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车到销售部门口时,潘卓婷并没有在门口等着,我只好停车走了进去。进办公室后,潘卓婷正站在小葛的身后专心地看着电脑荧屏。我进去她们都没有发现,我咳嗽了一声,她们才抬起头。潘卓婷说:“赵有财,快过来看,小葛又要钓到一条大鱼了。”
我就走过去,看了一眼:“又找到的大客户了?”
小葛说:“也是意大利的客户,他们意向很明确,我看能谈成。”她接着就问我:“听大林说,你决定要扩大生产?”
“对。要把各科室和员工宿舍搬到小办公楼,把那座楼全部改为生产车间。汪总计算了一下,说能增加三分之一的产量。”
“那真是太好了。小赵大哥,这次生意谈成后,我们自己组织发货吧,这样还可以长点见识,积累些做出口的经验。”小葛说。
“当然好。你抓紧联系,我已经跟汪总和大林商量过了,扩大出来的车间,争取年底以前投入生产。”我说道。
小葛就答应道:“没问题,我一定要把这笔生意谈成。”
潘卓婷始终没有说话,但是,却用不认识我的眼神看着我。我就对她说:“咱们走呀?”
潘卓婷这才对小葛说:“小葛,我要坐赵有财的车去陪我姑妈,她明天就走了。今晚不回来了,加班的事情你多费点心。”
小葛一摆手:“去吧去吧,这里你就放心吧。”说着,还跟我挤了挤眼,不知道是啥意思。可是当她再看向潘卓婷的时候,我明白了,她以为我和潘卓婷有不正常的事情。当着潘中婷的面,我也没法解释就跟在潘卓婷身后出来了。
上车后,潘卓婷说道:“你这样,才有一种向上的朝气。”
我不明白她指的哪一方面,就问道:“你这话是啥意思?”
她说道:“我是说你把精力用在工厂的扩大生产上,这才是一股向上的正劲。”然后,她看着我说道:“昨天晚上,你说的那些话,还有酩酊大醉的样子,真让我感到好失望。”
“我说什么了?”我故意问。
“让我拿把刀把你杀了,还说早死了早利索。这些话你都忘了?”
“经过昨天晚上大醉了那一场,我今天也想了好多,与其在痛苦中挣扎,不如投入到学习和工作中,扩大了生产规模,增加了产量,同时经济效益也上去了,等阳阳回来的时候,会对我刮目相看的。”我说的有些慷慨激昂。
“不是她对你刮目相看,是大家都对你刮目相看。你昨晚的样子,我还以为你从此就一蹶不振,沉溺在对往昔的回忆中不能自拔那,我正想着,今天晚上找机会好好和你谈谈,鼓励一下你那。你自己想过来了,并且已经付诸了行动,真让人为你感到高兴。工厂有希望了,你也就有希望了。谁也不想看到一个憔悴不堪、没有进取心的赵有财!”
潘中婷的一番话,让我听的还有点热血沸腾的。我只是想着做出一番成绩给阳阳看,证明我没有沉沦,没有被那个破视频所击倒。想不到潘卓婷知道我的行动后,也是大加赞扬。于是我就说道:“我赵有财是谁,不会被阳阳的离开丧失信心的。我要更加的努力,即使从此以后,她跟别人结了婚,我都好不在乎!”
“说你胖,你还开始喘了。你要明确自己的身份,不是在为哪一个人活着,你要为工厂负责,要为一百多名员工负责。将来,还要做更大的事。”潘卓婷说。
潘卓婷很会鼓励人,其实,昨天晚上她说我的话和无法阻止我喝酒的时候,就愤然离开了餐桌,那对我就是一个震撼。她说看不起我这样死不起活不起的人。所以,在这个白天,无论是在课上还是在课下,这句话都萦绕在我的脑际。如果没有进取心,没有任何的成就,又怎么有脸面去追求阳阳?等她回到广州的时候,我还是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她会对我更加的失望,那视频的事情就更加没有机会和她解释了。正是因为这样想了,我才在下课后,先去找了汪总和大林,要把扩大生产的时间提前。
回到齐阿姨家以后,一进客厅齐阿姨就说:“就等你们回来吃饭了。小赵,我本来今天晚上要去市里的酒店请你宋姨吃饭的,可是,她不同意,说还是在家里舒服,在家里亲切,就只好依着她了。”
我不知道怎样表态,就说:“在哪里都一样。”阳阳不在家,齐阿姨把我当成了她家里真正的一员。
于是,就进餐厅去吃饭。宋阿姨让我坐在她的身边,脸上是慈祥的笑容,说:“小赵呀,明天我就回青岛了,对谁有什么话让我带回去的?”
我就说:“没啥事。有事我会打电话的。”说着,我就给她倒了一点酒,说:“宋阿姨,我敬你!”
宋丽端起酒杯,说:“年轻的时候,我是喝一点酒的,但是这些年在家里,我还真是不怎么喝了。那我就少喝点。”
齐阿姨就说:“想当年,你宋阿姨在鞋业公司可是叱咤风云的人物,不但是销售精英,也很有酒量。是公司外交八面玲珑的角色,深得赵总的器重,后来,还当了公司的副总。搞销售,她可是现成的老师。”
宋丽就谦虚地说:“已经今非昔比了,现在的销售渠道和销售方式都发生了巨大的变化,我已经落伍了。”说着,就端起酒杯抿了一口。然后就对齐阿姨说:“我们都已经老了,现在是他们年轻人的天下了。”
齐阿姨说:“是呀,在家里闲了这些年,还真是感觉老了。你看人家彤彤,不但还在工作着,而且还把公司搞的风生水起的,我挺佩服她的。”
宋丽就叹了口气,说:“唉,她也是没办法,早就想退下来好好的休息了。可是,她跟我们不一样,你有阳阳接班,我就更不用操心了,小万一个人把生意打理的头头是道的。彤彤就得死活的硬撑着。”她们说到这里的时候,都唏嘘不已。然后她们就都把目光看向了我。我赶紧低头,喝酒吃菜。
只听宋丽说道:“等小赵毕了业就好了,完全可以接彤彤的班,她也终于要熬到头了。”
齐阿姨却说:“我可不想让小赵去青岛,我要留她在我们家,现在我还真是离不开他了。几天不在家,我就想他。”
宋丽就说:“也好呀,就怕彤彤不同意。”
“我也就是这么说,小赵终归有一天会走的,他回到赵彤彤身边是应该的。我可没有资格留在我们家。虽然他把我当成了妈妈一样对待,我也把他当成了儿子,可是,终究还是和彤彤亲近呀。”齐阿姨笑着说道。
这顿饭很融洽很愉快的,我也没有喝太多的酒,结束以后,就都回到了客厅。齐阿姨和宋阿姨在说着一些离别的话,当然也有一些美好的回忆,我和潘卓婷一会儿看看电视,一会儿瞅瞅她们两个,有时候潘卓婷会站起来倒点水,显得很是无聊。
后来,我就走出了客厅,刚到花园,潘卓婷就追了过来:“赵有财,等等我!”
我就站下等她,她跑着过来的时候,刚到我的面前,不知道是没看到我,还是看到我以后突然要停下,竟然一个趔趄趴在了我的身上。我等她离开,可是,她却抱住了我,而且头也埋在了我的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