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君尧把程思带回了程思从前的住处。
自从程思住院以后，其实他就一直独自在这里居住。
他把程思放进温暖的浴缸里，小心的为她擦拭着身体。而她惊呆于他前所未有的温柔，竟连羞怯都忘记。
然后，就是顺理成章的做爱。
只是他再也没有像从前那许多年里那般，粗鲁残暴的对待她，而是小心的亲吻着她，耐心的等着她像一朵花儿一样为他绽放时，才把他自己没入她的身体，没入她的灵魂……
程思从来不知道，这件事居然会带给她如此奇妙的感受……
他带着她一起，一次又一次的飞上云霄，直到她累的连眼皮都睁不开，云里雾里的歪在他的怀里，沉沉的睡去。
醒来的时候，程思的大脑还是一片荒芜。
而当闻着一阵阵飘进卧室的焦糊味，听到顾君尧一声又一声叹息的时候，她愣着愣着，忽然就在疯狂的眼泪里，轻轻的笑了起来。
顾君尧听到笑声连忙跑进卧室，看着她梨花带雨的笑脸，眼睛一片潮湿。
十年来，他第一次看到她在自己面前笑……
他方才后知后觉的明白，原来，幸福不过如此……
他把她的头温柔的揉进胸口，沙哑叹息，“别再离开我了，给我个改过的机会，我用我的余生，来向你赎罪，好不好？”
程思苦涩一笑，“今天22号，你结婚登记的日子。”
顾君尧擦着她的眼泪，“如果我必须结婚，你能体谅我吗？”
程思难过的闭上眼睛，心口窒闷的要死……
“你去吧，做你该做的事情，我不会拖累你。又欠你一次救命之恩，我不会不知好歹的再和你针锋相对。过往的恩怨，我想都忘掉，此后……什么时候你恢复了自由身，我们两个……再随缘……”
顾君尧有些意外，眼里渐渐升起笑意，“真的？日后……你肯给我机会，和我再续前缘？”
闭目的程思看不到他眼底的笑意，只是心痛点头。
她还是输了，输给了她对他这份剪不断的爱恋，输到让她甘愿放弃她对纯洁爱情的信仰……
顾君尧长长舒了一口气，“好，那就先出去吃早餐，然后陪我去一趟民政局，我把证领了，完成老爷子指派的这个任务，就立刻送你去机场，记得带好你全部的证件……我们以后，一切随缘。”
程思缓缓睁开眼睛，看着他一脸淡然的陈述完让她心如刀割的决定，努力掩住心头的失落，温顺的点头，“好。”
他落在她额头一吻，沙哑说道，“委屈你了。”
她轻轻摇头……
委屈吗？
委屈……
可是她知道自己的身份太卑微，注定不能和闪耀的他，在阳光下并肩……
所以，她想振作起来，不管他会不会信守承诺摆脱这个联姻回到她身边，她都希望她能成为一个更好的自己，一个和他一样闪耀的自己……
临出门时看着一塌糊涂的厨房，程思心头又苦又甜。
顾君尧那张千年高冷的脸上，第一次现出难为情的表情，“没想到做饭还小有难度。不过，我会努力攻克。”
“我相信顾总，战无不胜。”程思被他逗笑。
他看着她的笑脸，满眼深情的俯头吻了吻她的唇，“希望你以后的每一天，都能这样微笑。”
程思没回答，只是如他所愿的，微微一笑。
如果她要在不知尽头的等待中苦守着心爱的人离婚，她不知那样的生活里是否还有事情值得她笑出来。
不过起码在现在这一刻，在即将分别的这个早晨，她愿意留给他多一些的笑脸，作为她送给他的分别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