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玉都去看热闹了,我要是独善其身地在原地不动,那估摸等回到住的地方这姑奶奶就得跟我玩命,加之我可不放心这两位,崩一身血还好说,这要是哪根铁棍飞了赶巧削他们俩任何一人的脑袋上可都不是闹着玩的。
快步超过两人,然后尽量放缓速度,压着他们两个的脚步,同时我的耳朵支起就像一只兔子似的在探听着不远处的情况。
之前的喊杀声很大,不过这阵儿却没了动静,难道战斗这么快就结束了,不能吧,这过去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那人未免也太怂了吧,难道根本没用人家动手自己就解决了。
一时间我的好奇心也升了起来,扭头对阿玉和李煜这两位祖宗交代道:“你们两个就待在这儿别动,我上前面去看看情况,要是没事儿再喊你们过去。”
李煜在我背上推了一把连忙催促道:“赶紧的吧,我都有点等不及了,好多年没看到群殴的了,我现在都有点热血沸腾手痒痒了。”
没理她们姐弟两个在那叽叽喳喳说个不停,我一个闪身便窜到了前面两辆车的夹缝之间,再往前就是空地了,我已经嗅到了危险的味道,所以便没有急于出去。
“说,你们那个英雄呢,怎么今天没来上班儿啊?”只听不远处有人阴阳怪气地说道。
不用猜这应该是刚才那伙人中带头的,他口中的英雄是怎么回事儿呢,难道他们违法犯罪然后被人给抓了个现行,现在放出来回到这儿找茬来了?
“这位大哥,你说的是哪个英雄啊,我们这都是看车的保安,哪里来的英雄啊,你们是不是找错地方了?”
回话的应该是饭店的保安,难道说这伙强人所要找麻烦的对象竟然是酒店的保安,这未免有点扯吧,人家酒店员工一个个就差被人资的培训师训的真管顾客叫祖宗了,刚才在酒店里,那服务员的态度简直太良好了,就李煜那有点折腾的劲儿人家自始至终保持微笑,这保安又能差到哪去。
“放屁,我们大哥明告诉我们说就是在你们酒店停车场让人给打了,说打人的是个矮冬瓜,口音好像还是陕北那边的,说是不是你们把他给藏起来了。”那伙强人不依不饶地说道,有几个更是用铁管子不断敲击着地面。
刚才搭话地那名保安突然大声答道:“啊,我知道几位大哥说的是谁了,那人啊早被我们酒店给开除了,各位想一下啊,我们酒店向来都是客人至上,可他呢做了对不住客人的事儿,我们怎么能留他呢。”
“真开除了?”这句话说的有些晃动,想来实在移动时说出的。
紧跟着我就听到那名保安有些惊恐地说道:“大哥,有话好好说,咱别动刀子啊。”
看来这伙强人胆子还真听到,都把刀架在人家脖子上了,别说见不见血光是这一个举动就够让他在局子里蹲上几天的了。
“不动刀子也不是不可以,那就给我说实话,他到底去哪了!”强人声音里透着阴狠,想来这位保安要是真说的与事实不符他真敢在他脖子上抹一下。
“大哥,千真万确的,齐解放真的离开了,他让我们老板给开除了,毕竟打了人对我们酒店的影响也不好啊!”那名保安也不知是吓的还是早就想说,一下子把那位英雄的名字给讲了出来。
齐解放这个名字还真有点陕北革命老区的味道,只不过我有些好奇他是怎么成为英雄的。
“哈哈,齐解放真是好土的名字啊,他父母怎么想的呢,都改革开放的年代了,还叫解放,他怎么不叫汽车呢,真是太好笑了。”带头强人的嘲笑顿时引来他下面一众小弟的哄堂。
我觉得那嘲笑人的强人特别的无聊,很多偏远山区没怎么上过学的父母,他们的认识层面还都停留在太祖语录那个阶段,像解放这样的名字已经算是不错的了,有不少人还坚持着起贱名好养活这个道理,把自家孩子或者隔辈儿的名起成狗剩、铁蛋等这些名讳,这是人的认知问题,想来有一定学识的人打死他也不愿意自家孩子叫这种名字吧。
一阵哄笑后,那强人头头继续威胁道:“你们跟那齐解放一起工作,应该知道他住哪吧,告诉我们什么事儿都没有,要是不说我可不保证手会不会抖。”
“大哥,酒店是供吃供住的,没处落脚的兄弟姐妹基本上都选择住在酒店的员工宿舍里,之前齐解放跟我们住在一块儿,可他被开除后便离开了,至于去哪他也没告诉我们啊。”保安很是委屈地答道。
“不说实话是吧,是不是非得我在你脖子上留点记号你才老实啊!”强人头子阴笑着威胁道。
这下保安的声调都发生了改变,大概是他感觉到那冰凉的刀刃已经在脖子上移动了起来:“不,不要,大哥我真的不知道,你就放了我吧,我上有老下有小的,出来打工一个月挣不了几个钱,但这却是我们一家子的经济来源啊!”
