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微的空间波动哪里会逃得过那名诺菲勒家族公爵的感知。
但是那股空间波动传来后,诺克的传送已经开始了。
这个血族公爵又没有提前锁定他,根本就来不及阻止。
因此索性就没有再管诺克。
这一幕同样被布鲁看到了。
看到这一幕的布鲁脸色愈加难堪,他心中又急又气。
他完全没有想到诺克手中竟然会有这种好东西。
他迫切的想要逃离这儿,可是好像除了他已经没有其他靶子来帮他分担这位诺菲勒家族公爵的注意力了。
因为这里只有他一个圣境高阶修为的教廷强者。
另外他对诺克还有着一丝怨愤,既然你手里有能够逃离这里的好东西,为什么不提前拿出来给大家分享,而是独自逃离?
而他也正是在这时候才想起来,诺克的身份可能不一般。
因为之前诺克调入异端审判所的时候就显得很突然怪异,但是上面又没交代下来要特殊照顾。
并且几个月过去了,他除了有些孱弱、胆小之外,嗯,和其他神职人员沟通比较少等表现的比较孤僻的性格外,好像也并没有什么特殊的?
倒是他的圣力修为十分精湛,施展出的魔法比之寻常主教要强大的多,其力量已经逼近一个中阶主教强者了。
主教级神职人员不仅是身份地位上的称呼,在教廷中同样是实力的象征。
布鲁身为异端审判所的高级执事,同样被称之为高阶主教。
前者是他的身份地位,后者则是他的实力。
而诺克虽然是初阶主教的修为,但是他的实力却已经直逼中阶主教。
再加上他被突然调入异端审判所中担任高级执事,并且还是进入了布鲁麾下赫赫有名的猎杀者小队,更是让人感到莫名。
但是这个命令是异端审判所的审判长直接下达的命令,布鲁根本没有反抗的机会。
现在布鲁算是醒悟过来了,这个诺克分明就是个关系户!
只不过,此时醒悟已惘然。
诺克已经独自逃走了,而他却留了下来。
布鲁的内心是崩溃的,这里可是诺菲勒家族的巢穴啊,诺菲勒家族的公爵强者,即便审判长亲自出手也未必敢说十拿九稳吧?
布鲁身上的伤口开始越来越多,越来越密集。
他内心的绝望也与日俱增,他开始明白,那个诺菲勒家族的公爵并非不能杀死他,只不过是猫戏老鼠,让他在恐惧中逐渐死去。
虽然他明白这一点,但是内心里却无法鼓起勇气为信仰殉葬。
话说回来,他并不是一个坚定的卫道者,也非是一个坚定的信徒。
他能够爬到今天的高位,或许有对‘主’的信仰,但是你要说有多忠诚,那就未必了。
圣力虽然是由信仰修炼而成的,圣力的精纯与否,与信仰的坚定程度也有关系。
可是并非百分百的,布鲁有着不弱的修炼天赋,再加上信仰修炼而成的圣力,让他成为了一名高级主教,成为了异端审判所的高级执事。
可是支撑他走到这一步的却并不是别的,而是他的野心,一颗向上爬的野心。
但是在绝对的实力面前,在恐惧面前,任何野心都是笑话,最终,他只想活下来!
他不想死!
他有着高阶主教的实力,但是在一尊血族公爵面前,他知道自己有多么的孱弱,遍体鳞伤的身体已经说明了一切。
时间过去的并不是很久,但是布鲁却感觉自己仿佛渡过了一个漫长的世纪,他感觉死亡就在自己面前,即将降临!
他不想死!
他可不相信什么天堂,就算是有天堂,那也是教皇那种人才能去的地方,更何况,人间如此美好,为什么要去天堂呢?
他不想死!
所以他……妥协了。
“饶命……”布鲁双膝跪地,眼中满是惊恐,脸上满是慌乱和焦急,他想要解释,他想要说:我愿意投降,我愿意臣服,愿意成为一名伟大的血族……
可是他没这个机会了,那名诺菲勒家族的公爵,尖锐的手爪已经刺穿了他的胸膛,鲜艳的血色漫溢而出。
他那双惊恐的眼眸开始逐渐失去光彩,脸上的焦急开始逐渐凝固,身上的温度开始逐渐消散。
教廷异端审判所的一位高级执事就此殒命!
这恐怕是谁都想不到的结果,布鲁在带领了数名异端审判所的高级执事进行猎杀任务,最终竟然只有一人生还?!
……
一座金碧辉煌,装饰古朴圣洁的殿堂里,某个偏僻的小隔间里面,乳白色的光芒一闪而逝,地上的六芒星阵重归平静,但是在六芒星阵组成的阵列当中,却多出了一个满脸是汗,紧张不已的青年。
这正是从诺菲勒家族中逃得一命的诺克。
诺克之所以能活下来就是因为眼前这座传送阵,一座连通了梵蒂冈的传送阵。
但是想要动用这里,最起码需要红衣主教以上的实权人物,
换而言之,整个教廷里,有资格动用这个传送阵的人,恐怕不会超过十个人。
诺克一个小小的主教级神职人员为什么能够使用这座传送阵?
自然是因为他有靠山了!
他身上有一道连通这座传送阵的印记,通过某个特殊物品进行激发使用。
但是他的效果也仅此一次,用过作废。
诺克用来保命的手段就此被消耗掉了,但是他却并不会感到懊恼遗憾,而是应该庆幸。
幸好有这么一道传送阵的印记在。
如果没有这个传送阵,他恐怕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
队伍中加上他一共才四名主教级神职人员,在四个人里,他的实力是最弱的,而他们当中的一个中阶主教在那个血族公爵面前轻而易举的被碾死了。
他这时候不跑什么时候跑?
惊魂未定的诺克在这座大殿的小隔间里面大声喘息着,紧张的情绪哪怕到现在都没能平复下来,这可是死里逃生啊。
就在他不住喘息的时候,一道轻慢的脚步传到了他耳边。
他绷紧的神经一瞬间就被触动了,他仿佛发神经一般,大喊道:“是谁?”
一抹身影映入了他的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