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家,乔乔局促不安的坐在客气的沙发上,不敢抬头看旁边的厉司凛,因为她不知道这次被带回来,他又会怎么折磨自己。
是让她去卖,还是让她去陪酒,亦或者说再表演一场食人鱼池捞礼物。
“乔乔!”
乔乔?他叫她什么?乔乔?三年前他都没有叫过自己的名字,现在居然叫了出来,若是在以前她可能会激动,会兴奋,甚至还有整夜整夜的睡不着,只因他第一次叫了她的名字。
可是现在?乔乔有的只是害怕,只是恐惧,厉司凛,这个男人,他又想干什么?
“嗯。”
乔乔低着头低声的应了一句,浅浅的声音听不出半点儿情绪又见她一直低着头,厉司凛缓缓的挑起了眉头,心中有些不爽。
难道他长的不好看?不必那个勒齐南入眼?
突然他身子前倾,乔乔余光瞟见,满眼都是惊恐,只见他将两只手撑在了沙发上,弯腰看着面前这个卑微的小女人。
另一只抬起了她的下巴,乔乔下意识的就准备朝后缩。
“别动。”
他用手指剥开她额前的刘海,指腹轻轻的摩挲着那一处丑陋的伤疤,指尖上冰冷的触感,让乔乔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伤,是哪儿来的?”
乔乔淡淡的扫了他一眼,假惺惺!哪儿来的?难道他不知道吗?就是他赐予的,可是乔乔不敢说。
“被人打的!”
厉司凛的手微微一顿,然后脸上露出了一个还算是和善的笑容。
“这疤可以去掉,我明天带.......”
“不用了,谢谢厉总!”
不等他把话说完,乔乔就拒绝了,疤是可以去掉,可是她却不想,因为这疤至少还能证明有个女孩在这世间存在过。
这疤也能证明,她们曾经相遇过,这疤更能证明,有人为她牺牲过,她欠下了什么,她又该还些什么。
疤去的掉,可她那一身的债却去不掉,让它留着时刻的提醒着自己岂不是更好。
“你!”
厉司凛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这个女人总是能在无名之中挑起他的怒火,这么多年了,号子里也待了那么久了,为什么总是学不乖?
“厉总,您那500万,我会尽快凑齐,今天晚上我就去天上人间上班,希望您能宽限几天。”
乔乔低着头不敢看他的眼睛,她害怕,害怕他会发火,害怕会有更猛烈的暴风雨在等着自己。
“你,诶,不用了,那500万就当我给你的零花钱,以后你乖乖的待在我身边就好了,平时在家里打看看书,上上网都行。”
厉司凛叹了口气,毕竟他们两个人之前的隔阂太多,一时之间很难让她适应过来,看来只有慢慢的改变了,先让她从习惯开始吧!
“我,我一定,我一定会还你的,你不要关我,不要关着我好不好?我求你了,我求求你了厉先生,我真的会还你的,我也会乖乖的,你不要关着我了......求你.......”
听到厉司凛的话,乔乔惊恐的跪在了地上,口中不断的乞求,希望他能给她一丝自由的机会。
看到乔乔这样,厉司凛头疼了,伸手就想去把她扶起来,谁知把乔乔吓得立马往后一退,后腰直接撞在了茶几的棱角上,顿时痛的小脸皱成了一团。
“怎么了?”
“没事,没事,厉总,求你再宽限我几天,我可以的,真的可以的。”
看着如此卑微的女人,厉司凛脸色铁青,他真的已经爱上了一个这样的女人吗,如蝼蚁,如尘埃。
她的高傲还能再回来吗?她的勇气还会在出现吗?难道自己真的要跟这样的一个女人,过一辈子吗?这一刻厉司凛的心里矛盾了。
可是他又何曾想过,这些都是谁造成的,这些又是谁给予的,是他,是他厉司凛,他从来都不知道自己是何其的残忍,他从来都不知道他一次次的挖乔乔的伤疤,是多么的疼痛。
“你,算了,你好好休息吧,以后想去哪里都可以,跟厉九说就好,但是必须让我知道。”
说完厉司凛就走出了大厅,他现在需要好好的静一静,好好的想一想,以后该怎么跟这个女人相处,该如何才能让她不那么惧怕自己。
可是在思考这些的同时,他又希望乔乔听话,做一只顺从的小猫咪。
所以说男人啊,就是这么的矛盾,他爱一个人的时候,就算是个丑八怪,他也会觉得美若天仙,可是当她不爱你的时候,就算做一只乖顺的猫咪,他都会嫌你掉毛。
看着男人消失在大门口的身影,乔乔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他刚才说那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说她不用还钱了?而且还有自由?只要能在他知道的地方都行。
那是不是说去那个地方只要告诉他就可以?想到这里乔乔的心,不由的激动起来。
她没有别的愿望,只要能完成阿蓝的愿望,她就心满意足了,可是这似乎不大现实,自己现在这么难看,这么丑,还有什么资格,还有什么资本值得他来看上的。
“乔乔小姐,这是量体师,你跟她进去,让她帮你量量尺寸,做几件像样的衣服吧,这是发型师,一会叫他顺便帮您弄一下头发。”
厉九带着两个陌生的脸孔走了进来,当看到乔乔的一瞬间,两人的眼中就出现了一些晦暗不明的光。
乔乔知道那是什么,是嘲笑,是讽刺,是看不起是鄙视。
因为那次的头条事件,没有一个人不知道她是做什么的,她被侮辱被践踏的那几分钟,全世界都看的清清楚楚。
“嗯,谢谢!”
厉九点了点头,然后跟另外两个人使了下眼色,便走了出去。
“哟,这不是我们头条上的那个贱婢吗?真是了不起,居然爬上了厉总的床,真是可喜可贺啊?”
“是啊,真看不出来,长那么丑,也不知道是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诶,有她这种女人在,我们这些良家小姑娘,哪里还找得到良人啊,因为好菜都被猪给拱了。”
“噗,哈哈哈......错了,错了,她哪里能跟猪比啊,她是贱婢贱婢,知道吗?在古代还比不上一头猪值钱呢?一头猪卖了还能养活一家人呢?她?只是个人人能上的表子!”
“.........”
两个人的嘲笑声,在房间里此起彼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