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房之后,徐幼之还特意去了窗前,指尖轻轻扒了扒被风吹得微扬的轻盈纱幔,扫了眼方才那人站着的位置。
……没人了。
天有些稍稍的寒意,但因为家里有暖气,她也就没裹得那么严实,身上的衣服宽大,衣摆遮住大腿根,下身只穿了条短点儿的牛仔裤。
两条长腿修长笔直。
徐幼之伸手把窗户关好,重新躺回床上,把手机摸出来。
拨了个电话出去。
双腿微曲,背倚床头,视线微抬,漠然盯着天花板。
嘟——
那边的人过了很久,才接听电话。
“我操徐幼之你有毛病啊,凌晨两点你给我打什么电话,老子刚出手术室还没来得及睡会儿,你不能体谅体谅我?……”
“杰弗里是怎么回事,他怎么找到我这里来了,不是让你直接把人送局子去?”徐幼之皱了皱眉,声线低沉,明显压抑着什么,直接开门见山,单刀直入,“我刚刚才发现,贺知里跟他见了一面,这家伙回来之后就跟他妈吃错药了一样,我怕杰弗里跟他说了些什么不该说的……”
“害,这你有什么好担心的,他只是强烈要求说想和贺知里道个歉,再说了,杰弗里五米之内就有我们的人盯着,我还能给你把人放走不成?”
晏斯打了个哈欠,懒洋洋的瘫在办公室椅子上,“即使我们由着杰弗里去弥补他良心的亏欠,也不可能不在他身上放监听器,柚子,这个常识你还需要我教么。”
“你的常识不都是我教的?”徐幼之“啧”一声,心下略微松了口气,“没什么问题就行,挂了。”
“挂什么——柚子,既然贺知里对你那么重要,那我今天看到的那个小猫是谁?”在徐幼之即将摁掉电话的前一秒,晏斯提高了音量,把人先留着继续听他的电话,“那只小猫是你备胎么?……柚子,这样做不对喔。”
男生的笑意低沉,在这如墨夜色,便愈发显得暧昧。徐幼之愣了愣,随后毫无感情的对着那边骂了句“傻逼”,便果断的挂断了电话。
喔我的老天爷啊,这家伙居然开始教育她了。
徐幼之面无表情,手机安静下来,被某人扣在床头柜的桌面上。
女生闭了闭眼。
只留突然被挂掉电话的晏斯与手机面面相觑:“……”
于是那一晚,留下来值夜班的小护士们,集体见证了一贯清淡的医生握着手机在走廊里暴走。
谁傻逼?谁傻逼!
这傻逼说谁呢!
……
第二天。
上午八点三十分左右。
手机上设置的闹铃准时响起。
徐·赖床专业户·幼之意识模糊,伸手去摸正在闹个不停的手机。结果指尖还没触到,铃声便戛然而止。
“起床了。”
贺知里修长身形匿着光,平静的垂着眼,看着徐幼之皱了皱眉,然后迷迷糊糊的把脑袋慢吞吞的缩回被子里。
“……”完全没有一丝要起床的意思。
少年伸手,拽了拽她雪白柔软的衣角。
遮住那一小片皙白纤细的腰肢。
随后唇角一勾,大概是有了什么坏心点子,解锁手机,打开某云音乐,在搜索框打下几个字。
音量开到最大。
随后,半伏在她的床边,手机听筒凑近她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