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娜小姐,你不能进去,少爷还在休息!”何管家阻拦着她。
一看就知道姚美娜今天精心打扮了一番,不是装清纯,也不是秀妩媚,而是装憔悴羸弱。
面黄肌瘦的脸上真不知道打了多少瘦脸针,擦了多厚的暗色粉底液。一头长发,枯黄分叉,失去了柔亮的光泽。眼睛里没有戴美瞳,也没有画眼线,显得眼神呆滞无力。眼睑上晕染了一圈黑眼圈,身上穿了一条素雅的长裙,肯定挑了最大码,宽松地垂在身上,衬托出她的消瘦单薄。
好好一个人,整成这幅鬼样子,看来,姚美娜痛下狠心了。
“我有很重要的事告诉寒哥哥,你别拦我!”姚美娜横冲直撞地冲进去。
“再重要的事,也等少爷醒了再说!”何管家拦在了门口。
姚美娜头往旁边一看,“寒哥哥,你醒啦!”
在何管家转头的瞬间,姚美娜冲过去,推门而入,“寒哥哥,你被湘如沫那个贱女人给骗了!”
房间一片阒静,光线暗淡。
窗帘敞开一条缝隙,只有一道光线射了进来,将一地的暗黑劈开。
南宫寒颀长高大的个子蜷缩在沙发里,听到了响声,眉头一拧,抱怨一声,“好吵!”睁开惺忪朦胧的眼睛,他好像一头刚刚睡醒的狮子,虽然平静慵懒,带不失凶猛的本性。
“少爷,你怎么睡在沙发上?”何管家一脸错愕地看着他,嘀咕道:“不会是被夫人罚睡沙发吧?”
南宫寒冷厉的目光如一把刀刺向他,“我乐意!”
“少爷,你怎么抱着一只hellokitty毛绒玩偶?原来,你还好这一口?”何管家看到这一幕,顿时觉得风中凌乱。
“什么hellokitty?”南宫寒纳闷地问道,顺着他的目光低头一看,脸色泛黑。磨着牙挤出阴戾的三个字,“湘以沫!”
他明明搂的是湘以沫,怎么会变成hellokitty,用脚趾头也想得到!他以前明明很浅眠,只要一有风吹草动,就会惊醒。可是,只要一抱到湘以沫,闻着她身上如兰淡雅的香味,他就会睡得非常安稳。以至于,她偷溜出去也浑然不知。
南宫寒猛踹了一脚,直接将hellokitty踹飞了,“她的人呢?”
何管家怔愣地摇摇头,“不知道!”
“我不是让你派人跟踪她,那些人呢?”
“被她甩了!”
“一群没用的饭桶!”
“你养的!”
南宫寒气得眼底的冷光一闪,“老何,你越来越无法无天了,准备高老还乡了吗?”
姚美娜站在这里这么久,他居然没有任何反应,简直把她当成了空气,她呼唤一声,“寒哥哥……”
“你怎么会在这里?”南宫寒这才发现她的存在。
她如此惊心地装扮出这幅楚楚可怜的样子,却没有让他多瞧一眼,也没有博得他的同情,“寒哥哥,我找到了湘如沫那个贱女人的出轨证据!原来,她在外面不止有一个情夫!”
南宫寒坐了起来,斜倚着沙发,“原来,你最近学校不去上,就是在忙这个?”
“我说的是真的!我还有人证物证!寒哥哥,你被湘如沫那个贱女人给骗了,她在外面勾三搭四,风骚放荡,简直就是公交车!”姚美娜信誓旦旦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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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展靳已经在门口站了良久,犹豫徘徊,最后推门走了进去,“沫儿——”
“嘘!”湘以沫回过头,给他做了一个手势,“她已经睡着了。”
湘如沫蜷缩在懒人沙发里,歪着头,沉沉入睡。
湘以沫跟她说起了以前的事,她有一搭,没一搭地回应着,显得兴致缺缺,不一会儿,她就酣然入睡了。
“这样睡觉,容易腰酸背痛,要不要把她抱到床上去?”
楚展靳淡淡地扫视了一眼,“不需要,她喜欢这样睡。”看了一眼手表,“差不多午餐时间了,能否赏脸陪我吃顿饭?”
“我不饿,时间不早了,我要回去了!”
“我送你!”
“不用,我自己开车来的。”
“那我送你到停车场吧?”
“不用,我认得路!”湘以沫把他当成了陌生人,客套生疏。
“这个度假村很大,道路错综复杂,很容易迷路。”
这次,湘以沫找不到理由回绝,就由着他,就当他是只导航犬好了。
林荫小道,浓荫匝地。
绿绒绒的草坪修剪地平平整整,阳光穿透浓密的枝叶,零星的三两点碎光坠落在地面上,闪动着碎金子般的亮光。
他们沉默不语,气氛有些压抑。
“你相不相信,从一而终?”楚展靳突然开口,打破了沉寂,却陷入另一种尴尬。
“我只相信,物是人非!”
“沫儿……”楚展靳霍然转身,攫住她的肩膀,双眸灼灼地逼视着她,“你就是我的沫儿,对吧!”
湘以沫骇然,晶亮的眼睛中闪过一丝慌乱,“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放开我!”
“我知道,你就是我的沫儿!所以,在‘夜-色’酒吧,你解开我的衬衫,检查胸口有没有你熟悉的疤痕,还哭着质问我是不是苏逸晟。在晚宴上,你用飞镖选中我,制造跟我独处的机会。在得知南宫寒要害我,你把他的计划告诉我!如果,你不是湘以沫,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原来,她留下了这么多蛛丝马迹,为什么他没有早点发现,为什么要一次又一次伤害她。
“你错了,我是湘如沫!我这么做,只是为了妹妹而已!请你自重,放开我!”湘以沫一点也没有动容,冷静淡漠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