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他也知道沈清说的对, 贼是防不住的,既然防不住,主动出击确实是目前最好的办法。
“ok。”钟sir一本正经的看着沈清:“我支持你的意见,但有一点,你要注意自己的安全。”
“你是个小姑娘,不要总把自己处于危险之中。”钟sir其实蛮心疼的沈清的,他闺女和沈清一样大,整天没心没肺的和大家打闹,要当大姐大。
沈清明明有家人,遭的罪却比孤儿还可怜,至少孤儿没有想害她的家人。
钟sir目光温和的看着沈清:“这阵子我也会埋伏在暗处保护你。”
“谢谢钟sir。”沈清心里暖暖的。
两辈子都没尝试过来自父辈的疼爱,没想到这辈子竟然在钟sir身上感受到了来自长辈的关怀。
其实她遇到的也不全是坏人,她还是遇到了很多好心人。
“谢什么?我也是想早点破案而已。”钟sir见小姑娘受到点温暖就感动,忍不住在心里感叹了一声她的不容易:“天晚了,我送你回去吧。”
沈清抱着算命的东西,准备跟着钟sir上车的时候,等了很久的两个8车牌号的宾利车,忽然从对面街角开了过来。
沈清双眼一亮,终于等到下一个金主了吗?
钟sir看她一脸兴奋的望着宾利车,还有点好奇。
随即就看沈清眼神暗淡下来,因为开车的人不是她一直等的何雯姿,而是另一个年轻的女人。
那女人看起来二十出头左右,穿着黑色的西装套裙,应该是剧情后文中出现的秘书,专门帮何雯姿处理生活上和工作上的琐事。
何雯姿连秘书都招了,看来是决心在商场上大干一场了。
今天又是没等到何雯姿的一天。
沈清有些遗憾的看着从身边擦肩而过的宾利车,直到宾利车消失在眼前,她这才收回目光对钟sir说:“走吧。”
钟sir看沈清手上拿的东西多,弯腰帮沈清打开车门的时候,忽然察觉一到冰冷锐利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他警惕回神,对上一双黑沉深邃的双眸。
“他是不是在等你?”钟sir低头问沈清。
刚抱着东西爬上警车坐好的沈清抬起头,朝着钟sir指着的方向看过去,一眼就看到斜坐在机车上的简耀。
他手撑在机车上,身上还穿着圣罗保的校服,白衬衣扣子解开了好几颗,下巴微抬,露出清晰俊朗的整张脸。
坐在路灯下的简耀,整个人似乎都在发着光,和身后漆黑的夜色,形成了鲜明对比。
沈清看着浑身透露着懒散气息的简耀,有种他好像不高兴的感觉。
他不高兴什么呢?
这个想法在沈清脑子过了一秒,就瞬间被抛到脑后。
因为钟sir问沈清:“你要不要过去和他打声招呼?我看他一直盯着你,是不是在等你?。”
“因该不是等我。”沈清说:“他可能在等阿嬷关店回家。”
看着坐在机车上的简耀,沈请笑眯眯的对远处路灯下的简耀挥了挥手,就当打招呼了。
简耀目光沉冷地目送沈清关上车门,坐着钟sir的警车离开了庙街。
“耀仔,你今天在这里等我?”关了丧葬店的阿嬷走到简耀面前,看简耀一直盯着前面的警车,就说:“你在等妹崽?准备送她回家?”
不等简耀回答,阿嬷又自顾自的说下去:“她坐在钟sir的警车上,刚才还和我打招呼了。”
阿嬷看着冷冰冰的简耀说:“耀仔啊,你要是想送她回家,你要直说。你脾气太闷,你不说她怎么知道?”
