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大家多舍不得花钱，这些钱都是得花的。
“是。”姜梦瑶点点头，“自打我结婚之后，每年包出去的份子钱都不少，只能想着我结婚的时候已经收了份子钱。”
“家里有办喜事的还好，要是没有办喜事，这钱都收不回来。”林兰香道。
姜梦瑶倒是没有想着是不是要把那些份子钱收回来，她想的是每次去参加婚宴的时候，别人总是叭叭叭很能说的。不管是郑家的亲戚，还是姜家这边的亲戚，他们都喜欢问姜梦瑶要不要生二胎。
那些人就觉得姜梦瑶没有必要工作，都觉得姜梦瑶可以去生二胎，这让姜梦瑶很无语。
姜梦瑶没有打算生二胎，这是非常明确的。她跟郑长冬都已经商量好了，他们有一个孩子就可以，没有必要说非得再要一个，这又不是说上保险，来了一个又一个。
元旦过后，剧组的人又来工厂几天，采风就暂时告一段落。
姜梦瑶也能稍微休息一下，剧组的人临走之前还说他们会把进度告诉工厂，姜梦瑶当然是笑着说好。
拍摄电视剧这种事情，本来就不是工厂的事情。剧组的人愿意跟工厂说，工厂的领导当然很高兴，剧组的人要是不说，厂里领导也不可能让姜梦瑶一直去追问。
平日里，那些报社、电视台的记者也有过来采访的。
厂里领导不可能每一个都追踪下去，宣传部有对外沟通，但有很多事情也不是宣传部能做决定的。
材料到了别人的手里，那就是任由别人折腾了。
小陈原本等着剧组的人帮她说话，她等啊等啊，单位没有人联系她，也没有人上门给她送东西，没有人来慰问她。小陈干脆去一下单位，她想知道剧组的人有没有帮她讨回公道。
小陈就是随手拦住单位其他部门的人问几句，问剧组的人有没有做什么。
“他们走了啊。”有人这么说。
“走了？”小陈不可置信地看着工厂的大楼，剧组的人怎么就走了呢。
小陈还以为剧组的人会帮着她做主呢，那些人不都是干媒体的么。是不是他们没有这么快，他们是要拍电视剧，就是要把那些内容拍到电视剧里，等电视剧播放之后，才知道问题？
那怎么可以啊，等到那个时候，黄花菜都凉了。
小陈不甘心，却没有任何办法。剧组的人本来就跟小陈不熟悉，那些人愿意听小陈说那些话已经很不错了。
为了得到年底的那些年货，小陈还是选择去上班了。她怕自己一直请病假，那些人就不把东西送到她的家里去，那她就没有那些东西了。
行政部的那些人看到小陈来上班，他们也就知道小陈为什么在这个时候来。小陈还真是厚脸皮啊，也是，只有脸皮厚一点，才能得到更多东西，脸皮稍微薄一点，都得不到那么多东西。
姜梦瑶没有去管小陈有没有得到年礼，她给她妈送年礼的时候，还在大街上听到萧红叶跟人吵架。再看一眼，原来是萧红叶和萧红倩吵架了，那没有事情了。
“萧红倩，你就是跟钱多多站在一起的吧，她给你多少钱了？”
“为了一个外人，对亲妈那么不孝顺，萧红倩，你还是人吗？”
“天天就只到捧别人的臭脚，为了一点钱，真的是什么事情都敢做。”
……
萧红叶在那边骂骂咧咧，萧红倩本来是不想管她大姐，但是萧红叶实在是骂得太难听了。
“我就是过来送年礼的，都还没有说几句话，你就这样。”萧红倩道，“我不是给你送东西，是给妈送的。”
“就那么一点东西，你糊弄谁呢。”萧红叶道，“我送的东西都比你送的东西多。”
“你平时从妈这边拿的东西更多。”萧红倩道。
萧红倩也不管她们是不是在外面的大马路上，主要是萧红叶都已经说了那么多话，这让萧红倩不想一直忍下去。
“妈妈，她们好凶啊。”小郑彦明拦着姜梦瑶的衣角，“她们是不是要打起来了？”
“我们去看你外婆。”姜梦瑶瞥一眼郑长冬，郑长冬就把小郑彦明抱起来。
至于萧红倩和萧红叶要吵到什么时候，那跟姜梦瑶无关。姜梦瑶还带着孩子呢，她不能让孩子学坏了，还是得先把孩子带过来。
