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人们都去哪了呢?
何田不满地往四周望望,很快发现了人群的去处。
“我今年23岁,是璞兰市城西殡仪馆的一名火化工,我的一天是这样的……”
“我是一名入殓师,这是我的工具箱,里面是油彩、修眉刀、眼线笔……”
“我们业务班啊不仅负责逝者家属来咨询葬礼业务,同时也会负责对社区、乡村、街道宣传现在国家要求的火葬的殡葬形式,但有些地方的传统是土葬,这可怎么办呢?我们渐渐摸索出了一些经验来化解矛盾……”
何田循声望去,发现了三位熟人。
可不就是吕金杰、王一弗和刘冰吗?
他没想到他们的展览位置布置的也不错。
除了随手可拿的打印出来的论文和调查报告之外,还有三块电子屏幕,上面正播放着他们在璞兰市城西殡仪馆采访各个员工的录像!
周围人都驻足观看,很快就聚起了一大堆人。
而这些人也不是只看一眼就走了,而是停下看完了近十分钟的短片,对璞兰市殡仪馆的经营状况和改变都有了个很充分的了解才离开。
甚至不少人还在问在网上哪里能看到这个短片,他们想给自己的同学或者老师也看看。
也有人在不停拍照、录像,阿戒他们也并不阻止,而是由着大家做任何事都可以。
何田本来是不想看的,但发现这视频内容非常抓人。
——试问谁能拒绝看火化工的一天呢?
没想到他也看完了整个短片,直到“完”字出现才回过神来。
但他也不想显得自己已经被完全吸引了的样子,于是他瞥了阿戒一眼,撇了撇嘴道:“这得花多少钱啊……”
众所周知,这种短片看上去不花钱,实际上价格不菲。
再加上设计脚本、剪辑、调色,肯定花了很大的功夫!
阿戒礼貌微笑,回答道:“爷确实有点小钱。”
何田:……
他还有一肚子嘲讽,瞬间被憋死了。
何国铭也被这耿直的话术惊得一愣。
别看他们是教授家庭,经济状况也算不错,但和阿戒这种家底殷实,又自己创业的相比,那还差得远了。
“再说了,能宣传推广新时代殡葬的各种形式,花多少钱我也乐意,”阿戒又说道,“而且我们这是找楚哥之前成立的义工团体帮忙拍的,也就是个成本价,也算是把钱花在刀刃上了。”
说着,阿戒看了看何田那花里胡哨的摊位,摇了摇头:“不像是某人,花好多钱还没啥用。”
“你……”
何田想要还击,但回头看看自己的摊位,确实人迹寥寥。
时间一长,哪个项目能吸引到人就一目了然了。
就像是电影的票房一样,虽然他一开始能靠外在吸引到一批人,但内容差点意思,终究还是留不住观众。
两相对比,差距尽显。
“别放在心上,这不重要。”
白牧歌也在此时走了过来。
他和何国铭、何田打过招呼以后安慰了几句,让他们别放在心上。
反正第二环节才是重中之重。
这才让父子二人稍稍安心。
见何田情绪依旧不高,白牧歌又四周望了望。
然后,他发现了一个比全场最惨的摊位,瞬间乐了。
“嘿,看看那边,”白牧歌给何田指道,“是不是觉得自己也没那么差了?”
何田顺着自家导师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差点笑出了声。
“你们还在这嘚瑟,看看你们兄弟的摊位,一个人都没有!”
阿戒他们也看了过去。
其他摊位要么就是用科技手段、要么是人多发传单地推、要么现场表演,总之都有点噱头。
而楚孑的摊位,空空如也。
三人定睛一看,楚孑偌大的桌面上只放了两个东西。
一个是《社会学研究》、另一个是《华国宠物殡葬白皮书》。
三人:……
这就是大佬的气势吗?
虽然这两个东西都是超硬的干货,懂行的人一眼就能看出价值。
但它们真的不太吸引人啊……
果然只是不时有学者路过,翻看片刻惊叹几分。
至于学术年龄更短的学生和路人,简直是一点诱惑力都没有,停都不停。
楚孑这时候也休息好了,睁开眼睛重新看世界。
然后他就发现三个人连自己的摊位都不顾了,一脸焦急地看向他。
“楚哥,你这边都没人啊。”阿戒道,“这多不好。”
“嗯?”楚孑朝四处往往,发现自己的摊位确实是人最少的,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确实。”
之前他听艾院长的指示,所以把全部精力都放在准备第二环节的ppt演讲和修改白皮书的内容了,没太做好第一环节的准备。
楚孑本身以为大家也都是把自己项目最精髓的部分展示出来就完了。
但没想到还有这些“噱头”可以准备。
可能是因为之前是“流量”的关系,让他潜意识里对所有的宣传的手段都有些抗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