“没有。”简耀不冷不热的回了一句。
也不知道说的是没有等沈清,没有想送她回家?还是没有和沈清说,相送她回家的想法。
沈清被钟sir送回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了。
刚走进大门,菲佣就跑过来说:“大小姐,先生一直在等你。等了四五个钟头了,看起来很生气的样子。”
“他哪天不生气?”沈清根本没把他爸心情不好当回事。
她抱着算命用的东西,走进别墅客厅的时候,沈毅民眼神立马扫视过来:“哼,你还知道回来!”
“你就非要和我这么说话?”
沈清的反问把沈毅民都弄懵逼了,他不敢相信的看着沈清:“你刚才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我说,你就非要和我这么说话?”沈清重复了刚才的话,又叹了口气:“你每次和我说话都怒气冲冲的,你如果不想和我说话,你其实可以不说的。”
“我倒是想和你好好说话,但你看看你干的这些事情。”沈毅民把手里的报纸拍在桌上:“带着啊sir双杀渣爹后母,这种大逆不道的标题,你也敢取?”
“第一,新闻标题不是我取的;第二,啊sir抓的是坏人,你如果不是坏人,你肯定不会被抓。”沈清看着她爸:“你不是被放出来了吗?只有余菲菲关在警署里。”
沈毅民语塞的同时,还很心虚。
但他总觉得老子做错了,也还是老子,女儿怎么能和老子发脾气呢?
尤其沈毅民看着面对自己怒气,还坦然自若的沈清,心里的火气一时间不知道该发不该发?
发吧,他理亏。
不发吧,面子过不去。
沈毅民憋着闷气,过了好一会儿才说:“行了,我今天回来,是想和你商量一件事。”
沈毅民实在有点怕沈清这个聪明还有手段的女儿,想了好久,还是决定和沈清谈谈。
既然她爸拿出来商谈的态度,沈清也就把东西放下,坐在了沈毅民面前:“什么事?”
沈毅民眼神扫着她放在桌上的铜铃和八卦罗盘,瞬间想起沈清当初算命说余菲菲克她的事情。
沈毅民心口一跳,虽然事情一直没发生。
他最近生意还做的特别好,但想起沈清算命算准了虎哥死的事情,沈毅民再回想起沈清说他会被余菲菲克的丢钱断腿的事情,总有种发毛的感觉。
沈清看她一直盯着自己的铜铃和罗盘,就伸出手把两样东西拢到了自己身边。
沈毅民看她一脸防备的盯着自己,有些无奈的说:“什么破东西?你当我要?”
“不要,你别盯着看啊。”沈清随口接了句话,看沈毅民表情明显不对,就说:“对了,你刚才说要和我商量什么事?是算命的事吗?”
沈清问:“你是不是觉得我说的事情没发生,就不准?”
不等沈毅民回答,沈清说:“你别急,那件事要两个月后才会发生。”
在原著剧情里的时间线,就是两个月后。
不过小说里一句话带过的时间线,在现实生活中,日子却要一天一天的慢慢过。
沈清提前说出来,是想在沈毅民和余菲菲心里扎根刺。刺扎的久了,等真的发生,被刺扎的伤口也就该腐烂的无药可医了。
更何况能让沈毅民和余菲菲时不时想起来,心里就发毛害怕,对于沈清而言,也是喜闻乐见的事情。
面对沈清漆黑透亮的双眼,沈毅民心虚的更厉害:“不是和你谈算命的事情。”
如沈清料想的那般,这话说出来,原本就心里发毛的沈毅民更是觉得后背发凉。
于是他赶紧把话题拉到正事上:“我最近找了个很厉害的洋人律师,准备给你妈……”
在沈清危险的眼神下,沈毅民很快换了词:“准备给henna妈妈做辩护,如果没意外的话,henna妈妈很快就会放出来。”
“你这不是和我商量,你这是在通知我。”沈清说:“你不觉得和一个受害者,商量怎么放出伤害她的人,这是件很残忍和滑稽的事情吗?”