“萧家人又在马路上吵架了。”姜梦瑶道，“她们姐妹以前没有这么吵架吧。”
“她们现在是经常吵架，只要萧红倩过来了，她们遇上了，就要吵架。”姜母道，“大家都见怪不怪了。”
“经常吵架？”姜梦瑶疑惑。
“萧红倩一个月得过来一两次吧，萧红叶是经常去她妈那边，可不就是总能遇上。”姜母道，“还有人嫌弃事情不够热闹，萧红倩一来，就有人去告诉萧红叶，萧红叶就赶过来跟萧红倩吵架。”
“……”姜梦瑶嘴角微扯。
“萧红叶也是过分，她妹妹那个脾气本身就比较温和隐忍的，硬是被她闹成这个样子。”姜母道，“萧巍不是给他们都送了铺子么，萧红叶还在那边说萧红倩的铺子更大。这都要比啊，不同的位置，一样的价格，大小当然会有差别。”
姜母认为是萧巍给萧红叶太多东西了，以至于萧红叶想要更多的东西。萧红倩这些人没有说要更多的东西，萧红叶就是这般闹，意思很明显，就是看萧巍还会不会多拿一些东西出来。
“他们弟弟送给他们的东西，他们也好意思在那边嫌弃。”姜母道，“送的东西，那是白拿的，差不多就行了。”
“外婆，我们送的东西送不好，那不行的啊。”小郑彦明道，“给外婆的东西，要好好的呀。”
姜母伸手轻轻地揉揉小郑彦明的头，“你们送的东西很好，很棒的！”
“对的呀。”小郑彦明点点头，那些东西都是超级好的，特别棒的，外婆说的很不错。
“吃苹果吗？”姜母问。
“可不可以吃橘子？”小郑彦明道，“橘子好吃。”
“可以，外婆给你剥橘子吃。”姜母道，她哪里可能说不可以，这可是自己的宝贝外孙呢。
姜母瞧见小郑彦明这么乖巧，她倒也没有认为外孙受委屈了，这有钱的人家教育就是不一样的。郑长冬有给小郑彦明请家庭教师，小郑彦明也有乖乖地学习，这孩子以后一定能比同龄人强上很多。
“好吃吗？”姜母问。
“好吃啊。”小郑彦明道，“外婆也吃。”
姜母想着自己的孙子不像是外孙有这么好的条件，不过孙子那样也不错了，他们都是尽可能给孩子最好的东西。
郑长冬夫妻带着孩子在姜母这边吃过午饭再走的，小郑彦明出来的时候还探探头。
“干嘛呢？”姜梦瑶问。
“看看有没有人吵架啊。”小郑彦明道，“原来大人也会吵架的，比我们小朋友都吵得还要凶悍。”
“是会吵架的。”姜梦瑶道，“大人也有吵架的权利，你就别看别人吵架不吵架了。”
“我没有看啊。”小郑彦明眨眨眼，“都没有人吵架，我是看不到的。”
“嘴贫。”姜梦瑶轻笑。
萧红叶和萧红倩确实没有一直吵架下去，萧红倩先离开的，而萧红叶则去萧母那边。萧红叶在萧母的面前说了萧红倩的坏话，意思就是萧红倩明明赚了那么多钱，但是萧红倩给萧母的东西还是这么少。
“妈，萧红倩这人太不行了。”萧红叶道，“她根本就没有把你当亲妈，这么一点东西，分明就是打发叫花子的，还是小叫花子，妈，您就不管管她啊，你说她几句啊，看她下一次还敢不敢这样。”
“可以了，不用那么多东西的。”萧母道。
其实萧红倩今年送的东西不少了，比往年还多一点。但是萧红叶就是要说萧红倩，那么她就会抓住任何能说的事情。
“她还给我一些钱了。”萧母道。
“她能给多少钱啊。”萧红叶道。
“你是从我这边拿钱的。”萧母来了一句。
“妈，你是不是要站在萧红倩那边？”萧红叶道，“就她那个性子……等到以后，她必定不可能管你的。妈，是不是萧红倩比较少过来，您就觉得她好。我经常过来，您就觉得我不好。我是当长姐的，那些年，我也是帮助家里很多事情的，我……”
“好了，知道了。”萧母打断萧红叶的话，“你这脾气也不知道改改，红倩是你妹妹，你就不要跟她吵了。”
“要是她做得好，我也就不跟她吵架了。”萧红叶道，“让别人看到我跟她吵架，那是让别人看笑话。”
萧红叶认为都是萧红倩的问题，是萧红倩要在大马路上跟自己吵起来的，这跟别人没有关系。
“你少说两句，也就不会吵架了。”萧母道，“不说这个，你铺子最近的生意怎么样？”
