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记者给楚孑和阿戒看了这次采访的提纲,楚孑只是稍稍修改了些许对他的问题,把更多而高光留给了阿戒。
阿戒已经紧张的有点抖了,楚孑又安慰他几句,这才开始。
“我们璞兰大学社科学院殡葬学的学生,也是令归殡葬策划公司的负责人。”
“我们这次负责了四只小猫的葬礼,主要有以下几点考量……”
……
一个多小时后,因为二人配合的不错,采访终于结束了。
阿戒也终于松了一口气,问向楚孑:“我们真的会上西南省的新闻报道吗?”
“应该会吧,”楚孑想了想,“怎么了?”
阿戒叹气:“我是怕被我爸看到……可能会有点麻烦,但我又想让他看见。”
“放心吧,”楚孑拍了拍阿戒的肩膀,“不止是令归公司,就连名不见经传的城西殡仪馆也需要打响一些名号,动物保护这件事也更是需要大家的支持了,一举三得。”
阿戒瞬间瞳孔都扩大了。
这些他都没想到,就光顾着紧张了。
论格局,还得是楚孑啊!
楚孑看了看阿戒,问道:“你是不是下个周末开始要飞燕京了?”
阿戒还没从采访中抽出神,听到楚孑这么问,想了想才点头:“是,我要去周姐的培训机构学宠物殡葬了。”
这是他们之前和周迪谈下来的合作内容之一,阿戒可以学到更完善的宠物殡葬策划方式,而吴班长也会和另外两个入殓师一起,专业的去学怎么为各种动物入殓。
课程也不长,基本上就每周末飞去首都上上课就行了。
楚孑:“好的,有什么有意思的随时分享给我。”
“没问题,”阿戒笑了笑,“楚哥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看时间吧,”楚孑说道,“我得去和猫教授商量一下论文的事了。”
……
三天后,猫教授的办公室。
楚孑到的时候,猫教授正趴在桌子上睡觉。
“猫教授?”楚孑摇了摇猫教授,“我是楚孑,我来向您请教论文的事了。”
“哦,”猫教授勉强复苏,“说说你的想法吧,宠物殡葬是吧?”
“好。”
楚孑说着,拿出一套纸,“我看了国内关于宠物殡葬的期刊文章,多半都是将这个作为一个新的殡葬形式作为介绍,还有些别的研究,也大多数是从心理学或者经济学的角度进行解读的。”
“我了解的情况也差不多是这样,”猫教授又问,“有找到行业报告或者白皮书之类的吗?”
楚孑回答:“没有专门写宠物殡葬的白皮书,但在宠物行业的白皮书里,有提到一些关于宠物殡葬的问题。”
猫教授想了想:“明白了,你有什么初步的想法吗?”
“有,我想先从宠物殡葬这个行业的概况了解起来,”楚孑拿出ipad,展示着自己的思维导图,“其次,我还是想从死亡文化这个角度去看待宠物殡葬这件事,因为对宠物进行殡葬行为其实代表了现代人对待死亡的思维转变。”
“没错,大家都以为宠物殡葬是舶来品,但其实从先秦时期,就有将动物的头蹄随着主人一起埋葬的风俗,清朝宫里也有过宠物,当时有很详细的《猫册》、《犬册》都有记载,不说远的,就说现在吧,我们的藏民对待自然死亡的动物也有多种处理的方式,而在很多村落,都有将死去的黄狗埋葬在树下的风俗,这也算是我们汉族的讲究之一了……”
猫教授滔滔不解地开始给楚孑讲起各个朝代、不同民族对于动物/宠物殡葬的方式,从中折射出的,其实满满都是当时的社会风气,以及对待死亡的态度。
楚孑只觉得受益匪浅。
他本以为自己学过的、看过的知识就不少了,但没想到在如同猫教授这样的专业人士面前,还是不免有些单薄。
“……所以,我希望你对于宠物殡葬的研究从以下两个方面进行,”猫教授为楚孑写下未来要做的两件事,“一,我希望你多向宠物殡葬联盟了解当前我国宠物殡葬市场的信息,这需要你不断地去各种地方采风收集资料,田野调查;二,我希望你多看史料,了解宠物殡葬在我国变化的来龙去脉。”
“这当然不是一个论文的题目,但你要研究一个问题,不能以写出论文为结果导向,”猫教授言简意赅,“这是社会学的一部分,我们社会学的学者要研究的是社会的现象,所以要以史鉴今,走入社会中去。”
“也许最后,你会发现用一个城市为论文题目更有代表性,或者宠物殡葬只有一部分是值得去写的,但你都要先充分了解才行。”
楚孑点点头:“我记住了。”
“好,那你去大胆的想、大胆的看、大胆的写吧,”猫教授摆了摆手,“有问题再来找我,我要睡觉了。”
之后的一段时间里,楚孑便真如猫教授所讲一样,到了各个城市,各个地区去搜集第一手的资料。
也幸亏有宠物殡葬联盟的存在,让他不必去到每一个地方进行调查询问,很多的事只要到达那个城市,问了当地宠物殡葬联盟的负责人,一些信息就自然而然地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