“这群王八蛋,把人逼迫到这份上还不罢手,是不是真当这世上天是王大自己是王二啊。”一声不满突然从我身边响起。
早就察觉阿玉和李煜这姐弟俩偷偷来到了我的身旁,由于两人没发出东京我也就没有将其驱赶,不过李煜这小子说出这番话显然是要出头,所以我连忙扯住他的衣服防止他冲出去给自己找麻烦。
“姐夫,你拽我干什么啊,外面那些家伙欠教育,我得替他们父母好好管教管教。”李煜扭回头看着我很是不满地说道。
“人家拿着刀呢,你怎么去管教啊,是用你的小嫩肉去接人家的刀刃呢还是让人家的刀刃去砍你的小嫩肉呢,老实儿在这呆着,哪也不许去!”我很是坚定地说道,根本不给他留半分余地。
李煜那个可字刚刚出口,一声朗喝便传入到了在场所有人的耳中,当然也包括我们三个。
“放开他,你们找的是我,跟旁人无关!”
齐解放这个名字在我脑海里无限的放大,他不是被开除了吗,怎么会在这里出现,难道刚才那保安说的是假话,可晾他也没这个胆儿啊。
“小子,你不是说他被开除了吗,怎么还在这里啊?”强人似乎并没有打算放掉那名保安,他持刀的手又加了几分力,那保安的脖子上已经出现了一条血痕。
“他说的是真的,我确实被开除了,但我知道你们会来找麻烦,为了不让酒店受损失,不让我这些兄弟们被欺负,所以我这段时间一直都在酒店附近转悠,没想到你们这么快就来了。”齐解放的声音越来越近。
爷们,纯爷们,还没见到他本人我便已经给他定了义,这种人就像古代的侠客一般,受人点水恩必当涌泉报的那种,我现在有些替这家酒店后悔,因为他们放走了一个百年难得的好员工。
对这种人我再了解不过了,这种人你给他三分好,他会回报给你七分利,他的付出永远都会比你给予他的要多,忽然间一个我的脑海里冒出一个很是大胆的想法,不过暂时我还不能确定可不可行。
大概是把挟持的那名保安给放了,强人头目狞笑着说道:“本想着找你还会费一些时间,可没想到你竟然主动送上门来了,这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兄弟们别和他客气了,抄家伙动手吧!”
