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就回来了?”
莫安安脚步一顿,手还下意识的往后藏了一下,差点就把梁大总裁给忘记了。
刚才莫如枫借口说是让梁沉去医院问一下相关情况,把人给支开了,按理说,应该没这么快回来。
而且看样子,他好像已经已经站在这里很久了?
她心里咯噔一下,还是将保温桶放在前面,故作镇静道:“三叔刚已经睡着了,咱们还是先回去吧。”
至于打听病情什么的,本来就是莫如枫找的借口,根本不需要他再进去,现在离开也没什么。
梁沉眸色一转,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接过她手里的保温桶,转而笑道:“既然三叔睡着了,那我们就先回去好了,医生那边说他的病情还算稳定,应该不会再复发。”
这会儿莫安安心里乱成一团,根本没心思再去关心别的事,胡乱点了点头,没有追问。
她这反应明显就是有什么更重要的事横在心里,不过梁沉没有当场拆穿她,揽着她的腰往医院外走。
医院这边他早就做了安排,不可能有人把莫如枫的病情透露出去,所以应该是刚才他被支出去的时候,莫如枫和他说了些什么。
而他们叔侄两个的谈话显然很关键,莫安安也没有打算告诉他。
接连两天莫安安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根本没办法去公司上班,在家里的时候都会莫名其妙发呆,连带着管家都意识到了少夫人的不对劲儿,趁着梁沉在书房的时候赶紧把这件事给汇报上去。
“昨天少夫人就已经不对劲儿,还把打扫房间的佣人都赶了出去,一个人拿着抹布在楼上打扫了一天,今天还要去花园里帮忙,结果那些盆栽都……”
后面的话不用管家说,梁沉也能猜到,花园估计已经惨遭毒手。
他眉头微皱,摆摆手示意自己已经知道了,“随她去。”只要她不玩儿什么自残,别的发泄途径都随她。
管家愣了愣,已经知道少爷的态度,心里暗叹,从老爷子大寿回来后,两人的关系似乎比外界看起来更好了。
实际上,梁沉已经有了危机感。当初两人在J市受伤,能够毫无隐瞒地说起以前的事,而现在,莫安安明显有事再瞒着他。
他一直把她的焦躁不安看在眼里,却按兵不动,只是想要证明一下自己在她心里的地位。
没想等了两天,她只会想别的办法发泄,却从来没有想过和他坦诚。
更关键的是,任凭梁沉背后再怎么找人去打听消息,也无从知晓莫安安到底是因为什么事这么惴惴不安,变化无常。
所以,如果她还是不愿意开口,他只好去找整件事的源头。
梁沉抬眼看向再次发呆的某人,估摸着想要她开口是绝对不可能了。
他伸手给她舀了一碗汤,见她机械性地端起就喝,眸色蓦然一沉。
看来这事比他想象中要严重些。
“我吃饱了,去花园转转。”
莫安安把碗筷放下,擦了擦嘴,起身去花园散步。
这两天莫安安基本上都是单独行动,梁沉“嗯”了一声,继续慢条斯理地吃饭,心却已经沉了下去。
据医院那边的人传来消息,这两天莫如枫作息时间也稳定,根本看不出什么端倪。
梁沉接到电话后连衣服都没换,插兜站在院子里看了会儿发呆的莫安安,这才转身离开。
自从回到A市后,莫小小就赶回公司上班了,用她的话说,现在是封氏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她必须回去支持自己的男神封锦。
外界对于封氏突然出现的财政危机不置一词,倒是莫如枫知道莫小小的工作后,随口问了几句。自然也知道在A市如鱼得水的L&C集团。
所以,当梁沉再次出现在医院病房的时候,莫如枫并没有太过诧异,毫无避讳的说起了和莫安安说过的那些话。
那天他让莫安安想办法利用梁沉给莫氏夫妻报仇并不是毫无把握,毕竟就梁沉对封氏的态度就可以看出来,他们有机会。
“当初如果不是封家大小姐仗势欺人,安安的父母也就不会出事。可那个时候我根本没办法和他们交代,只能说是出了车祸。这么多年过去了,我这身体状况我自己心里清楚,根本没机会亲自给大哥大嫂报仇。”
说到这儿,莫如枫闭上了眼,眼皮轻轻翕动。
他口中的封大小姐,自然就是当年的封含,现任封氏集团掌门人封原的亲妹妹。
虽然现在封氏基本上已经被L&C集团拿捏的死死的,可在当初莫安安父母出事的时候,封氏在A市还是有一定地位的,而且那个时候封含刚进入封氏,又得到老爷子委以重任,一时间风头无两,没人敢和明面上得罪她,何况只是普通的莫家人。
当年的前因后果就算再怎么被人毁灭证据,如果真的有心去查,总是能查到蛛丝马迹,何况还有莫如枫这个证人。
梁沉眸色几转,如果真的算起来,自己和封含之间的账也是算不清,要不是没有确切的证据真名母亲是被封含所害,梁沉根本不会让她活那么长时间,就算是鱼死网破也要为母亲报仇。
莫如枫说完这些话以后就一直没动,掩在被子下面的手早就攥紧,短短的指甲都快陷入掌心,绷着一张脸静静等待梁沉的答复。
他在用给自己最后的这点生命下赌注,想要赢得最后一丝报仇的机会。
而梁沉也在斟酌这件事的分量,莫如枫竟然毫无保留的把这个秘密告诉自己,是真的处于对“侄女婿”的信任,还是只是想要借刀杀人?
从莫安安那个女人的反应就能看出来,必然是后者,要不然她这两天也不会变得这么反常。
失去亲人的痛苦梁沉从小就已经体会过了,后来支撑他回到梁家的唯一理由,也不过是为了复仇,不同的是,他并没有完全被仇恨蒙蔽了双眼。
当他站得更高的时候,想要的东西也变得和以前不一样,复仇只不过是他生命中必须做的一件事,而不是唯一。
“既然我和安安已经成为夫妻,她的事当然也是我的事,只是关于当年的事,我希望三叔能够说得再详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