“要过年了，生意还是可以的。”萧红叶道，“妈，钱多多他们有没有过来给你送年礼？”
“你弟弟来过了。”萧母道。
“这就说明钱多多没有过来吧。”萧红叶一看她妈的表情，她就知道了，“钱多多以为她怀孕了，她就能不孝顺你，等到以后，她生了孩子，她是不是还要继续这个样子？妈，你们也真是的，你们成天就说我，都不知道说一说钱多多。您要是拿出对我的一半态度对待钱多多，钱多多就不敢这么不孝顺您。”
“唉。”萧母就是叹息，她现在是不敢去找钱多多。
钱多多就是故意不来找萧母的，就是她过来姜大嫂的饺子馆吃饺子，她都不去萧母的跟前。她都跟萧巍说过了，为了他们的孩子着想，她还是别去萧母跟前。
萧巍当然没有说钱多多一定得道萧母的面前，他默认了钱多多的说法。当萧巍到萧母的面前，萧母问钱多多的事情，萧巍也不多说。
知子莫若母，萧母知道萧巍是跟她生分了，而她也没有办法，顶多就是说几句关心的话。那都是场面话，大家心里都清楚，他们回不到过去那样。
萧母不可能跟着萧巍住，她要么是跟着她的二儿子，要么就是让萧巍给她买新房子。萧母不愿意搬离这边，至少暂时不愿意搬走，她还是想跟二儿子他们生活在一起的。
最近一阵子，钱多多的心情还算是不错，她揪着机会也会说一说萧家人。她怀着身孕的时候，萧巍就得多妥协一点，等她生下孩子之后，以萧巍的尿性，他对她的态度定然没有这么好。
钱多多见萧巍回来，她故意问，“去见你妈了？”
“没有，昨天去了，今天没去。”萧巍道。
“还以为你今天又要过去呢。”钱多多道，“你是个孝子，总是过去看你妈，还送那么多东西过去。而你妈呢，你妈想你最好是没有孩子，你没有孩子，你就能对他们更好一点。”
萧巍没有说话，他有时候还觉得钱多多说的话真有道理，他以前不这么想的，但是他现在有时候会怀疑他妈是不是希望他没有孩子，那么他就能把钱拿出来帮助他的哥哥姐姐。
有的事情是经不起思考的，多想想，萧巍还觉得很多事情都能印证这个想法，他还觉得自己以前忽略了那些事情。
“你妈不缺孙子，你也不是你妈的第一个孩子。”钱多多道，“别人家都是最疼最小的儿子，而你们家呢，他们都当你这个最小的弟弟是血包，都恨不得能从你的身上多吸收一些鲜血。也不是我不让你帮助他们，你看看，你帮助他们那么多，他们有感谢你吗？到了现在，我怀孕了，他们还要气我，不就是想我流产吗？”
“你不用过去，吃年夜饭的时候……也不用过去。”萧巍道。
“我不过去，你自己一个人过去吗？”钱多多问，“让我一个人在家里吃年夜饭？”
“不是，我陪你。”萧巍不敢真的让钱多多一个人在家里，钱多多肚子里还有他的孩子。
“算你识相。”钱多多道。
当郑长冬夫妻带着小郑彦明到家门口，正好瞧见郑母，郑母又带了一大堆的东西过来。郑母经常给小郑彦明买各种各样的东西，她给大孙子买东西的时候，也没有忘记萧孙子。
“奶奶，奶奶。”小郑彦明一看到郑母，他赶紧上前，“奶奶，您又给我带这么多东西，是把店铺都搬空了吗？”
“还没有搬空呢。”郑母笑着道，“你们出去玩了？”
“我们去外婆家啦，在外婆家吃的午饭，外婆亲自下厨给我做了排骨汤哦。”小郑彦明道。
糖醋排骨的肉质比较硬一点，小孩子吃起来不一定就方便。姜母干脆做排骨汤，正好也能让孩子多补补钙。
“等下一次，奶奶也给你做菜。”郑母道。
“……”小郑彦明看看他爸，自己说错话了，奶奶做的饭菜没有那么好吃的。
“瞧你这个样子，给你少做一点。”郑母轻轻地捏捏小孙子的脸，“你们都一样，都觉得奶奶做的饭菜不好吃。没事，你们吃少一点，你爷爷吃多一点。”
“嗯，让爷爷吃多一点。”小郑彦明点点头，“爷爷需要补一补。”
郑父没有在这边，要是郑父在这边，他一定很无语，这些人怎么就逮着他一个人坑呢，能不能少坑她一点。