“等等,你们凭什么这么做,当时要不是你们老大调戏那姑娘,我也不能出手,这不管从哪方面说也不是我错了啊!”齐解放胸怀坦荡地说道。
“打了我们老大就不行,不管你是谁都得付出代价,兄弟们上,给我废了他!”强人头目根本不给齐解放申辩的机会,直接呼号着带着手下朝齐解放扑了上去。
此时我们三个已经从蹲姿变成了站姿,他们双方一切的行动都在我们的视线当中,我掏出手机欲拨打报警电话,可却被李煜给夺了过去,他笑着对我说道:“既然那齐解放敢在这儿等着这些人,就说明他很厉害,这样精彩的决斗可不能被警察给搅和了,稍等一会儿,等打一会儿后再找警察不迟。”
我真不知道这位的大少爷是个什么逻辑,这可不是拳脚式的斗殴,别忘了一方可拿着器械的,这要是一个不留神可就是要出人命的。
想再坚持一下,可那边已经开始打上了,十几名混混围着齐解放一人,这老哥竟然丝毫没有畏惧。
在混混圈儿里有个不成文的规矩,谁要是替老大报了仇,那可是有莫大好处的,兴许一下子就被晋升为小头头,故而这样的诱惑让人群中不少有此想法的年轻人冲了上去。
三个人从不同方向朝齐解放冲了过去,三根拇指粗细的钢管劈头盖脸地砸了下去,这要是来个结实的非得把脑袋开瓢了不可。
不过齐解放依旧是一副不慌不忙的样子,只见他双脚连续变换了三次位置,三次过后头顶上那三根铁管叶落了下来。
没砸到,别说没砸到就连齐解放的一个衣角都没有碰到,我暗暗出了一口气,真没看出来这齐解放还是名高手,就刚才那一手没个几年工夫都练不出来。
见没有砸中对方,那三名小混混便不干了,这次三人各自施展着自己在平日里打仗时领悟的套路,这可不是书本上或者那些武术教头们教导的套路,这完全就是凭着个人意愿的一通乱打,虽然没有招数但有时却比有招更加管用。
不过这可并没有难到齐解放,这陕北汉子就像一陀螺般在三人前后游走着,大概三四分钟的时间,只听两声闷哼,三人中的两个捂着肚子倒在了地上。
这下算是捅了马蜂窝,那强人头目用手中的开山刀一指齐解放:“兄弟们给我废了他!”
剩下八九个人各自挥舞着手中所谓的兵器一起朝齐解放招呼了下去,两三个人他应付起来根本不成问题,可这将近十个人一起动手,或多或少他有点儿忙不过来,所以没多大一会儿他身上的衣服便多了几道口子。
“太帅了,他简直就是孤胆英雄,这种场面我只在电影里看到过,今儿算是开了眼了!”李煜情不自禁地说道。
“别陶醉了,再陶醉就出人命了,赶紧报警!”我急声催促道。
“哎呦!”一声把我吓了一跳,只见阿玉用手指着齐解放,我顺势看去只见那哥们的手臂结结实实地挨了一钢管,借着停车场灯光隔着衣服都能看到那瞬间肿起来的手臂。
就在他因为疼痛稍一愣神的功夫,强人头目的开山刀在齐解放的后背上来了一刀,瞬间那洁白的T恤衫被鲜血给染红了。
我将电话甩给了阿玉,让她报警,而自己则飞奔着朝齐解放和那群混混而去。
“我去,玉姐,姐夫冲上去干啥,难道他想英雄救英雄,他成吗?”李煜看着我的背影吃惊地问道。
阿玉很是轻松地回道:“反正我知道这几条咸鱼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说完她便拨通了报警中心的电话。
有了我的加入,齐解放终于能喘一口气了,掀翻两名混混我快步来到他身边,这家伙冲我憨憨地一笑,然后说道:“谢了兄弟,不过有些不好意思把你也给卷了进来!”
“都是山里跑的,客气什么!”我很是潇洒地回应道。
山里跑的,对于这个词儿齐解放可一点都不陌生,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没错在我的身上他嗅出了熟悉的味道,真是久违的感觉。
齐解放突然扬天长啸,我知道他这是在发泄同时也是在表达内心的兴奋之情。
“这哥们失血过多疯了是吗,在那大吼大叫什么啊?”李煜低声嘟囔着。
不过我可是从齐解放的身上感受到那强烈的战意在不断的飙升,看来我的一个无意之举还真的救了一同道中人,不过既然是同道中人为何连这几个人都对付不了,一时间这竟也成了我心中的一个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