了。
总不会是留给别的女生束发吧?
纪嘉禾也觉得他简直就是个断网少年,抬手在他眼前挥挥,确认他是真的迷茫,而后一片无语。
“……砚砚啊,你不会是从上个世纪穿越到现代的吧?男生在手腕上戴女生的头绳,就代表自己已经有女朋友了,表示自己不是单身贵族,明白吗?”
“……嗯。”
江砚应一声。
低头,下意识看了眼自己苍白干净的手腕。再看看她。
“看我干嘛?”
男生微微抬了抬自己的手,无辜:“可我没有小皮筋。”
纪嘉禾朝天翻了个白眼:“害,咱不整那些套路哈……”
江砚有些可怜的垂下眼睛,默默理了理雪白衣袖,低声,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为什么我不可以有。”
他也想要纪嘉禾的头绳。
起码下一次就不会再有女生惹她吃醋了。
他也就……不会被咬了。
墨色发丝微乱。
少年修长身形安静的被她牵着走,乖巧淡漠,垂着眼睛,微微鼓着白嫩的颊,一声不吭。
……受了多大气啊这是。
纪嘉禾觉得,江砚这幅样子要是被安嘉看到了,岂不是又要说她欺负这臭家伙了?
可她只是没给他头绳而已。
“嘉禾……”
“我活了十几年,从来没有这么想要过一个东西。”
“你就给我吧,好不好。”
“……”闻言,纪嘉禾瞬间抽回手,利落的转身,冷笑,“你再说一遍?‘从来没有这么想要一个东西’?你的意思是说……老子还不如一根头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