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之后,齐阿姨出院。为了能够得到更好的照顾,又不影响到齐阿姨的康复,在赵彤彤的安排下,齐阿姨跟赵彤彤和阳阳一块去了青岛。在临走前,齐阿姨和阳阳让我开车回了一趟家。齐阿姨说了,这么好一个家,全被退伍兵给破坏了,她再也不想回来了。但是,故土难离,何况也不能不要了,在临走前,必须要做一个安排。
到了大门前,我扶着齐阿姨下车,然后就走到大门前,阳阳按了下门铃,花匠大叔就出来开了门。进客厅以后,看到这里全部收拾了,一切都恢复了原来的样子,齐阿姨就对花匠大叔说:“辛苦你们了。胖姨呢?”
“接到你的电话,说你要回来,她在厨房做饭那,她说你好久了没有吃她做的饭了,要做她拿手的菜给你吃。”
“好,今天中午我们就吃一段团圆饭。”齐阿姨说。然后,就带着我和阳阳,每个房间都看了一遍,有些伤感地说:“这个房子我是不想住了,一进来就有些阴森森的感觉,就想起那个恶棍的样子。”
阳阳就说:“要不就找人给卖了吧。这么安静的地方,应该好卖,价格也低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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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阿姨说:“这房子不能卖。我在这里住了大半辈子,你和媚媚从小在这里长大,这是咱们的根。以后还有幸回广州的话,就在这附近买个小点的,够我住的就行,没事还可以过来看看。回忆一下过去那些那些美好或者是不美好的事情。有这个根基在这里,我们这个家就不算是支离破碎,只是经历了一场浩劫。留着吧,你们想处理的话,就到我百年以后再处理。”
中午在家里吃最后一顿饭,齐阿姨把胖阿姨和她的老公花匠大叔都请到了餐厅,在吃饭的过程中,气氛很沉闷。在一个家里相处了这么久,齐阿姨把他们当成了家里人。这中间,花匠大叔把大门上的钥匙拿出来要交给齐阿姨,齐阿姨摆了下手,没要。然后,让阳阳把早就准备好的两万块钱从包里拿了出来,齐阿姨就对胖阿姨两口子说:“你们不用给我钥匙,以后,这里还需要你们。”她沉吟了一会儿,接着说:“你们在这个家里有十几个年头了,咱们已经相处到了亲人的程度。以后,你们愿意住这里就住这里,不愿意住就隔几天过来收拾一下,打扫下卫生。花园里的花,也要修剪,也要浇灌。我虽然不在,但是要跟我在家一样,让那些花呀草呀,都生长的枝繁叶茂。这些钱,就当是你们的生活费,工钱我会按月打给你们的。”
胖阿姨已经落下了泪水,齐阿姨就对她说:“我胳膊好了,还是回来看看的。又不是不见面,用不着难过。”她虽然这样说,自己却也是热泪盈眶了。
过了一会儿,齐阿姨又对我说:“小赵,你毕业还有些日子,大门上的钥匙你就带在身上,愿意回来就回来。”
我答应道:“行,只要有时间我就回来看看,或者是住上一晚。”
齐阿姨安排好一切以后,就一步一回头的往外走去。阳阳就对她说:“妈,等你身体好了,随时都是可以回来的。你这样伤感,就跟永远都不要回来似的。”
上车后,我就开车送齐阿姨和阳阳去机场。赵彤彤已经在三天前回到了青岛,她们是下午两点的航班。
还有一个多小时才安检,给齐阿姨找好座位以后,阳阳就拉了我一下,出了候机大厅。在大厅的一侧,阳阳站下了,她眨动着一双清澈的大眼睛柔情似水的看着我,说道:“如果不是太忙,我和妈妈会过几天再走的。现在,就真的舍下了你一个人。这样说也不对,你还有工厂里的那些兄弟,那些姐妹。你想我的时候,就给我打电话,我也会想你的。”
我说:“姐,我很快就毕业了,等拿到毕业证书我就自由了,想去找你就去。”
阳阳伸开双臂拥抱住了我,我紧贴在她的胸前,感到很温暖,就好像我比她小很多,被关怀、被安慰的情愫油然而生。但是,这样却显不出我的高大,显不出我的力量。于是,我就想挣脱出来,好好的把她拥住。可是,她没有松手的意思,我就说:“姐,松手,我要抱你,这样子我真像你的小弟一样。”
她舒出一口气,缓缓地说道:“其实,人不一定高大,只要心是鲜活的,就能成为女人的靠山。我这样拥抱着你,别有一番滋味。在过去的日子,我给予你的爱太少,给予你的关心也不够,总是不在一个起跑线上似的。现在,我是在赎罪,因为爱应该是公平的,应该是彼此都能感受到对方,可是,我没有做到。在医院这段时间,我想了很多,每当想到你对我百依百顺,而我却感觉是理所应当的时候,我就汗颜,就想哭。你和我在一起,太憋屈了。”说着,眼圈一红,珍珠样的泪滴就滑落了下来。
我在为她擦拭泪水的时候,趁机把她抱在了怀里:“姐,不要说了,我从来都没有憋屈过。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就感到愉悦,感觉到自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人。”
“你对我、对我们家,从来只有付出,没有回报,你救过媚媚,救过我,现在又救了我妈妈,我从心里感激你。这次你和我妈妈都受伤住院,让我看到了你的品质,你的大爱。也让我真心思过,对你有了更深的了解。我在想,我如果找了一个看上去高大帅的男朋友,可是,在我或者我的家人遇到危险的时候,他首先想到的是自己的安危,在最需要他的时候,他却逃之夭夭,这样的男人,就是再高大,又有何用?如果是找了一个事业有成的高富帅,可是婚后却找小三小四的,那这一辈子还有何意义?”说完,她就让我亲她。
我扭了一下脸,说:“我抽过烟,嘴里臭。”
阳阳双手捧住我的脸,很认真的说:“你心里都留下阴影了,那一次我这样说,是逗你玩的。你还当真了?你还会记仇。”说着,就踮起脚尖,把她温热的双唇堵在了我的嘴上。
以前我们亲嘴的时候,我都是感觉到她在敷衍,我还认为是她不会。从在医院的那一晚开始,她是真亲了。有热情,有灵动,还是那样的主动,完全是在控制着节奏。她气息不够喘的说道:“一点也不臭,可香了。”
我紧紧的抱着她,有说不尽的甜言蜜语,有诉不完的绵绵情话,而且,本来是一次短暂的正常的分离,弄得就跟长期离别一样,哭哭啼啼,难舍难分的。
我放开手,看了下时间,说道:“马上到时间了,我们快点进大厅吧。”
在往里进的时候,阳阳问我:“嫣然的事,你打算怎么处理?”
“没打算怎么处理她。还是在销售科仓库里干吧,至于她和汪总离婚的事,我是不能再掺和了,就让她自己和汪总谈吧。不过,根据我和汪总的谈话来看,他态度很坚决。他担心自己一年比一年老去,嫣然的胆子也会越来越大,有一天把相好的带回家都有可能。”我说。
“我妈妈说的对,毕竟外面的诱惑太大了。汪总能原谅她最好,实在要离婚,对双方也可能都是个解脱。嫣然毕竟还年轻,能够吸取教训,还会碰到喜欢她的人。”阳阳这么说着,我们就进了大厅。
齐阿姨站着在四处找我们,看我们走到她面前了,就说道:“你们去哪儿了,已经开始安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