“我知道你心里接受不了。”沈毅民想了想说:“但我让她给你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干伤害你的事情。”
“咱们毕竟是一家人,打断骨头连着筋,她给你认错,你原谅她算了。”沈毅民说:“毕竟她是我的妻子,henna还小,如果有个坐牢的妈妈会被学校里的同学看不起的。”
“那我被绑架,被骂私生子,被沈海娜在学校里带着同学欺负,你就不觉得我还小?”沈清冷笑着反问:“别忘了,我年纪比沈海娜还小。”
“你……”沈毅民张了张嘴唇,然后说:“你是年纪比henna小,这件事你也受委屈了。”
“爸爸替她们给你道歉。”沈毅民放软了姿态,然后说:“可是这个家不能散,henna不能没有妈妈,所以……你能不能退一步?”
在婚姻和家庭中,如果是原配夫妻和他们的子女,那么大多父母都会一心向着自己的孩子,为孩子考虑。
可是在重组和再婚家庭中,往往受委屈的就是第一任老婆所生的孩子。
因为这个孩子的地位在家里很尴尬,爹是亲爹,妈是后妈。
有了后妈,亲爹为了自己的夫妻关系和家庭和睦,往往会要求第一任老婆生的孩子忍气吞声,让他们用忍气吞声来成全这个家的和睦!
这种委屈沈清上辈子就受够了,她目光冷冷的盯着沈毅民:“这事儿没法谈!”
“怎么就不能谈谈了?你就不能为你爸想想?你就这么想看着这个家散了?”沈毅民生气,觉得沈清完全没有henna贴心可爱。
henna为了不让他伤心,这几天都不会提余菲菲和沈清之间的矛盾,还每天早晨给他打电话问好。
沈清呢?
没有电话,没有慰问,甚至和她商量事情,竟然也是这种冷冰冰硬邦邦的态度。
“如果你娶个好女人,我巴不得这个家和和美美。”沈清说:“我又不是天生反社会的性格,怎么会不喜欢生活变得幸福开心?可是爸爸,余菲菲都想杀我了,你觉得我能往退一步?”
沈毅民被沈清的话弄的烦躁:“真没得商量了?”
“没有。”沈清说:“犯罪就该伏法,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就算你是我爸,也没资格让我退步原谅她。”
沈毅民生气:“如果我强行要这样做呢?”余菲菲不能进去,否则他也会一起完蛋!
还有把柄在余菲菲手上的沈毅民,态度也变得强硬起来:“今天我就是来通知你一声,你答不答应,我都要请律师把她弄出来。”
“你要做什么我管不了,但我先把丑话说前头。”沈清冷笑着说:“你如果敢请律师把余菲菲捞出来,明天红姑和余菲菲的录音证据,就会在香江电视台放出来。”
“我倒要看看,哪个洋人律师敢在证据确凿的情况下帮着你捞杀人凶手!”沈清说:“到时候,你也会成为货真价实的帮凶。”
沈毅民脸色一沉:“录音不是在警署?你怎么会有?”
“我怎么会有?”沈清似笑非笑的盯着沈毅民:“我当然是录制了好几份磁带,为的就是防止你想把余菲菲捞出来。”
面对沈清滴水不漏的做法,沈毅民张了张嘴唇,竟然一时半会儿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无奈的拿手揉了揉额头:“这事儿真没得商量了?”
“对!”沈清落下这个字,不再和沈毅民纠缠,直接回了屋。
看着沈清纤瘦,却毫不退让的背影,沈毅民在心里叹了口气,对端着糖水过来的菲佣感叹:“也不知道像谁?怎么这么聪明?”
“大小姐一向都很聪明。”菲佣说:“先生,大小姐也是你的亲生崽,她聪明优秀你难道不开心吗?”
“我……”沈毅民好半天没憋出一句话。
沈清聪明他开不开心?他不知道。
但是昨天和商场的朋友应酬,对方特别兴奋的说想让自己儿子和沈清做朋友,因为听说沈清把大校长孔三曾出的奥数卷子全做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